臨淄,大校場!
五十萬靈石的賭局,可是從未有過的豪賭,頓時引來了所有人目光。
“哈哈哈,田忌的馬,根本不行啊,第一局,就落後那麼多,輸的太慘了吧,五十萬靈石啊,這有人要輸五十萬靈石了啊!”
一聲呼喊,全場氣氛都被調動了。
公子闢疆輕呼口氣,那三萬靈石可是公子闢疆全部積蓄,特地挑了自己三匹好馬,準備大贏一筆的,畢竟,齊王之子,也需要錢財收攏臣心啊。
第一局,差這麼多,公子闢疆也就放心了。
“第二局開始了,田忌的馬?啊,田忌的馬,一馬當先,跑在了最前面!”有人呼喊起來。
“什麼?”公子闢疆臉色一變。
四周之人全部發出驚呼之聲。
“贏了,田忌贏了!”頓時又有人喊了起來。
“賭莊的人,怎麼審覈的,不是說,田忌的三匹馬,在同等級中偏弱嗎?還給他一比四的賭注!”公子闢疆臉色難看道。
“賭莊不會出錯的,審覈馬匹的人,肯定也不會出錯的,他們相馬無數,我也問過了,田忌的三等馬,比公子您的都弱,或許,或許剛纔巧了吧!還有最後一場!”一個貴公子皺眉道。
很快,第三場開始了。
“下等馬比賽,什麼?田忌的馬,又一馬當先了?跑到前面了,跑到最前面了,啊,衝過終點了,田忌贏了!”
“一比四的賭注,兩百萬靈石,田忌贏了兩百萬靈石!”
“兩百萬靈石?誰是田忌!”
“田忌好多錢!”
……
………
…………
無數人驚呼而起,兩百萬靈石,這數字瞬間挑起了所有人的神經。
“輸了?怎麼,怎麼可能!”公子闢疆驚叫道。
“誰審覈的馬,我要殺了他!”賭莊負責人也吼叫而起。
不管憤怒聲有多少,都掩蓋不住其他人此刻對田忌的崇拜。
“在那裡,那裡是田忌!”有人呼喊了起來。
一處高臺之地,田忌、孫臏帶着一羣人站在高處,孫臏坐在輪椅之上,手中抓着一柄羽扇,輕搖中看着眼前無數人的高呼。
田忌看了看四周激動的人們,轉頭看向孫臏。
“先生,我們贏了!”田忌激動道。
“贏錢而已,只是開始!”孫臏搖着羽扇平靜道。
不遠處,公子闢疆被一羣輸錢的貴公子擁簇而來。
“你們作弊,對不對!”公子闢疆頓時氣憤的叫道。
“譁~~~~~~~~!”
四周圍觀之人越發喧鬧。畢竟,兩百萬靈石、舞弊、賭局,這些元素能激起所有人的好奇。
“作弊?公子闢疆,你雖然是大王之子,但也不能血口噴人啊!”田忌喝道。
孫臏卻是露出一絲輕笑,並不因爲公子闢疆的喝斥而生氣,相反,這公子闢疆可是幫了大忙,可以幫自己更加吸引四方目光了。
公子闢疆此刻也是氣瘋了,自己特意挑了三匹不同規格的好馬,下了大注,就是爲了贏錢的,結果,全被田忌贏去了,哪裡甘心。
“哼,負責賽馬的人,都看了,你的馬,並不優質,憑什麼能贏,你們肯定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公子闢疆喝道。
四周靜悄悄一片,多少人看着此刻的衝突,而終於,有稷下學宮弟子,陡然發現了田忌和孫臏。
“是他們嗎?”一個稷下學宮弟子瞪眼道。
“沒錯,沒錯!”
“我去通知祭酒,你們,將他們圍起來,就算抓不住,也別給他們跑了!”一個稷下學宮弟子說道。
“好!”衆稷下學宮弟子應聲道。
遠處,公子闢疆還在叫嚷,聲援者無數,引得越來越多的人注意。
“告訴他們!”孫臏淡淡道。
“你們不是想要問爲什麼嗎?我告訴你們,就算再來十次,也是我贏,這是我的軍師孫臏,他教我的辦法,用我的下等馬,對你的上等馬,用我的上等馬對你的中等馬,用我的中等馬對你的下等馬,我們憑什麼不贏?我們還需要作弊嗎?”田忌大喝道。
田忌一開口,多少人頓時一愣。
這樣一說,公子闢疆頓時不知從何辯駁了,而賭莊負責人更是一陣難受,可面對兩百萬靈石的損失,誰能受得了?
而四周,無數貴公子們,卻接受了田忌的說法。
“田忌找了個軍師,果然厲害!”
“我怎麼沒想到呢,要是早知道,我早就贏錢了!”
“廢話,這辦法,肯定贏啊!”
……
………
……
一時間,無數人已經站在了田忌一方。
此刻,衆稷下學宮弟子頓時衝上前來。一個個手執筆墨,引動大道氣息將田忌、孫臏等人圍了起來。
“閒人退避!”衆稷下學宮弟子喝道。
“怎麼回事?”四周無數貴公子驚訝道。
“稷下學宮要對付田忌他們了?”賭莊負責人、公子闢疆頓時眼睛一亮。
見有人爲他們出氣,攪亂賭局,自然紛紛讓開。
“公子闢疆,你們卑鄙無恥,還有賭莊,爲了賴賬,找稷下學宮弟子對付我們?你們的信譽呢?”田忌一聲大喝。
原本準備坐觀田忌等人倒黴的公子闢疆、賭莊負責人,盡皆臉色一僵。
“公子闢疆,公平賭局,不可做的太過啊!”一個貴公子說道。
“賭莊太過分了,這,誰還敢再來他們賭莊啊,只准輸錢,不準贏錢?太過分了!”
“還找了稷下學宮弟子,我齊國稷下學宮,成了你們私兵了嗎?”
……
………
……
無數叫嚷響起。
“我沒有!”公子闢疆頓時鬱悶道。
“公子闢疆,我田忌好歹是齊國大將,就因爲賭局贏錢了,你們,你們就請稷下學宮弟子對付我們,這,還有王法嗎?”田忌適時喝道。
“公子闢疆,不可啊,大王威信,不可濫用!”
“賭莊太過分了,這是無視齊國律法嗎?”
“田忌可是齊國將軍,沒有大王降罪文書,你們怎麼敢……!”
……
………
……
四周頓時羣情激奮。
賭莊之人、公子闢疆臉色一陣難看,這要讓稷下學宮的人將田忌抓了,他們的信譽就徹底掃地了。雖然這些核心人物知道,稷下學宮本來就是找田忌的,可,四周貴公子不知道啊。
這裡的貴公子,集合了整個齊國各地近乎所有的貴族啊,這要是信譽掃地,賭莊以後也別想開了,而公子闢疆以後如何有威嚴繼承王位?
“稷下學宮弟子,不得放肆!”
“攔住他們!”
“別鬧事!”
……
………
……
賭莊、公子闢疆,頓時調兵阻攔了起來。
一時間,大校場變的越發混亂了起來。
而混亂的中心,孫臏坐在輪椅上,手執羽扇,看着王宮方向。
“莊周先生,火,已經給你燒起來了,接下來就看你了!”孫臏搖着羽扇凝重道。
王宮之中,齊國朝堂大殿。
齊王與滿朝文武,正靜靜的聽着淳于髡的講道。
這是齊國祭祀後必做之事,稷下學宮祭酒,雖然沒有多大的官職,卻會在今日,給齊國君臣講道,這是齊王對稷下學宮重視的體現。
淳于髡也並沒有更改這份規矩,每年這個時候,前來講道。
大殿正南門關閉,淳于髡坐於正南門處,口中講着道德經中的一些精妙所在。
齊國君臣都聽的分外用心。
講着,講着,齊國君臣還會有疑惑對淳于髡提問,淳于髡都一一解答。
在淳于髡提出一個論點,齊國君臣思考之際,一個稷下學宮弟子悄悄到了淳于髡身旁,貼耳將大校場,田忌、孫臏出現的事情悄悄告訴了淳于髡。
“哦?他們還敢在今天露面!”淳于髡頓時眼睛一亮。
這對淳于髡來說,可是好消息。
“盯緊了,我馬上就來!”淳于髡吩咐道。
“是!”那稷下學宮弟子馬上退走。
淳于髡此刻也是心急,站起身來,就要結束這次講道。好親自去大校場,將孫臏、田忌抓住。
“大王,今日的講道,就到此爲止吧!”淳于髡起身道。
就在此刻,陡然一個侍從側門入殿。
“啓稟大王,宋國莊周,攜道家列子的《沖虛經》,聽聞齊國君臣在王宮與淳于祭酒論道,求見大王,願共論道家大道!”那侍從恭敬道。
“哦?沖虛經?列子的沖虛經?”
“傳聞,列子可是老子的首徒啊!”
“莊周?好像是那個讓楊朱學宮都退避三舍之人?”
……
…………
……
頓時,大殿中的官員們議論紛紛。
“有請!”齊王也極爲期待道。
那剛起身的淳于髡卻僵在了那裡,莊周?
“淳于祭酒,宋國莊周遠道而來,要不,再等等?”齊王看向淳于髡。
“好,聽憑大王做主!”淳于髡此刻也是一臉驚愕的點了點頭。
莊子?他不怕死不成?居然敢來見自己?
十個古食族的幼蛋,還在莊周手中,淳于髡怎麼可能這個時候離開?
可是,田忌、孫臏在大校場出現,也不能讓他們跑了。
自己現在走不開,可他們?哼!
淳于髡安做自己的作席之上,眯眼中,陡然傳信鳥魔空間。
“嗡!”
鳥魔空間之中,陡然一顫,有着近萬的鳥魔忽然收到了信號,包括鳥魔王王鵬,也瞬間咒印入體,站起身來。
“呼!”
空間打開一道口子,一股大霧瞬間席捲整個大校場。
大校場中。
“怎麼起霧了?”
“好大的霧啊!”
“我都看不見手指了!”
……
………
……
無數貴公子驚呼不已。
而全場焦點的孫臏、田忌卻是相互看了眼。
以孫臏的眼力,還是能夠看到,大霧之中,一個個虛空裂口慢慢出現,一個個鳥魔從大霧中走了出來。
“終究,打開了鳥魔空間!諸位大墨,麻煩了!”孫臏鄭重道。
卻看到,站在田忌、孫臏身後的一羣屬下,掀開了黑色的帽子,露出一張張莊周熟悉的臉。
“莊周對讓惠施前往我墨家總部了,墨子親自下令,此次自然聽你安排!”相里勤大墨淡淡道。
“鳥魔?古食族還真是潛伏的深啊!”相夫子大墨沉聲道。
“墨子下令,莫敢不尊!”鄧陵子開口道。
墨子三大親傳弟子,全部抵達。
“該說的,我都說了,莊周負責牽制住淳于髡,這鳥魔空間,必須速戰速決!”孫臏沉聲道。
“哼,不用你說!”鄧陵子沉聲道。
因爲,天空的鳥魔已經直衝而下。一衆墨家大墨已經沖天而上。
“莊周還真是好能耐,一個月,就請來了這麼多墨家強人!”田忌嘆息道。
“墨家?不止!引狼入室未必是好事,莊周請了墨家,肯定還請了能牽制墨家之人!否則,引狼入室,後患無窮!”孫臏搖了搖頭。
“那,能牽制墨家的人?!”田忌驚奇道。
秦國,咸陽!
名家領袖,惠施,因爲名動天下,雖然曾爲秦國大敵,但,因爲其名望,遞上拜帖,很快就能見到秦王了。
朝堂大殿之中。
“打開!”惠施一聲令下。
被莊周派來的幾個逍遙宮弟子,馬上掀開一個巨大箱蓋,露出內部一個蛋體。
“這是……!”陡然,一個將軍驚叫道。
“秦王,剛纔我說的句句屬實,諸位大人跟我要證據,這就是證據!”惠施鄭重道。
一羣官員上前檢查。
“是古食族幼蛋,沒錯,沒錯!”
“惠施沒有騙我們!”
“哈哈,古食族,都混入我盤古世界了?”
“古食族,還是有智慧的古食族,不能再縱容其壯大了!”
………
…………
……
秦國很多官員都露出氣憤之色,與它國不同,秦國的一些官員,見識都更加的遠。
“此誅魔會盟,由莊周發起,惠施爲使,特來邀請秦國,會盟莊周,共滅古食之魔!請秦王應盟!”惠施對着秦王鄭重一禮。
大殿的爭論聲頓時一止,所有人看向秦王。大殿陷入一股大肅穆之氣氛。
惠施此行一個月,走了不止一處了,按照莊周安排的地點,只要亮出古食族幼蛋,必定功成。此刻,一個月已到,也不知莊周那邊有沒有和淳于髡決戰呢,惠施也焦急無比的看着秦王。
龍椅之上,秦王身穿黑龍袍,頭戴平天冠,珠簾垂下,讓惠施一時看不清其臉,不知其神態。
“武安君何在!”秦王沉聲道。
“臣在!”一個白色盔甲男子踏步出列。
“領十萬玄鐵兵,會盟莊周,誅魔!”秦王平靜道。
“尊令!”武安君一聲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