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頓方便麪加邊角廢料的“開工飯”之後,宸圭還真像模像樣地開始在早餐店打工了。
漙兮只是隔兩三天去送一次餑餑,也不用特地每天都去看他,他也沒有總是黏着她。
只是這麼該見面的時候兒就見一面,不該見的時候各自忙着自己的就挺好。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自在。
大學四年,看多了學校裡的愛情,她並不喜歡那些男生們要麼自己玩兒起來,根本忘了女朋友的存在;又或者是黏人的,就跟性別生錯了似的,天天黏着女生的。
不管是友情,還是愛情,她頭一個要求,都是要“自在”。
自在,不僅僅是鬆快、自然,也更是——不要忘了自己的存在。
她還在故宮那邊實習,就算暫時不能賣餑餑了,她還可以在文創部幫忙做其他的工作。
她漸漸不在肖涵面前提做餑餑的事兒了,反倒是肖涵一天一天地在她面前欲言又止起來。
對於宸圭離家出走的細節,她沒有細問,可是從肖涵的神態上來看,她也猜到宸圭怕是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去哪兒了,現在又在做什麼。
也是,憑誰也想象不到,那麼大哥肇總,如今會在街角的那種早餐店裡打雜。
可是漙兮知道,肖涵怕是猜出來了,這便硬憋着沒跟她當面問出來呢。
這天,她幫着將幾份文創產品的資料輸入電腦,肖涵轉悠進來了。
漙兮淡淡問,“肖大秘,你什麼時候回公司總部啊?你的職位是老闆的秘書,而不是被髮配到這邊的文創部門來正式入職了。”
“你在瀋陽停留的時間,太久了吧?”
肖涵嘆了口氣,“我是老闆的秘書,可是前提卻也得是——老闆還在不是?”
“可是現在老闆跑了,我還給誰當秘書去啊?”
漙兮忍住笑,“老闆跑了?那不是應該老闆娘揮淚大甩賣麼?”
肖涵不由得咧嘴。
漙兮忍住笑,“還是,反正老闆已經跑了,那老闆娘不如就跟秘書……”
肖涵登時跳起來了,“我說小魏同志!你這是給我挖火坑麼?”
漙兮輕笑出聲,然後緩緩擡眸,“做筆生意吧:肖大秘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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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冰水下肚,漙兮有一點透心兒涼。
大體的情況跟她已經猜到的差不多。
餑餑鋪不過是個幌子,內裡還是肇家老夫人對宸圭婚事的堅持。
不僅堅持叫他結婚,還要堅持爲他選好合適的結婚對象。
漙兮從不認爲那種“得罪了婆婆,卻贏得婚姻”的故事,在現實中有任何生存下來的可能。
那樣的戲碼聽起來是挺浪漫的,可是當真正走進了婚姻之後,面對的總要是實際的生活。
婆媳互相看不順眼,如果婚前已經如此,婚後改變的可能性幾乎是零。
當然不排除有會演戲的婆婆,可以在兒子面前演戲,兒子面前、兒媳面前是兩張臉。
漙兮又喝了口冰水,她可不願意蹚這樣的渾水。
想完了,她纔有些傻。
——她這是想什麼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