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0月1日,農曆九月初五,週六,秋分之後的第八天。/[本書來源/]
程昱死了,嚴峻和我被抓了,所有的案犯們正在押着我們兩個人質前往他們的目的地。原計劃失敗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1988年10月11日,我由一具四五歲的男童屍體復活而來,但是卻在復活之後又立刻受到了詛咒。被他們抓來之後,我的心裡反而變得平靜起來,距離二十三週歲還有整整十天的時間。
大概又走了一個小時之後,他們口中的荒村開始顯現在我的眼前。村子坐落在三座山的峽谷地帶,夜『色』裡,只看見村口有一顆粗壯無比的大樹,樹枝散落到地上,而地上的那些藤蔓植物順着樹枝向上攀爬生長。淡淡的月『色』透過樹枝,在地上留下斑駁詭異的影子。
無人的荒村靜的出奇,除了我們這一行人的腳步聲與呼吸聲外,再也聽不到任何響聲。上弦月,但是夜空星光璀璨,郊外的夜『色』美的讓人窒息。過了大樹之後,便有真正意義上的路。上了十幾個石板臺階之後,一個普普通通的村子便出現在眼前。藉着手電筒的亮光,我看見一些破舊的房屋交錯而建,但是地上卻乾淨的出奇,就像是有什麼人剛剛打掃過一樣。
“今晚我們在哪裡安頓下來?”杜賓看了看四周,轉身向寧彩兒問道。
寧彩兒的臉上有種按耐不住的喜悅,她眉頭緊蹙,眼珠隨着手電筒的光芒四處的轉動着。嘴角微微發顫。良久,吐出幾個字來:“就去那最大的屋裡吧。”
“什麼?要去那個書記的家裡?”徐子凱鬆開嚴峻的手臂,大聲嚷嚷道。
寧彩兒歪嘴冷冷一笑,把手電筒的光對着徐子凱面前的地面上一照。輕聲道:“怎麼。去年的事情你還惦記在心裡?依我看來,無論我們在哪間屋子入睡都是一樣的,就算是在這……”寧彩兒說道這裡就用手電筒在地上畫了一個大圈,這才接着說道:“這兒……睡的話,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還是會發生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徐子凱沒好氣的道。
“什麼意思?哼。我知道你們之中有人心存不滿。但是既然從一開始你們就答應了整件事情由我負責設計。那你們就應該服從我的一切安排。不想入夥但是已經知道我們的計劃的人,都已經死了,比如說方家和曾家的後人。我想……”
寧彩兒的話讓我倍感震驚,之前一直認爲曾子墨和方明宇是童曉偉殺害的。而且根據他們的魂魄託夢的線索來看,殺人者確確實實是童曉偉。
“停!你剛纔的意思是說,去年在市郊公園發現的那兩具男屍也是你殺的?”還沒等我開口,嚴峻就已經打斷寧彩兒的話。
“兩具男屍?”寧彩兒有些不懂裝懂的看着嚴峻。
不知道爲了什麼。知道曾子墨和方明宇是寧彩兒殺的後,我的眼淚就留了下來。我連忙轉過臉去,然後輕聲道:“對,曾子墨和方明宇,我想你還記得吧。”
“當然,雖然他們不是我親手殺死的,但是這件事情怪不得別人。這是祖上遺留下來的報應,這一切都是報應!”寧彩兒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似哭非笑的說道。
童曉偉和蘇銳相視一笑,但卻沒有說話。
“我知道殺害他們兩人的兇手是誰。”我轉過身,看着童曉偉,然後眼淚就從臉頰上滑落。
童曉偉似乎有些震驚,他愣了愣,過了一會兒纔開口道:“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就像他們說的那樣,你真的有超乎常人的能力?”
我淺淺一笑,看着他的眼睛,柔聲道:“這些都是安晏子告訴我的,你知道麼?”
“什麼?我前妻!”童曉偉嚇的身體頓時往後一傾,但隨即又穩住,而蘇銳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變化。
“夠了!”寧彩兒似乎想阻止我們的談話,她看着童曉偉,用一種極其譏諷的語氣說:“你親手殺了那麼愛你的妻子,又殺了兩個與你素未蒙面的少年,你還怕什麼鬼麼!都不要說了,今晚就在村子裡住下,明天一早起來去我們應該去的地方。很快,這個牽扯到三代人的秘密就要揭開了,難道你們不開心嗎?”
周凱走到寧彩兒身邊,湊在她耳邊輕聲道:“要不我們晚上在村外紮營吧,我也覺得這個村子有些滲人。”周凱說到這裡,從口袋裡掏出指南針和手機,然後繼續說道:“你看,手機沒有信號,指南針也不動了。”
“夠了!不要再說了!不願意明早去山洞的人現在就別跟着我走!”寧彩兒手一揮,轉身向一間房子跑去。
周凱立即追了上去,衆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也陸陸續續的跟着去了。到後來我才知道,其實今晚在書記家留宿是有目的的,而這個秘密只有寧彩兒知道。只是寧彩兒對這件事也不是完全知情的,如果她要是完全知道的話,可能我就不會活着回去了。
山谷裡的夜晚是沒有風的,這讓原本就寂靜的村子看起來就像是停止在某一瞬間。周凱和寧彩兒走在最前面,緊隨他們身後的是童曉偉和蘇銳,在他們中間還有嚴警官。手電筒的光芒漸漸將村子的樣貌一點一點的在我眼前掠過,不知爲何,我竟然對這裡有一種熟悉感。閉上眼睛,我可以想象整個村子有人時的畫面,甚至可以聽見兒童在我們身邊的打轉嬉笑。
不一會兒,我們就進了一戶人家的院子中。先是上了五個臺架,緊接着我看見寧彩兒推開了院子的柵欄。院子裡種了兩顆高大的樹,因爲已經是秋天又是夜晚,已經無法從外型上判斷這是什麼樹。最引人注目的。是右邊的樹的枝幹上吊着一個自制的鞦韆。鞦韆是一塊很厚實的木板,木板的兩端糟了兩個大洞,粗粗的麻繩從兩個洞中穿過飄然後繫到了樹上。
“鞦韆爲什麼在動啊?”我聽見身後常羲輕聲和劉淑雯說。
“笨蛋,起風了唄。”劉淑雯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可是自從進了村子。根本就沒有起過風啊。我記得去年來的時候。這個鞦韆也是這樣,一個人前搖後襬了一夜呢。那天夜裡我睡不着,半夜起來靠在門邊看着天上的月亮發呆,突然打了一個寒顫。於是就像院子裡四處看了看,沒想到看到鞦韆它一個人在晃動呢。當時我嚇傻了。徐子凱也看到了。”常羲低聲道。怕是讓寧彩兒聽見的樣子。
劉淑雯沒有再說話,我和杜賓一起轉過頭看了看她兩,又看了看樹下面還有些微微晃動的鞦韆,心裡也覺得有些奇怪。從鞦韆的木板和繩子的厚度來看。應該不是很容易被風吹動的,更何況自從過了村口的那株大樹之後,確實已經是無風的。就算是我們的感官不是那麼靈敏的話,微風也是不可能會吹動這鞦韆的啊。
待我和杜賓路到了這戶人家的大門之後。我回頭看了那鞦韆一眼,發現它已經停了下來。不,是我看到一個梳着兩個羊角辮,上身穿着一件藍『色』布衣的女子慢慢的從鞦韆上下來。她下來之後,還伸手拉住了繩子,讓它停止了晃動。
“是誰!”我連忙喊道。
我這麼一喊,嚇壞了常羲和劉淑雯,她們倆急急忙忙的轉過身看着那鞦韆。寧彩兒和周凱也跑到了門邊,拿起手電筒照了照院子,但是什麼人也沒有看到。
“怎麼了?”杜賓急忙問道。
我皺着眉頭,看着樹下無人的鞦韆,腦海裡卻依舊是剛纔那個女人從鞦韆上下來的畫面。
“我說陳可欽,你不要沒事鬧事好不好,這村子本來也沒什麼,就被你們這些人弄的神神鬼鬼的,這有意思嗎!”周凱從寧彩兒手上奪過手電筒,轉身進了屋子。
寧彩兒盯着我看了許久,然後語氣平和的道:“我看她嘴脣微顫,雙手的食指又在互相的搓着,應該是真嚇到了。杜賓啊,快扶她進屋吧,今晚大家一起在客廳裡睡,這樣相互之間還有個照應什麼的。”
她說完話,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接着又回到了屋裡。常羲拉着劉淑雯的手腕,急急忙忙的進了屋子,只剩下杜賓和我在站在門口。
“走吧,這兩天跑累了,你神經緊張了。晚上好好休息就好……”杜賓一邊說一邊拉着我往屋子裡走。
“可是我剛纔分明很清楚的看到一個梳着羊角辮,身穿藍『色』衣服的女子從鞦韆上下來,可是她卻突然不見了。”我小聲解釋道。
“哎呀,我看你是累了。”杜賓笑了笑說。
“不,這是真的,不是幻想。哦,對了,這個女子我見過,她……她……我在哪裡見過,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呢。”我閉眼睛使勁的想,卻還是什麼也想不起來。
杜賓見我一副很痛苦的樣子,也不再反駁我。
進了屋子,寧彩兒和周凱正在點蠟燭,這十幾根蠟燭一點,整個房子就亮堂堂的了。房子很大,進門之後是廳堂,約麼二、三十平米的樣子,廳堂的左邊有個過道,過道兩邊分別有一間臥室,過道的盡頭處似乎有一道門。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那應該是這個房子的小門。而廳堂的右邊有間大的房間,順着房間邊的過道往裡面走就到了後院,後院有間廚房和柴房。後院很乾淨,笤帚和簸箕靠在院子的一角,我用手電筒照了一下,看見簸箕裡面還有枯樹葉。
帶我參觀整個房子的人,並不是別人而是寧彩兒,在其他人忙着弄晚餐的時候她頗有興致的帶着我在屋子裡走了一遭。當時我正坐在門檻上看着他們在院子裡生火,弄鍋爐煮麪,寧彩兒突然從屋裡出來丟了一個手電筒在我的手裡,然後湊在我的耳邊輕聲道:“起來,我帶你看一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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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節 鞦韆弒魂
《靈異檔案之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