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四下無人,三人鑽進邊上小路,悄咪咪的往下摸去。
“浩雲吶,你確定咱們那隻雞給放到這兒來了?”駱天材彎腰上前詢問。
“一定是這兒,在龍虎山相信我好吧。”李浩雲篤定道:“這些個東西都養在山腰那邊。”
今天假期最後一天,非要吃了它不可!
“咯咯——”
隔老遠三人就聽見遠處傳來的雞的鳴叫,步子加快湊上前。
那是個不大的院子,數十隻雞鴨混雜在一起在院落裡四處啄食,姜嵐雙眼微眯一下就鎖定雞羣裡那隻脖子上禿了一撮毛的瘦小公雞。
“就是它!”姜嵐指道。
“這個點這裡還沒有人受,我們上速戰速決。”
得到消息兩人一步跨過,貓着摸上前。
“喂!嵐哥,天材,我卡住了。”
兩人回頭李浩雲一隻腳卡在越過柵欄還未落地,寬鬆道袍被柵欄竹條構住單腳站立,由於過於肥胖拿不下被勾的衣物只好求救。
院落裡一整雞飛狗跳,等到捉住那隻雞,三人樣貌和那天被騙去要一天飯差不多,衣物上沾染着雞鴨的糞便和泥土,雞鴨毛也帶着不少。
“偷雞賊!”一個娃娃穿着不太合身的道袍,指着三人聲音稚嫩。
三人心頭一緊,彎下身子低聲交談。
“我去!李浩雲,你不是講這個點沒人嗎?”駱天材雙手抓雞略顯狼狽。
李浩雲也有些蒙了:“臥槽,我怎麼知道,這個點誰會來這兒啊!”
姜嵐回頭瞥一眼小孩兒,對李浩雲說:“別說了,這地方我跟天材不熟,那誰家孩子,你熟悉不,用你輩分壓他!”
李浩雲起身擡頭一望,比了個OK的手勢:“交給我必拿下!”
李浩雲換了個和善的面容,搖着道袍的大袖,一路跑去蹲在小道士身前:“道童師承何門哪?”
見李浩雲上前,孩童略顯怯懦小腳步往後踩,竟然直接哭了出來。
我去,李浩雲給乾哭了!
小孩兒一哭,李浩雲頭都大了,手足無措的安慰道:“你…你別哭啊…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駱天材弱弱的說了句:“嵐哥,要不咱跑吧,反正沒人看見。”
姜嵐瞪他一眼:“這跑了回去一問擺明咱仨!”
駱天材縮了回去,開始倒弄手裡的雞。
李浩雲哭喪着臉回頭求救,兩人攤攤手很是無奈。
“喂,天材,龍虎山給小孩兒弄哭了不要挨板子吧。”
免得又遭板子的痛苦,姜嵐索性先問。
“這怎麼可能挨板子,咱們又沒欺負他。”
“不用挨啊,那就好,不用挨就跑!”
跑字一出口駱天材抓住雞,反手就往山下上清河奔去,邊跑邊喊道:“哥幾個速度!”
“駱天材你跑那麼快乾嘛,叫李浩雲吶!”身後的姜嵐連忙大喊。
“我去,忘了這茬了。”駱天材一拍頭,回頭大喊,腳步不停:“李浩雲,走!”
李浩雲看着越跑越遠的兩人,先是一愣然後罵罵咧咧的喊道:“等等我,哥幾個。”
這下也不管那孩子哭的多厲害了,掏出兩張神行符往遠處遁去。
上清河邊三人找到一塊比較僻靜的河灘,架火、燒水、殺雞、拔毛、上架,一氣呵成。
送上火架姜嵐被身上雞糞的味道薰的乾嘔,跳下去洗了個澡。
幾人爬上河灘,只見一面色肅穆,不怒自威的老道士牽着那孩童站在那兒。
三人心頭一涼:“找上門來了!”
李浩雲吞嚥着口水小聲說:“這道長是我三師兄,我們山的掌律,眼裡容不得沙子,咱仨少不了一頓胖揍。”
道人上前,三人心開始撲通亂跳。
“你就是武當山的駱天材?”道人問道。
駱天材回答行禮。
本以爲接下來就要問罪的時候,道人摸着鬍子,眼裡竟然有着欣賞之色,長嘆道:“不錯,倒是不要學去些不良陋習。”
說着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李浩然,顯然是把這次主謀帽子扣在他的頭上。
李浩雲反倒有些吃驚,沒想到這個平常嚴厲的三師兄這麼欣賞駱天材,這不是一般都客氣啊。
中年道人笑呵呵的說道:“以後想吃雞了光明正大去便是,不必這般偷偷摸摸的,此次前來還是想看看你 我很期待你的拜山。”
說罷道人離去,另外兩人剩下凌亂。
………
等三人分食完回到山上都到了晌午。
龍虎山山腳大門前三人相聚做最後分別,李浩雲將要留在龍虎山靜休一年,駱天材準備拜山儀式,姜嵐準備回蒼山市。
“嵐哥,咱們一年後見,到時候集訓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李浩雲說的有些豪氣也有不捨,想到上清河下游合殺頭狼三人當時齊聚,想到上清鎮三人被騙着去要了一天的飯,想着三人一起挨板子,但總歸還是要再見的。
駱天材破天荒的神情莊重,卻也直說了句保重。
姜嵐和李浩雲兩人雙雙離去,駱天材換上了武當山的道袍。
在龍虎山腳擺上法壇,點了三根香朝武當山所在的地方拜了三拜,隨後看向龍虎山山門。
“武當!駱天材!前來拜山!”
九字猶如雷霆炸響,字字鏗鏘有力。
山間濃霧四起散發着紫意,霧越濃紫氣越發濃厚。
這一日龍虎山正午十分,宛若仙境,山前大殿前來旅遊的人們無不驚呼,散出的紫氣一直籠罩整個龍虎山。
山門處紫氣變成一個與駱天材相同的人,兩者相視而立。
駱天材卷完長衫,紫人動了。
兩者迅速接觸,雙臂相交掌間古怪的吸力相持不下。
......
蒼山市,舊時代城區,亦或是鬼門,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透過舊時代藏管的窗戶遠遠望着此時此刻的龍虎山:“這孩子多半能得到那小子的真意。”
上清鎮一家面朝龍虎山的民宿裡,一個鷹鼻銳眼的老者玩弄着手裡的黑色膠狀物,撇一眼恢弘的紫氣幽幽道:“這一次又是哪裡的前來拜山,多半又會是落個慘敗,也不知道明天新聞播出來是失足墜崖還是遇險。”
“沒意思!沒意思!”老者倒弄着手裡黑色不明物,突然暴躁起來:“還是去看看那個身上有鬼王氣息殘留的那小子,看看他好不好玩。”
江南某地下基地裡,南榮休看着屏幕前龍虎山那紫意盎然的氣體,立馬撥通了龍虎山那邊鎮守使的電話。
此時姜嵐腳踩神行符踏空而行,顯然比第一次來的時候熟練多了,剛離開上清鎮不久,背後龍虎山散發出蓬勃紫意,那顏色甚至給上清河都染上了顏色。
天師府,老天師呵呵一笑,袖袍一揮,斬斷諸多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