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怨咒 十七
薛品寒搶上去一把抱住暈倒的蘇映真。
其他的人圍攏來。蘇映真雙目緊閉,臉色蒼白,額頭上冒着細細的汗珠。
“頭兒,真真是不是中邪了?”董易奇焦急地問。
薛品寒眉頭深鎖。
“問問看,這裡有沒有神婆或高僧,讓他們給看看到底怎麼了。”老楊說道。
幾個人把蘇映真送到小鎮附近的一個神婆家裡,據鎮上的人說她很會驅邪。
那個神婆臉上塗的粉足足有一寸多厚,糊的跟個麪人似的,一動嘴粉就簌簌往下掉,像年久失修的牆壁掉白灰。還描黛眉點朱脣,脣膏質量又太差,說話的時候會帶到牙齒上,猛一看血跡斑斑像吃了人一樣,穿着件大紅的對襟衣服,打扮得古不古今不今,笑點太高,董易奇憋不住樂得東倒西歪,惹得那位神婆眼裡的怒火閃個不停。
她將那張不斷掉粉的,面頰塗了兩團胭脂的,佈滿皺紋的臉湊近蘇映真,盯着看了好久,才仰起頭,故作神秘地說:“中邪了。”
“什麼邪?”
“鬼纏身。”神婆端坐在椅子上,穩如泰山。
四人面面相覷。
“知道就快解啊,還擺什麼造型,難道等誰給你拍照留念不成?”董易奇本就是個急性子,再加上蘇映真人事不省,心如火燒,忍不住怒火沖天地對着那個打扮異樣的老妖婆一通狂吼。
神婆氣得血衝腦門,白着眼看了他好幾眼,鼻子裡尖尖的哼了一聲,一扭頭,閉目養神。
老楊一看不對勁,忙上前賠罪:“您就行行好,大人不計小孩過,回頭我教訓他,求求您先把這孩子治好再說。”
過了半晌,那個神婆纔像還了魂一般悠悠睜開眼睛,嘴裡連哼了幾聲:“這孩子一看就是至陰體質,最易招惹孤魂怨鬼,不好解呀。”裝模作樣長嘆一聲,兩眼在四個人的臉上逡巡,最後定在了薛品寒的臉上,眼裡含着一份渴望。
薛品寒急得不行:“您老想想辦法吧。”
“辦法不是沒有,只是傷身體,年輕人,你明白不?”神婆慢條斯理地說,欲擒故縱的看着他,眼睛比剛纔更明亮。
董易奇一句:“有辦法就快使,嘰咕個p。”已到嘴邊,被薛品寒硬生生的堵住:‘求您了,您有辦法就治治她吧。”
神婆眼裡一朵失望的火花跳過,又直直的盯着老楊,並不回答薛品寒的話。
老楊愣了愣,反應過來:“是,是,我們怎能叫你傷身體呢?一千元營養費夠不夠?”他點頭哈要討好道。
神婆心滿意足的一笑:’現在物價上漲,一千呢,也不值什麼。既然你們誠心誠意的要給,我就大發慈悲的收下,不過積德做做好事罷了。”
董易奇氣得滿臉通紅:“你什麼金枝玉葉,要一千塊補身體。乾脆出去搶得了!”
神婆氣得臉上的笑容一掃而光,怒火在眼裡熊熊燃燒,額頭佈滿黑線,尖聲尖氣地說:“誰家的野小子在這裡大呼小叫哇?”
薛品寒丟個眼色,沈致遠連推帶搡地把罵罵咧咧的董易奇弄了出去。
神婆臉上恢復了喜悅的微笑,向薛品寒伸出一隻巴掌。
薛品寒會意,慌忙從身上掏出一千元放在那隻貪婪的手掌裡。
神婆一隻手指在嘴裡蘸了一點唾沫,兩眼放光的把錢數了一遍,數目對頭,滿意一笑,揣進兜裡,在神桌上拿了一張黃裱紙跪在神壇前,閉着眼口裡唸唸有詞,身子也輕微搖晃,睜開眼,將黃表紙燒了,把燃盡的紙灰弄到一碗茶裡化開,餵給蘇映真喝。
不過五分鐘,蘇映真醒了過來,看着滿屋大大小小的神像愣神,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你中邪了,我們帶你到這兒驅邪。”薛品寒在她耳邊輕聲解釋。
她一骨碌站了起來,覺得神清氣爽了好多,不似剛纔那麼頭痛思睡了。
“我說吧,手到病除,靈得很。”神婆得意非凡的說。盯着蘇映真看了很久:‘孩子,你從小身體很差吧,而且還會見鬼。”
蘇映真搖搖頭:“小時候很少進醫院的,也從沒見過鬼,就這兩天,老是神情恍惚。”
“這就怪了,敢問姑娘生辰?”
“陰曆六月十九。”
薛品寒在一旁問:“你怎麼會記陰曆的生日,現在都用公曆的。”
“不知道,從小我就是記得陰曆的。”
神婆掐指一算:“難怪,觀音菩薩得道之日。你的生辰爲你擋了不少災。再問姑娘,名字裡是否有映字或是真字?”
衆人聽到這裡無不愕然。
“映字和真字都有,我叫蘇映真。”
神婆神秘一笑:‘姑娘好福氣,有高人在給你化災。”
“怎麼說?”
神婆又是一笑:“映真,映真,映道修真,本是道中法號。每被人叫一次名字,就多一份護佑。”神婆越說越玄,忽然停住:‘我要馬上把裝卸掉。”急急忙忙向衛生間跑去。
蘇映真追着她:’爲什麼這麼急呀?”
“剛纔替你除的是猛鬼,上這麼厚的妝就是爲了卸妝以後他認不出是誰解了他的咒,如果被他認出我還有活路?你以爲我們這行的錢好賺啊。”
薛品寒道了一聲告辭,一羣人轉身離開,剛剛走到大門口就聽見衛生間傳來神婆“啊”的一聲慘叫,衆人忙跑了過去,衛生間裡,神婆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全身瑟瑟發抖,驚恐不安。
“婆婆,你還好吧?”蘇映真忙上前將她扶起。
“剛纔,那東西找過我。”神婆打開水龍頭用力洗去臉上的妝容,用毛巾擦乾,露出一張滿是皺紋慈祥的臉來。她從毛巾架上扯下一條用過的毛巾遞給蘇映真。
“給我這個幹嗎?”蘇映真一臉問號。
“我的洗腳毛巾,給你壓在枕頭下辟邪。”神婆說道。
蘇映真一聽是洗腳毛巾立刻聞到一股怪味,噁心得只想吐,連連擺手拒絕,逃了出去。
“姑娘,你別嫌髒啊,我還沒給你狗血驅邪呢。”背後傳來神婆的話語。
“小蘇,我看你還是拿着吧,再中邪怎麼辦?”老楊在後面勸道。
“誒,哪有那麼多邪中?那這人間還不翻了天?”蘇映真可不想枕着一條別人用過的洗腳毛巾睡覺,臉上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你們對我好點,我就不會中邪了。”
“我們對你怎麼不好了?”董易奇急得直嚷嚷:“別人我不敢保證。我董易奇可是願意爲你上刀山下火海!”他把胸脯拍得震天響。
“真真,我對你就更好了,要不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沈致遠不失時機的貼過來表忠心。
“咦,我纔不要看什麼血林林的心。我知道你們對我好,但某人對我不好,會讓我心生惡念。”說到這裡,蘇映真豎起柳眉,露出一個可愛的兇狠模樣:“纔會被那個東西迷惑。幸虧我心地善良,不然一槍射去,某人就掛了。”
蘇映真對着薛品寒的背影,用手做了一個射擊的動作,嘴裡小聲配着音:“叭!”解恨得不得了。
恰恰薛品寒回過頭來,蘇映真的手勢還來不及放下,不上不下的僵硬在空中,慌忙做甩手狀,遮掩過去。眼睛若無其事的看着別處。
薛品寒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寬容的微笑:“小蘇,你中邪時是什麼感受?”
“頭很痛,很想睡。怎麼了?”
(一般是晚上寫,再打出來,第二天下午六天左右準點更新,只能做到這樣,已經盡了最大努力。快累死了。點擊跟收藏完全上不去。還是不行。悲催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