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念完了咒語之後，手上的符篆憑空消失，其實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這張符篆已經被我操控了。符篆化成一股力量，隨着我的心意而動。這張符篆就連阿離也是看不到的，所以根本不用擔心這老太婆能發現什麼。
這符篆按照我的指揮飛到了老太婆近前，我嘿嘿一笑，然後這符篆衝着老太婆就打了上去。這老太婆正在那手舞足蹈的唸咒蹦跳，控制着屍體，這符篆上去就一下子，把老太婆打了一個蹴咧。我樂壞了，好久沒這麼開心過。
這老太婆當時就懵了，趕緊四處看看，發現沒有任何問題，然後轉眼看向了我這邊。那種疑惑的眼神瞟了我半天，我當然裝出一副看傻眼的表情，這老太婆思索了一下就放棄了。等她轉過身的時候，我操縱我符篆上去又來了一下子，這回老太婆肯定能夠清楚感應到，有人在整她。
她這回是徹底怒了，然後就站在原地咆哮了起來，沒一會所有的村民都站了起來，然後怒視着我們。阿離也在一旁瞪着我，我心想這回是擺了烏龍了，這屋子裡只有我們，不是我們搞得鬼，還能是誰。
老太婆果然發問了，說話的語氣氣呼呼的：“你們到底是哪裡來的？這麼做什麼意思！”
老太婆會發問完全是因爲我那兩手讓她心裡有所忌憚，所以纔會這麼問，而不是選擇直接上來就動手。我當然不會慣着她了，不過我會嚇嚇她，至於怎麼嚇，我已經想好了。
我嘴裡唸了幾句咒語，這老太婆以爲我在說什麼，但是沒聽清就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我咒語一念完，兩具屍體的眼睛就變了，現在是我在控制這兩具屍體，兩具屍體掙脫了脖子上的鐵絲，朝着老太婆衝了過去。這一下子村民是被嚇着了，不僅如此，老太婆也慌張了起來。她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結局。
老太婆還在念咒，但是卻根本不好使了，這兩具屍體根本不聽指揮。村民一看這種情況自然也害怕了，紛紛往外面跑，這老太婆和侍女留在了屋子裡。我看時間成熟了，就叫大個和壯壯去堵着門口，不要讓人進來，順便把大門也關上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這老太婆看着我們的目光非常兇狠，巴不得把我們活吃了。
“你先說你是什麼人吧。”我冷冷道。
“我是你惹不起的人！”老太婆只說了這一句，顯然心裡有所忌憚，不敢說出自己的身份來。
“你說我饒不死，你不說，你死定了！”我撂下了一句狠話。
“你！”老太婆明顯被我的話弄得氣到了，更是一頭霧水。
幾個外鄉人竟然會法術，還能制服她。但是制服她之後又不知道她的身份，她當時的心裡一定矛盾極了。
“死，我也不會說！”這老太婆咬咬牙說道。
我心念一動，就走過去：“你還是很不錯的。”我這句話用的是藏語，是在西藏這邊跟着地方的村民學的，一句兩句的我還會。
這太婆懵了，她又搞不懂了，剛纔還是要打要殺的，怎麼這會就變了態度，還說起了藏語來。
“你到底什麼意思？”這老太婆現在是非常希望知道真相。甚至她自己已經揣測了起來，但是她的智慧是不會想明白的。
我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卍”不過是反過來的，反過來的符號就是苯教的符號與奧秘，也是臃腫的意思。苯教還有一個名字就是臃腫教。符號和佛家的符號相反，甚至思想相似也相違背。這老太婆冷冷一笑。我的意思是，我是苯教的，所以纔會這麼做，剛纔的一切都是試探。
“怎麼不信？”我問道。
“少拿這種把戲騙小孩子了。”老太婆哼了一聲說道。
我知道她是不會信的，如果她真的會信，那她還真是愚蠢到家了。我過去站在老鬼的身後，然後對着老鬼耳邊說了幾句話，老鬼想了想，也就明白了。然後老鬼拿出了很大的派頭，裝出很高深的樣子來。
我一瞬間變成了小弟的模樣，對老鬼非常恭敬。老太婆也不管這些，以爲是我的把戲而已。但是老鬼緊接着就把妝卸掉，露出了頭上的角和本來面目來，把老太婆嚇得渾身發抖。這時的老鬼模樣不正是老太婆朝拜的那尊塑像的樣子嗎？
也就是說他們對老鬼是敬若神靈的，是崇拜他的，老鬼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就如同我們茅山對三茅真君的敬畏程度。如果有一個茅山道士，發現自己天天祭拜的三茅真君活了過來，站在他面前，那也是會這樣的。驚訝，崇拜，複雜。
我適時地咳嗽了幾聲。這老太婆才反應過來，然後趕忙跪在地上，說了一大堆的話，連頭都不敢擡了。我聽着她說的東西根本就聽不懂，這下子怎麼辦，身邊壓根沒人懂藏語啊。我琢磨了一下，就只好再裝得高深一點，反正這太婆是把我們當神了。
我表現得非常嚴肅，同時又對老鬼很恭敬：“你可以起來了。”
“謝神使大人。”老太婆回答道。
然後我想了一個主意，就是每每我要問話的時候，都先把耳朵附在老鬼嘴邊上，然後好像是我在轉述一樣。這樣雖然很繁瑣，但是也不會有破綻。我記得有的地方的土著或者信仰某種神的民族，首領是不和平民直接對話的，而是需要有人傳話。
“我問什麼，你答什麼。”我說道。
“是，是，那是一定的。”老太婆這會肯定是知無不言，言而不盡了。
“你剛纔的表現很好，我很滿意。我要考你一些東西，然後看看能否給你更重要的使命。”我特意拋出了一個誘人的大蛋糕出來。重要的使命就代表了地位和權力，也就代表了她的身份將更加尊貴。
“你知道我們是誰了嗎？”我問道。
“神聖的神鬼笨波大王。”老太婆說道。
這個奇怪的稱謂起源於苯教的流派，苯教和道教相似，分成很多派別出來。例如茅山教，正一派。有修符篆，有治病救人，有專心修仙，有煉丹製藥的。苯教，也叫笨波教，分的流派很多，大概有三十幾派別。這些派別不同做的事情也不同，但是大同小異。笨波教流傳於平民之中，但是它的信仰太過於邪惡了，做事動輒就要血祭，人祭，所以纔要加以廢除掉。
但是笨波教流傳的年頭要比佛教更久，要不是當初佛教傳入後力量強勢，恐怕現在的西藏還會是苯教坐主，那樣的話死傷無數的就是普通人。
看來這個老太婆就是其中的神鬼笨波教的教徒了。而老鬼的身份應該是這個神鬼笨波里的最大的神了，這點讓我覺得既驚訝又興奮。
但是我轉念一想，現在這個神鬼笨波里是否還有和老鬼一樣的笨波大王，現在又在哪裡。不過我顯然多慮了，我繼續問了下去。
“那我問你，我們爲何會降臨在此地。”我故意在言語動了手腳，是想裝得神秘一些，也增加自己的高貴分量。
“是受到我們信徒的感召才降世的。”老太婆說辭很是讓我難受，因爲獲取的信息量太少了，我想知道更加核心的。
“神鬼笨波現在是誰在做主，如何找到他。”我繼續問着。
“現在的神鬼笨波是瓦塞大師在做主，也是鄙賤小人的師傅。”這老太婆說道。
我一聽沒事，看來老鬼是獨一無二的，憑藉着老鬼我就可以控制這個神鬼笨波了。剩下的就是直接去問問題了。我告訴老太婆，我是神鬼笨波的護法，神鬼笨波大王這次是轉世下來做大事的，所以要充分了解一下現在西藏神國的現狀。
我是完全按照他們的話來說的，這些人眼中只有自己的西藏神國，沒有中國這種概念，甚至還想要完成他們可笑的所謂大一統。我當然得順着說。
現在在西藏所有的笨波教流派只剩下了魔笨，神鬼笨，輪迴笨和招財笨。招財笨已經完全墮落了，專門爲人服務，用秘法獲取錢財。
而神鬼笨活動在民間，掌握了一部分的地區，用一些法術來迷惑百姓。在關鍵的時候會讓他們出活人祭祀，同時也不斷得在各地方遊走強化自己的力量。輪迴笨相傳只剩下了一隊人，隱藏在了不知名的地方，抑或者已經遁入了空門了。這個意思就是說輪迴笨極有可能已經潛伏進了佛教，也有可能被佛教所同化了。
剩下的就是魔笨了，魔笨的影響力是最強的，甚至現在還掌握了極多的地方。他們手上擁有的上古上古遺留下的秘法最多，和一些秘密武器。就好像是在川蜀一帶造成惑亂的屍人那樣，他們手上的力量最強大。而且魔笨已經不安分了，他們又獲取了某樣了東西，現在正在和神鬼笨波作者討論，研究是否要合併在一起，然後和佛教對抗，建立自己的新的西藏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