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老鬼塑像

我們離開無相村的時候,帶上了不少的吃的用的。反正這村子也就此安靜了,不用在意什麼了,留下這些食物,也是浪費,倒不如進我們的肚子,更有用處。無相村,我也終於明白了無相村名字的含義,無相就是沒有相貌,一羣丟掉本來面目的人而異。

我們沿着溪流逆流而上,這一段路在地圖上顯示,會遇到村落。對我們來說有村落纔是重點盤查的對象,因爲苯教的發展就在這些地方。我們走了幾天的路,終於趕到了這個村落。不過進村子的時候,才發現村子太安靜了,安靜的過了頭。

“這村子難不成沒人?”我問道。

“這是不可能的,地圖上都有標註的,說明肯定有人。”阿離又看了下地圖,確定沒有走錯。

我們在村子走了起來,村子很大,看樣子也得有百十戶家庭的樣子,房屋看起來應該是有人住的,不像是年久失修的樣子。只是這個時候人都去哪了呢?

“會不會是村子裡的人在搞什麼集體活動?”阿離思索着。

“不會吧,這個時候能搞什麼活動?難不成大白天的搞一個篝火會?”我調侃了一下。我們走了沒有多遠,就聽見了人聲,這一下可是好了,終於發現有人了。我們作爲遊客來到村子也是很正常的,所以就大大方方得過去了。

這家門前貼着大大的喜字,一看就是大喜的日子,結婚唄。這喜字是用紅紙剪成的,我特別留意了一下。這是屬於漢族的風俗,但是在少數民族也開始流行了起來,所以我只是留意一了下而已。

往裡一走,就發現裡面站滿了人,所有人穿着都是非常鮮豔的,大家的臉上都掛着燦爛的微笑。我們一去,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外來人,外來人。”人羣裡有人看到我們後,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你們好,我們是外地來的遊客。”我表現的非常友善,畢竟這個這裡人家的地盤,當然得表現得好一些了。

“歡迎你們,外地人。”人羣裡有人發了話,是一個年紀很大的老爺子,一把鬍子留得很長,看上去有些瘦,尤其是眼眶有些發烏青色可能和地理有關吧。

這個老人看樣子地位在這個村裡應該很高的樣子。有了他帶頭,所有人的態度都變得非常友好。這一點會給我們帶來不少的便利。

我心想既然是結婚這種大喜的日子,多說點吉祥話,一定不錯。

“看你們在籌辦婚禮啊。”我笑道。

“是啊,外地人,也來湊個熱鬧吧。”這老人笑了笑說道。

“我祝新郎新娘白頭偕老,百子千孫,百年好合!”我拱了拱手,算是施了一禮。

沒想到,我這話一說完,這些人的表情都變了,好像非常憤怒一樣,看着我的眼睛裡透出一股想要殺人的兇意。我想了想,我也沒有說錯話啊?都是結婚時該說的吉祥話,難不成這裡面有什麼民俗上的忌諱嗎?

剛剛那個老者盯着我看了一會說道:“外地客,就是外地客。進去觀禮吧。”

他話裡雖然沒有透出友善來,但是既然說讓我們觀禮看來也是很重視我們,我們也不好推辭,自然是客隨主便進去看看新郎新娘,就是不知道他們這裡有沒有什麼鬧洞房的習俗。

這屋子分爲裡外兩套間,我現在正是在這屋子的外間,屬於是露天的,裡面纔是正屋。婚禮自然是在正屋裡面辦了,我們就朝着正屋走去。這時候剛剛到了門檻的地方,我一看,腦袋嗡了一下。

新郎很帥氣此時站在地上,而新娘這個時候站在他身邊。他們身上穿的都是深紅色的紅衣,看上去非常鮮豔。臉上也都塗着厚厚的脂粉。

這些都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但是他們都死了,這根本不是活人的婚禮,而是給死人結的陰魂。陰魂也叫做冥婚,是指那些活着沒有結婚的單身男女,死了之後在家人的撮合下辦一個陰魂,然後入土爲安。爲的就是保證他們的魂魄不會回來鬧事,還有就是保證他們的魂魄下了陰曹地府後不會挨欺負,不會太孤單。

這個時候男的和女的都能夠站立着,我感到非常意外。

阿離拉了拉我的衣服,然後小聲說道:“看脖子。”

我仔細看了一下,果然,無論是新郎還是新娘,他們脖子的地方都有一根金屬線纏繞着。這跟金屬線同時連在了屋頂的房樑上,難怪可以保持站立。這點還真是奇怪。死都死了,直接入土爲安就好,非得這麼大操大辦的,還要折騰死者遺體,真是讓人感到費解。

“你們這是在結陰魂吧。”我說道。我想我作爲一個遊客應該是什麼都不懂,但是起碼也要了解一點,所以發出了這種疑問。

“哈哈。。。”

“哈哈。。。”這些人都開始笑了起來,也不知道笑個什麼勁,好像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我這麼說難道不對?

“外地娃子,外地娃子!”這些人開始在嘴裡嘟囔起來。

嘟囔了一會才停了下來,然後有人喊着:“上師來了,上師來了。”

這一下子人羣裡變得非常安靜,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老婆子,年齡看上去非常大了,臉上都是褶皺,但是不知道怎麼的,總給人一種非常厭惡的感覺。說不上是因爲什麼,她身邊還有兩個丫頭攙着她,好像她非常得弱不禁風一樣。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老太婆,偏偏能讓這裡所有人表現出敬畏來,看來也不是一般人。我暗暗留起心眼來,小心大量着她。

沒想到這老太婆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瞥了我一眼,然後又用藏語說道:“這裡怎麼這麼多的外鄉人?”這老太婆看我們聽不懂就換成了漢語,這漢語一說,我就明白了。

這藏語說得非常含糊並不像是在其它地方說話那樣清晰,有種怪怪得感覺,心裡還有一種毛毛的感覺。倒不是害怕她只是給人的感覺就是這種陰森狀,說話好像都漏氣一般。

上師這個稱謂,聽上去非常古怪,應該是某種宗教的,但是我覺得正統藏教裡應該不會有這樣的人,而且正統藏教也不會弄結陰婚這種事的。所以我心裡面有大概的一個猜想,這次找對了,苯教的窩點。

“我們都是旅遊的人,路過這裡想借地方歇歇腳。”我不漏聲色道。

這老太婆用眼睛打量起我來,眼神非常得尖銳,如同一把刀子一樣,在我身上掃來掃去。然後說道:“你沒什麼問題,你身後的人可都不對啊。”

這話一出我感覺這老太婆不簡單,小鬼早就被我收起來了,沒事的時候纔敢把他放出來。我身後就是指大個和壯壯,畢竟是石頭人肯定和常人不同。不過我想最古怪的應當還是指老鬼了,他畢竟是妖怪啊。

“我身邊都是和我一樣的人,怎麼會古怪呢?”我說完又笑了笑,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他,不對!我問道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這上師老太婆指着老鬼說道。

但是老太婆眼神裡充滿了疑惑了片刻間又歸於平靜,“算了,外鄉人,你們今天有機會見識到我佛神力了。”

“哦?”我眼中故作驚訝。這個村莊的人都是一臉得崇拜,好像馬上就有什麼壯觀的事情要發生了一樣。

這上師老太婆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用黑布抱着的東西,打開之後放在了屋裡最前面的桌案上。這時我看見那東西,超級想笑,不過硬生生憋了回去。回頭看了一眼,老鬼。老鬼也是滿臉的尷尬,真直勾勾看着那東西。

那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一個塑像,不過樣子和老鬼簡直是一個模子刻畫出來的。所以我才憋不住想要樂,老鬼也是一臉的納悶。怎麼這羣人信得是老鬼?老鬼年輕的時候幹了什麼了?如果不是老鬼,那又會是什麼呢?

這羣村民都跪倒了下去,嘴裡也在喊着什麼,但是我聽不大明白。想來也不過就是某種悼詞這樣的,好像是:“天靈靈,地靈靈”這樣的詞。

這老太婆嘴裡唸唸有詞的,說着什麼,忽然間屋子裡颳起了一陣小風,這風吹得非常邪門。我仔細辨別了一下,竟然有一種靈力的波動。

更爲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兩個死屍竟然一瞬間睜開了眼睛,凸起的眼球使勁往外鼓了一下。那瞳仁上的色彩是黑色,又如同一個**的花紋一樣,不過顯得非常猙獰。這是什麼法術?

沒一會這兩具屍體竟然動了,雖然脖子上還纏繞着鐵絲,但是絲毫不影響他們。他們在這個老太婆的指揮下,竟然按照真人那樣動彈,作揖施禮。這一下子,村裡的人更加興奮了,好像是因爲真身下凡,被感動了一樣。

我這個時候覺得這好像和降頭術裡的屍降很像,但是又並不完全一樣,只是有些形似而已。這兩具屍體表現得太過死板了,要是屍降就不會這樣。

我存了一絲戲謔的心理,想搗一下亂,於是手裡掐動了一個法訣,又悄悄取出一張符篆來,嘴脣上一下一動,一句咒語就被我念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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