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山有魂

在小芳母親的敘述中一個驚天的秘密由此揭開。

小芳的母親和幾個朋友一起約好去爬山,這座山名叫鷹眼山,倒不是因爲這山上有鷹,而是自古以來就叫這個名字。

爬山爬到一半,人有三急,小芳的母親就去樹林裡方便一下,這本倒是個平常的事,可是放到這一天就不平常了。

剛剛方便完起來,小芳母親就感覺身後有一支樹杈勾在了衣服上,也沒多想,用手向後扒拉了一下,這一扒拉,在摸出來這哪是什麼樹杈,這分明是一雙毛茸茸的小爪子。

小芳的母親回頭一看,這是一隻黑漆漆的大蝙蝠,一雙眼睛毫無神采的顫動着。這給小芳母親下了一跳。

原來這蝙蝠一直棲身在樹上,這樹下有人方便,這纔下來看個究竟。小芳母親一看,就伸手去打,打了幾下,把這蝙蝠趕跑了。

從那天晚上起,就開始做噩夢,夢到有鬼纏着她,同時也夢到了有蝙蝠在她身邊飛來飛去,好像就是她打的那隻。

七姑聽完之後眉頭緊鎖,道:“二仔,看來,這蝙蝠教知道的東西不少啊。”

原來,這鷹眼山,以前並不叫鷹眼山,叫做龍眼山。之所以叫龍眼山,是因爲這裡的地勢在風水上叫做地龍,而這座山恰好就是地龍的眼睛處,所以才叫做龍眼山。

在唐朝時,茅山教的掌門人和另一教派掌門人在這裡鬥法。鬥得是天昏地暗,而茅山掌教卻大意誤傷了這裡的山魂,導致了這地龍瞎眼。地龍瞎眼,必然會怒氣沖天,導致這一條龍脈不穩,影響百姓甚至這天下格局。

古時歷史上戰爭發動,也會有破壞對方龍脈的事情。這就是爲了影響一國的運勢,禍害一國的百姓,這手段既高明又簡單。

爲了彌補這一過錯,此後茅山教每代預掌教都必須在這裡守護龍眼山,並安撫地龍,以自身修息的精氣和靈氣補足這座山,這樣長久以後這山的山魂就會復甦,瞎眼復明。爲了掩人耳目將這座山的名字都改成了鷹眼山。

“七姑,這龍脈不穩會怎樣呢,這影響到底是什麼樣的?”我問道。

“地龍不穩,會影響風水,輕的地龍震怒,地動山搖,重的社稷不穩,百姓流離失所!”七姑道。

隨着時代的變遷,這地龍之事已經被大多數人遺忘。同時因爲每代都有人來守護地龍之眼,並加以安撫,即便道行深的人也很難看出來。

這次蝙蝠教之所以出現在鷹眼山,恐怕是準備對地龍下手。而蝙蝠教能夠知道這些事情也一定是李玉告訴的。這也是七姑告訴我的。

李玉的家世非常不簡單,我中的降頭也的確是李玉下的。七姑救了我之後,又對李玉施了一些懲戒。只是沒有想到,這李玉離開後竟然去了馬來,搬來了馬來十二教之一的蝙蝠教來鬥法,同時也告訴了蝙蝠教有關地龍一事。

降頭師之間的鬥法有時就是這樣,往往一人落敗,背後會涌現非常多的降頭師,但是也和這人的背景有關。

降頭師的傳承無非兩種,一種是師徒教授,師傅傳給徒弟,徒弟再往下傳,因爲降頭術沒有人教是學不會的。

另外一種就是加入降頭師的勢力,這勢力就是宗教。茅山教是這樣,馬來十二教也是這樣。甚至在泰國,也有以暹羅僧王爲首的僧人勢力,想要學降頭術就需要出家當和尚,只有當了和尚纔有機會學到。暹羅僧王會教授降頭術給自己的親傳弟子,而這些弟子畢業之後,會得到一本度牒,並且被分到各地的寺廟當主持。

李玉很顯然就屬於馬來十二教之一的蝙蝠教,所以李玉斗法失敗後,就會有蝙蝠教的降頭師過來繼續鬥法,除了找出辦法妥協就只能不死不休。

上一次遇到的屍降其實就是蝙蝠教派來鬥法的,只可惜來的人手藝不精提前去見了祖師爺。

降頭師之間的鬥法往往是隔空而鬥,這次就是屬於隔空而鬥,利用地龍的特點來佈局。這是一種非常高明的手段。

這蝙蝠自然就是降頭師馴養的,在鷹眼山勘察地形地勢的時候碰到了小芳的母親,被打了幾下懷恨在心,就下了這個魂降,一方面可以解恨,一方面也是因爲人手不足,可以有個傀儡驅使。

我和七姑還來不及休息,天一亮就帶着法器趕去了鷹眼山,一同來得也有剛收的記名弟子李天一。

一路上閒來無事,我就問起七姑這山魂是什麼,又怎麼看呢。這山魂就是這山的精氣。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這仙原詩中是指神仙,而在七姑嘴裡,這仙就是精氣。

我似懂非懂,這仙就是精氣,也就是這山的精華所在,可是這精華又代表了什麼,又怎樣才能找到呢。

這山的精氣充沛,萬物生長就會茂盛,空氣就會新鮮,這山裡就會有各種獸類聚居繁衍。一座山的精氣充沛一定會在一些地方有具體的顯現,一般是出現稀有礦石,當然也有出現溫泉或者泉眼的。而一旦遭到破壞一座山的精氣就會下降,甚至枯竭。

這也是一些地方的礦脈開採後就會出現事故,造成大量傷亡。這事故的原因就是開採礦石過度,或者開採到了某些特殊的礦石,從而影響了山魂。

有些地方的煤礦採煤的時候會挖出帶血的石頭,俗稱血石,收藏家叫做雞血石,這石頭的市場價值很高。這石頭就是一座山精氣所化,一般老人都知道,這東西挖出來也要完好無損的填回去,並且要殺牛宰羊祭拜山神土地。因爲古語裡說這是山神的血液所化,不歸還或者有了損傷的話一定會引山神震怒,之後必有大災。

其實山神倒是不會有,只是精氣變少,山魂不穩,地勢風水勢必產生影響。這影響自然就會報應到人的身上。

古代有些煉丹的術士,以及一些玉石工匠在發現這山精寶物之後,爲了能夠拿走,也有在原來的地方補上青銅鼎用來鎮壓,或者填上其它一般的寶石的做法。

這也是爲何後來的人開山,挖礦的時候會挖出一些青銅器的原因。山魂不穩,就用其它方法來鎮壓代替,但是這方法卻並不好,時間長了依舊會造成隱患。

古來將相在山裡修建墓陵的,也大多是考慮風水以及這山的精氣精華所在,將墓陵建在那裡吸收天地靈氣,福澤後世子孫。

我心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當初掌教又是怎麼“誤傷”這山的山魂的呢?在我看來根本就是某一代的掌教發現了這山裡的寶貝,實在捨不得就順手拿走了,然後編出個名目讓後代弟子替他受過。

沒想到,我突發的奇想,原來竟是真的,只是這寶物被煉成了法器傳了下來,就是那面八卦鏡。那寶物就是這山裡採出來的一塊精石,這塊精石太過罕見而完美才被茅山某一代的掌教採走,作爲對這山的彌補才定下了這規矩。

而七姑之所以生活在這裡也與這規矩有關,七姑是第108代的大弟子也是唯一一個弟子,也是被指定要承茅山教衣鉢的,所以就一直住在了這裡,而不是雲遊四方。但是等到七姑接掌茅山教的時候,茅山教又哪裡還有什麼別的人了,只能是作爲掌教的自己守護在這裡。

坐了一上午的車,纔來到郊區,往遠處一望就能看到鷹眼山。只是看到的這山略微有些不自然,總感覺什麼地方有問題。

七姑看了看說道:“糟糕,來晚了。”

等到我們一起爬上了山,我才真的感覺到這山不對。我感覺到這山上的靈氣非常稀薄,雖然我開始修煉並沒有多久,但是對於靈氣還是能夠感覺得出來。

這山上透着一股說不出的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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