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跟師蕊走了,他第一次在陽光下摘下面具,和師蕊手拉手,空氣中瀰漫着甜蜜的感覺。
南宮璟瑄有些羨慕地說道:“看看人家,多甜蜜,你呢?”
我無奈地說道:“他們是命中註定的緣分,或許也是彼此的唯一,這個沒什麼可比性。一清師兄,財迷師兄,說說那個牛富喜吧,畢竟是師蕊的舅舅,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啊。”
財迷道長坐在牀上,頭上纏着紗布,樣子有些可愛。他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哥還沒急,你着什麼急?既然命中有橫死,肯定是躲不過去的,只能替代。我覺得你回去拿塊玉給牛富喜就行了,這種事情也只能用玉佩之類的東西抵擋一下,其他的做法太麻煩,而且沒什麼效果。”
一清師兄說道:“這確實是個最簡單的辦法。不過話說回來,牛富喜最多就是得罪那個組織的人,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現在那個組織已經沒了,至少牧野市現在已經沒了,沒啥好擔心的。師叔,你說呢?”
我師父搖搖頭:“我沒見過你們說的牛富喜,不好下結論,財迷說的也對,用靈玉就能抵消這一災。等文軒回來,我們再商量。假如文軒有心,他自己就會想辦法去做,我們不用擔心這個。”
財迷道長笑着說道:“其實我更好奇地下室的那些人,真是巧合,他們剛剛訓練成型,剛剛擁有戰鬥力,剛剛制訂了一個完美的擊殺方案,可惜昨晚被我們誤打誤撞的闖進去,然後掌教突然大發神威把他們全都剿滅了。我覺得這個纔是人生無常,無巧不成書啊,假如我們昨晚沒跟蹤那兩個護工,說不定後半夜已經死在病房中了。”
我好奇地問道:“你發現什麼了?”
我師父拿着牀頭的一個檔案袋扔給了我:“這是昨晚他們從地下室帶出來的,針對我在這裡住院的一個刺殺方案,寫的很詳細,估計制定計劃的人是做策劃出身,專業性很強,具體到個人,簡直完美。可惜,多行不義必自斃,這麼完美的計劃愣是沒用出來,天佑華夏,天佑中原,天佑茅山!”
大姜來了之後,那羣師兄們全都被大姜帶走,他們去隔壁一個空房中聊一下團購房子的事情。現在隨着大姜在地產圈裡風生水起,已經擁有了很大的話語權,特別是他拿下了奶奶廟村的施工,被地產圈稱爲行業奇蹟。畢竟之前因爲鬧鬼沒人敢接的燙手山芋,結果在大姜這裡成了一個香餑餑,十多億的資金,簡直讓人心動。
我師父看着他們離開後說道:“地下室的事情趕緊處理好,讓他們回去搬家,順便把馬強的家人接過來。以後牧野市就是我們的大本營,這地方風水這麼好,我們沒有理由不利用。或許以後,我們還能在這裡立山門,重新豎起茅山大旗,徹底跟那羣敗類分道揚鑣。”
一清師兄笑了笑:“少林有南少林和北少林,咱們也能有南茅山和北茅山。不過,師叔,我還是覺得我們得把茅山搶回來,把那羣不學無術只會騙錢的敗類趕下山。”
我師父搖搖頭:“太難了,因爲現在茅山已經在旅遊局的管轄下,那地方每年門票收入很可觀,誰敢跟他們硬抗?再說就算收回來咱們也得開門接客,你受得了?算了吧,咱們還不如自己再開一個,和平年代封山修道,戰亂年間下山救人。祖上的規矩,不能破壞,我們也不是虛與蛇委的人,還是不跟他們置氣比較好。”
我師父說的沒錯,跟他們置氣,不管輸贏我們都算輸了,得到茅山又怎樣,還不是變成他們的樣子,成爲金錢的奴隸?
齊先生說道:“現在討論這個還有些早,咱們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掉。南宮姑娘,你家有這方面的關係,還煩請你打個電話,給牛富喜施加一些壓力,莫老那邊的關係能不動就別動了,京城可是不少人都盯着龍脈的,我們現在是要鎮壓龍脈,這勢必會得罪很多人,畢竟不管什麼時候,那張龍椅始終有很多人惦記着。”
南宮璟瑄點點頭說道:“行,我現在就去給我爸打電話。”
她出去後,我師父對我說道:“彬兒,你和小齊去地下室,跟那個牛富喜開誠佈公的談談,具體有什麼情況,你們談了我再做決定。”
我出門的時候,大姜正好要進來,看到我第一句話就說道:“臥槽彬子你們茅山派的師兄們都好有錢,整整買了兩個單元的樓房,真是大氣!那個小區我也參了股,前幾天開盤遇冷被好多人笑話,沒想到你的師兄們幫了大忙。”
我看着他笑笑:“沒啥優惠嗎?”
大姜拍了我一下:“說什麼呢?我是那種人嗎?他們湊錢買了兩個單元,這幫了我大忙,我全都給的成本價,只要我們不賠錢,對我們來說就是賺了。還有這麼一大單生意,我給你也弄了一套房子,算是給你的提成。等我裝修好了給你鑰匙,咱們兄弟,錢都是小事兒,重要的是我們的交情,不能因爲錢給沖淡了。”
他掏出軟中華遞給我一根:“再說了,以後我的樓盤全都需要你們去鎮場子,我肯定給你們很高的優惠,不會做那種自掘墳墓的事情的。這世上得罪誰都無所謂,但是得罪你們,分分鐘就是傾家蕩產。回頭有時間讓你的師兄們再去我的工地上轉轉唄,萬一有什麼,也好提前發現,提前處理。”
我對他說道:“你這邊的小區是養屍地,孟琬青的地盤,你沒事巴結她和殭屍王就行了。奶奶廟村那邊也不會有什麼事情,回頭讓幾個師兄去那邊給我們成師兄祈福,不管什麼問題都幫你搞定。”
大姜把手包往腋下一夾,推門衝我師父打了個招呼,然後便匆匆下樓,去處理買樓房的事情了,我的這些師兄們也全都向我師父告別,去搬家,他們自己的家,還有馬強的家人,這些事情要儘快搞定,省得家人被威脅控制。
我和齊先生到地下室去,這會兒步梯全都打開了,好幾個警察臉色蒼白的進進出出。
齊先生對我說道:“等會兒不要意氣用事,畢竟我們是真的殺了人,你現在代表的是茅山派跟他們溝通,不要冷了牛富喜的面子,也不要太害怕,反正就是不卑不亢吧,能說通就說通,說不通還有你師父他們呢。”
我點點頭:“放心好了,我知道怎麼做,殺一些該死之人,這總得有道理可講。”
到了下面,一個警察攔住了我們,不過當他跟牛富喜通了電話後,立馬讓我們進去了。
到了地下二樓,我看到牛富喜蹲在地上,看着地上的那已經凝固了的血跡發呆。
見我們過來,牛富喜並沒有我想象中見到殺人犯的那種激動和暴怒,而是一臉爲難的看着我:“兄弟,你讓我很爲難啊!”
我突然很想笑,因爲我哥現在得喊他舅舅,他突然給我來了這麼一句兄弟,這立馬就差了輩兒。
我說道:“牛隊長,這不怪我們,他們在下面吃屍體,還殺了很多人,還要殺了我們,我們出手是不得已而爲之的……也怪我們,太沖動了,昨晚應該喊你過來的,畢竟當着你們的面,你們才知道是什麼回事……”
牛富喜看着我咧嘴一笑:“我不是說這個,我看了這裡的監控,也找到了他們以前錄製的那些視頻,現在我爲難的事,這件事怎麼報上去!你們肯定是沒罪的,但是正常寫報告絕對是不可能的,畢竟死亡三個人以上就是特大案件了,你這殺了超過三百個,我甚至連卷宗都不知道怎麼寫才能顯得那麼委婉一些。”
“你們茅山派確實除了一害,我壓了二十年的人口丟失案也在這裡找到了答案。但是法律上沒有這一條,國家也沒有這種規定。於情於理,你們都立了大功,但是在法律層面說不過去。特別是用管制刀具,場面還極度血腥。今天上午我的同事們下來以後,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吐了,大吐特吐,這種場面,我們只在電影中見過……”
我也很無奈:“那怎麼辦?牛隊長我們現在也很爲難,這種事情我們以前也沒遇到過,你說這麼大的一個犯罪團伙,不是想遇到就能遇到的……”
我正說着,遠處傳來了叮噹叮噹的聲音,很悅耳,很清脆。
我和齊先生大驚失色:“怎麼還有振魂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