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我忍不住笑了:“你們是不是每天都培訓說大話啊?每次見到你們要麼殺了我要麼宰了我,結果呢?你們這些人真是……多說無益,動手吧。”
我抓着天子劍,向着他走了過去。
現在只有他一個人,我不信殺不死他,這可是天子劍,人間界三大神器之一。
他看着我冷笑一聲:“真是不知好歹,你師兄財迷道長夠厲害吧,不是還被我們殺了,巫王夠強悍吧?也被我們設計殺死了。這兩天爲什麼鬼門的人只來了一部分?就是在西南殺他們。對了,榆希去哪裡了?難道她得手了?”
我看着他說道:“你放屁,你們怎麼能夠殺死巫王和我師兄呢?你們這些人也就說說大話罷了。”
他冷笑一聲,從懷中拿出一支筆在我眼前晃了晃:“能看清嗎?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我太知道是什麼東西了,這是財迷道長的神筆。我日,難道財迷道長真的被殺死了?沒理由啊,他那麼厲害,龍潭中都殺不死他,別人怎麼能殺死他呢?
南宮璟瑄說道:“肯定是你們仿製忽悠我們的……”
話還沒說完,這人就拿着神筆對着我們在虛空中寫了一個擒字,字寫好以後立馬變大,並且向着我們飄蕩了過來。
我立馬舉起天子劍向着那個字劈了過去。
當天子劍中的金光和那個擒字碰在一起的時候,這些金光全部像是水一樣四處飛濺。
那人看着我冷冷一笑:“現在,還覺得這神筆是模仿的嗎?”
我點點頭:“這確實是我師兄的神筆,你們真的把他殺了?”
他搖搖頭:“我們只是要巫王的傳承,結果巫王自爆身體也不願意給我們。她死了之後,財迷道長也自殺身亡了。當時是在我們的一個據點中,裡面做了設計,屏蔽一切天機,所以現在莫問天怕是還不知道他倚重的人已經死了。兄弟,我們沒什麼仇恨,只是想要天子劍而已,你沒必要跟我們打生打死,活那麼快認真做什麼?再說就算我不過來拿,你以爲龍庭真的會放過你?別天真了,現在你就像是拿着一串寶藏鑰匙的小孩兒,所有人都盯着你呢。”
我看着他冷冷說道:“去你媽的!今天我非殺了你不可,爲我師兄報仇!”
雖然我心裡不想承認財迷道長真的死了,但是聽他的介紹,應該是真的。不管邏輯上還是時間上都能對得上。至於巫王怎麼自爆,這個更好辦,隨便綁架一個苗寨就能逼迫到她。
我心裡很不是滋味兒,總覺得這是夢幻,但是現實是這事兒應該不假,對方不會用這個事兒來忽悠我們,也沒必要忽悠我們,畢竟他們不是來報信的,而是衝着我手中的天子劍和玉佩來的。
我們和南宮璟瑄以及海蔘幾乎是同一時刻出手的,向着這人開始了最凌厲的攻擊。現在已經無關鬼門道門,無關什麼紛爭,我們只是想殺了這個人,爲財迷道長報仇。
我跟財迷道長第一次見面時候,他還忽悠我用一百萬塊錢僱傭他,當時我覺得遇到了見錢不要命的人了,誰知他是我的師兄,爲的是找個理由留下來保護我們。
當時齊先生也拿不準財迷道長的立場,所以並沒有多說什麼。不過從那天起,不管在奶奶廟村時候發佈掌教令還是龍潭中定生死,財迷道長都像是一個導師一樣教我了很多東西,不管做人的道理還是做事的態度,可以說一言一行都在影響着我。
現在他死了,就這麼死在了大西南,歷經千辛萬苦跟愛人團聚,結果纔沒幾天時間就這麼一命嗚呼,我真心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師兄,我們約定一起去東瀛的,你怎麼就走了呢?
我毫無防守的攻擊,任憑眼淚從臉上滑落下來。我不僅僅失去了一個戰友,我失去的是一個朋友,一個導師,一個喜歡自嘲聽天由命卻骨子裡倔強的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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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感覺真不好,特別是對方對我的招式毫無反應時候,我腦子裡紛亂無比,現在我甚至有種扔掉天子劍去西南給財迷道長收屍的衝動。
就在我渾渾噩噩攻擊的時候,南宮璟瑄照着我就踢了一腳:“你幹嘛呢?師兄死了我們也難受,但是你這麼哭哭啼啼算什麼?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殺了這個人,不管師兄去世是真是假,先把這人殺了再說!他手中用的可是師兄的神筆,難道你準備讓師兄的法器淪落到別人手中嗎?”
我這才收斂心神,看着我打了半天沒有受任何傷的人,這人到底有什麼保命的手段?打了這麼半天居然沒有受傷,就算我師父怕也做不到這點。但是他的攻擊很一般,雖然拿着神筆,但是根本沒有財迷道長用的時候那樣收發自如。
我再次舉起天子劍,對着他就上了絕招:“皇威浩蕩!”
一道金光從劍身上傾瀉而出,然後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一把劍的模樣,向着那人就攻擊了過去。
這下,我看你怎麼躲避!
結果當金光即將碰觸到他的身體時候,我發現這人的身體突然像是融化一樣成了半截,身體的下半截全都沒有了,像是融化的瀝青一樣灘在了岸邊的石頭上,很幸運的躲開了天子劍的攻擊。
我日,這是什麼功法?
這貨是橡皮泥成精了?
海蔘說道:“我知道了!他這是水命,跟我的命是一樣的,不過比我級別更高,身體的任意部位都能變成液體狀態,所以剛剛我們的攻擊根本傷不到他。”
我看着海蔘問道:“有辦法解決嗎?”
海蔘搖搖頭:“我不知道。”
對方桀桀笑了起來:“終於有帶腦子的人了,不過這並不能阻礙你們變成屍體的事實,說實話就算我現在站着讓你們攻擊,你們也殺不死我。只會讓我把你們的招式模仿走。水無常勢,你們想要依靠你們手中的東西殺死我,異想天開!”
媽蛋!
我不信邪,抓着天子劍對着他又來了一招皇威浩蕩,但是結果這玩意兒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雖然金光從他身上划過去,但是卻並沒有給他造成傷害,他的身體隨即復原,根本沒有任何影響。別說受傷了,血都沒有流出來一滴。
南宮璟瑄也開始攻擊,但是效果更差。
殭屍王飛來飛去,雖然每次用利爪去抓他身體能抓出很深的傷口,但是那些傷口隨即就復原了,像是根本沒有受傷一樣。
周小琴的皮鞭每次抽過去都會從他的身體中透過去,想要纏住他的身體真是千難萬難。
小茹槍裡的子彈全都射了出來,穿過他的身體射向了海面上。
海蔘沒有出招,一個跟他同類比他級別還高的人,他出招有什麼用?
那人抓着神筆往腰中一塞說道:“打完了?現在是不是該我出手了?你們也真是找死,去哪不行偏偏來這岸邊,這地方對我來就是佔據所有的地利優勢,因爲水太多了,我都不忍心欺負你們……”
不過話是這麼說,他在我們愣神的時候突然擡手,身後的海水頓時就形成了一個龍吸水的巨大水柱,在他向着我們揮手的同時,這水柱立馬向着我們傾瀉過來。
我日,這可不是一星半點,這些水至少上千噸了,真要衝到我們的身體,我們就算再厲害也白搭。更何況這些水下落時候自動化成了一柄利劍模樣,向着我們的身體就直刺過來……
水是天地間最至柔至剛的物質,也是我們這一行喜歡用的元素。可是現在我眼睜睜的看着無數水花變成的利劍飛向我們,而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操!難道今天我們要死在這裡了不成?
就在我愣神時候,我感覺到我手腕上的玉佩突然變得滾燙起來,低頭一看,這玩意兒居然還在發光。
頭頂上的水即將傾瀉下來,這會兒玉佩怎麼突然開始發光了?
就在我好奇的時候,玉佩中射出無數金光,這些金光無一例外全都迎向了我們頭頂上的那些水劍,我感覺整個時空都停滯了。
然後我看到無數石頭飛到了半空中,快速的組成了一道牆壁,很厚實,起碼好幾米厚,而且非常巨大,我們所在的面積,神祇包括身後的山坡全都被籠罩了起來。
接着這道牆壁開始上升,慢慢把上面那些水劍向上頂着,我面前這人很詫異,我們也有些搞不懂這是怎麼回事。
這道石牆頂着那些水重重的砸進了海中,在海岸邊形成了一道屏障,把那人跟海水徹底隔開了。
我日,這玉佩好強大,居然還有這種作用,而且還是在我不控制的情況下。
那人喃喃說道:“不可能……怎麼會這樣?這絕對不可能!”
南宮璟瑄推了我一下,我這才反應過來,抓着依然還發光的玉佩向着他打了過去。一道金光頓時從玉佩中射出來,打在那人身上之後,這些金光居然將他的身體完全籠罩了起來。
他發出了悽慘的叫聲,這……
海蔘說道:“這金光,可比你的天子劍還厲害……”
確實比天子劍厲害,但是他爲什麼會慘叫呢?這是什麼情況?
我抓着天子劍悄悄靠近,小茹在我身後說道:“小心,這人並沒有死,只是被金光給禁錮住了……”
她話還沒說完,那人就慘叫着向我撲了過來,像是要跟我同歸於盡。
小茹下意識的就對着這人扣動了扳機。
然後,我看到了長這麼大最詭異的一幕,這人的身體居然像是一堆沙子一樣開始粉碎,在海風的吹拂下,化成了漫天的黃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