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恬直直地注視着辰雷,突然說道。
“夫人……”
呵……景恬突然嗤笑了一聲。
隨即冷冷地看向辰雷,“說吧!他什麼時候回來的,你們又是什麼時候聯繫上他的,爲什麼不跟我說!”
這是辰雷第二次見到這樣的景恬,氣勢凌人,那眼神中不斷逸散出的冰冷,讓他這個經歷過那樣多刀光劍影的大男人,頭皮發麻,後脊冒汗。
他抿了抿嘴,最終還是在景恬氣勢的壓迫下,單膝跪地。
“稟夫人,少主他,是前天進城的。我們守在城門口的人發現的,可是……“
辰雷低下了頭,聲音突然停頓……
“說!”景恬有些不耐,語氣便加重了些。
辰雷被這語氣一震,咬了一下嘴脣說道:“因爲當時少主身邊有其他人,我們的人便不敢輕舉妄動。”
“我們的人,一路尾隨,看到少主進城後徑直住進了準右相張大人的府裡。”
“可是,我昨天晚上偷偷跑去聯繫少主,發現少主似乎是不認識我了……還差點讓人把我抓起來了。”
“什麼?”
景恬方纔一個人的時候,想了各種可能,但……
“是,少主見到我,以爲是刺客,不僅和我交手,還喊來了張府的護衛。”
景恬突然覺得心中有點亂,老天!樑辰驍不會是失憶了吧?
還記得,他當時很喜歡她那首“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那麼,現在這叫“生活就是這麼得狗血”嗎?
“所以,你不跟我說?”
景恬冷笑一聲,可這笑聲,讓辰雷驚得一身冷汗,連忙雙膝跪地,拱手說道:“夫人,我原本是擔心你難過,我,我錯了,懇請夫人懲處。”
景恬頓了頓,又輕輕地虛扶了辰雷一下,冷聲說道:“這一次你確實是錯了,但是念在你這三年來盡心竭力,我便先把這罰記下了。”
辰雷聽了景恬的話,嘴脣微微蠕動了幾下,像是要說什麼,卻最終沒有開口。
他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
這件事,他確實是做錯了,他不該小看了這個年輕的女子。
他不該因爲她的美麗溫和,就忘記了她的鏗鏘和冷厲!
他最最不該的,就是在樑辰驍的事情上自以爲是。
“接下來如何,還請夫人示下,辰雷定當竭盡全力,萬死不辭!”
景恬見他這樣,點了點頭,語氣便柔和了些,說道:“你是他交給我的人,我會讓你們都好好的,並且越來越好!”
不管怎麼樣,只要他回來了,出現了,她就有了希望,總好過茫茫人海中,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好好地活着。
景恬自嘲地一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卑微,這麼容易滿足了。
“那個張大人,我倒是聽乾孃提了一嘴……”
景恬這些年雖是經商,但她絲毫沒有對朝堂之事兩耳不聞。
更何況,在他們姐弟幾個認了徐雲幻做乾孃之後,她也告訴了他們她之前做過戶部尚書的事情。
所以,對於朝堂之事,景恬便有了一個深諳內情又毫無保留的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