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景得的話,信陽公主頓時眼前一亮。
以她的身份,這幫子太監宮女,打了也是白打,總歸父皇最多是斥責她幾句罷了。
於是,信陽公主厲聲喝道:“本宮這纔剛剛成婚,這幫奴才就趕如此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來人啊!給我打!”
人手不足,可是景得有武功啊!
對付這羣太監宮女,還是綽綽有餘的。
可景得正要動手之時,突然從知語閣旁走出來幾個人來。
爲首那人儀表堂堂,面容俊朗,穿着一身冰藍色直裾款款而來。
那飄逸的衣袍繡着雅緻簡約的祥紋滾邊,腰間被一根約三寸寬的深藍色錦緞腰帶紮了起來,更顯得來人寬肩窄腰,飄逸中顯出幾分利落。
只見那人闊步走來,朗聲對信陽公主說道:“皇妹,你進了宮,不去看母妃,三番兩次地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若是這聲音裡沒有那幾絲喑啞,倒也不失清朗好聽……
可來人俊朗的表情裡卻偏偏帶着一絲陰鷙,就讓這一句關心,變了味道。
信陽見狀連忙私下裡對景得擺了一下手,示意他先不要輕舉妄動。
“皇兄今日不也是好雅興,竟然有空溜達到這裡來了。剛好,我要進去看陌陽,這幫狗奴才攔着不讓進,皇兄不幫我做主嗎?”
這幫原本就跪在信陽面前戰戰兢兢的太監宮女們,見到來人也是心中一驚,一邊暗暗叫苦,一邊連忙磕頭問安,齊呼拜見壽王殿下。
壽王?
跟在信陽公主身後的景然心中一動,這不就是姐姐前些日子說的那個被皇帝搶了心愛的女人的那個壽王嗎?
看來他確實是憋了一肚子火啊!
眼睛紅腫不說,聲音乾啞,嘴角也有些微的裂口……
就在那些太監宮女萬分緊張,猶豫着是不是趕緊派人去稟報淑妃和端妃的時候,只聽那壽王上前說道:“信陽,母妃讓我帶你回雲霞殿去,不要管陌陽了。”
什麼?信陽公主眼睛瞪得老大,盯着壽王一言不發。
壽王或許是對這個妹妹還有些情誼,便上前一步悄聲說道:“母妃如今被父皇關了禁閉,咱們都要暫時收斂一下鋒芒,不要讓母妃爲難……”
“可是陌陽畢竟是我們的皇妹……”
“她又不是母妃的孩子,信陽你別犯糊塗,你我二人才算是真正的兄妹。”
雖然信陽公主不能像其他嫡親的皇妹那樣,心思沉穩,手段了得,幫她鞏固權勢,可她畢竟也是他嫡親嫡親的妹子。
更何況,她嫁給了清河崔家,就算是不能對他傾力相助,只要到了關鍵時候,崔家能看在信陽的份上,不要反對他就已經十分有利了。
壽王頓了頓又接着說道:“皇兄知道你心裡憋屈,這些狗奴才都把他們記下來,等母妃禁閉出來,皇兄一個個都打死了給你出氣!”
壽王這話聽得信陽公主心急不已,忙道:“我不,皇兄若是不幫我,就請先回去吧,我一定要去看陌陽!”
說完,信陽公主擡腳便打算徑直往知語閣衝,壽王擡手抓她,卻是慢了一拍,剛好抓到了信陽公主身後的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