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輕語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她不想動,不想發出聲音,可是卻管不住自己。
突然,一隻蒼白消瘦的手拉開了她的帷幔……
“啊!……”
張輕語害怕得五官皺成一團,狠狠地閉上了眼睛,驚聲尖叫起來。
她要叫得大聲點,再大聲點,說不定就會有人來救她了。
可是,那雙可怕的手,冰涼冰涼的,突然捂住了她的嘴!
“大小姐,大小姐,您可別叫了啊!”
“哎呦!我的大小姐啊!您怎麼了?您可別叫了,怪嚇人的……”
“大小姐?您能聽到我說話嗎?”
……
“唔唔……啊……唔……”
足足過了一頓飯的功夫,張輕語才停住了掙扎,不是她不怕,是她身體虛弱,這會兒實在是沒有什麼力氣了。
“大小姐,您怎麼樣了?”一個關切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張輕語呆呆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女孩兒,好半天才回過神兒來,“你是誰?半夜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大小姐,”這個女孩似乎有點兒緊張,撲通一聲跪在張輕語的牀邊,怯生生地說道:“奴婢,是後院兒灑掃的粗使丫頭,奴婢心裡一直念着大小姐,所以,所以才偷偷跑過來,想要爲大小姐分憂……奴婢……”
這個丫鬟的聲音越來越小,可看着張輕語的眼神,卻是既有仰慕敬畏,又有關切擔憂。
原本張輕語聽到她是一個粗使丫鬟的時候,眼神一凌,還當是如今連一個粗使丫頭都敢對自己不敬了,可是看到這個丫鬟的眼神,她的態度又不免軟和了些。
人們慣是奉高踩低,她這次被關在後院深處,早就看清楚了。
確實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個小丫鬟,一直惦記着自己。
既然是下人,張輕語說話的氣勢立馬就端起來了。
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丫鬟連忙畢恭畢敬地叩了個頭,答道:“奴婢叫青草,奴婢,奴婢想跟着小姐,還請小姐賜名。”
“哦?”張輕語略帶嫌棄地看了這個丫鬟一樣,瘦瘦弱弱的,長得也一般,要是擱在從前,這樣的丫鬟哪裡有資格跟在自己身邊?
可是如今,張輕語真是無人可用,她之前的丫鬟都聽了張相的話,不敢到她這裡來。
“罷了,既然你如此誠心,就先跟着我吧,嗯,你就改名叫青紗吧!”
“你先幫我把幫着我手腳的帶子解開,我這樣每日綁着,整個身子都不舒坦。”
……
幾日過後,還是晚上,那個叫改名青紗的丫鬟又來了。
“小姐,我有一個同村的哥哥在連家當差,我打聽到連家少主之前也中了小姐這種毒,而且已經解了。奴婢求了他好久,他非要一百兩銀子,才肯幫我偷偷弄些解藥出來。”
張輕語眼睛一亮,“真有解藥?”
“也對,那個姓連的好像是中過毒……不行,我要去告訴父親,讓他幫我弄來解藥。”
張輕語興奮極了,卻被小丫鬟一把拉住,“小姐,這事兒不能找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