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景恬這樣嚴重的孕吐,最心疼的是陳大夫和徐大夫,可是他們二人也是沒有絲毫的辦法。
湯藥、丸藥和藥粉……他們試了各種方法只爲了讓景恬把止吐的藥吃下去,可是卻都失敗了。
最後,徐大夫只能安慰景恬,說是聽有經驗的婦人們說,孕吐的越厲害,孩子越健康……
可看她那一臉的愁苦,也不知這話是安慰景恬,還是安慰她自己……
景恬手裡端着燕窩,眼睛卻看着房頂……
惟妙記得,景恬跟她說過,人的眼睛看左右,多半是在說謊,如果是看上面,不是在回憶,就是在思考……
景恬此時,是在想念……
樑辰驍,你那邊怎麼樣了?
你收到我傳給你的信兒了嗎?
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即便是用信鴿,景恬收到的江南的情況也都是五六天前的,而且,信鴿能帶來的信息太少了……
此時,江南。
江州府城外,一處富商的別院裡,滿地都是散亂的箭矢和屍體。
主屋前的庭院裡,一人站在中間一身黑衣,又用黑布巾矇住了頭臉,在幾十個人的圍攻下,氣定神閒,只見一個旋身之後,他手中的劍便又挑起一片血花……
這簡直就是一個暗夜裡的殺神,死在他手裡的頂尖死士,已經有幾百人了……
“你到底是誰?哪條道上的?要多少銀子大不了我們認栽!”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愁眉苦臉地站在主屋門口,大聲地吼道。
聽着其他院子裡乒乒乓乓兵器的響聲,只怕他們藏在這裡的打手,已經摺損得差不多了。
一個低沉的聲音回答了管家的話,“剛纔不是說過了,在下是清水幫過來尋仇的!殺光了你們,銀子還不都是我們的!”
這聲音鏗鏘有力,不見那人說得有多麼大聲,可這聲音卻在一片嘈雜中,清晰地傳到了別院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這聲音很好聽,也很有磁性,可是別院裡的人們卻聽得毛骨悚然。
聽了這個回答,管家一口老血堵在喉嚨裡,險些就要噴出來了。
“我們一個商戶,何時招惹了你們清水幫了?我就沒見過幫派打架還用陣勢兵法的!”
幫派打架不都是擼起袖子一窩蜂上去砍嗎?
有哪個幫派打起羣架來還像這清水幫一樣,先放箭,再幾人一組推進,站成陣勢打羣架的!
欺負他沒有見過黑幫打架是怎地?
庭院中的黑衣人聽了他的質疑只是輕聲一笑,飛身一腳踢飛眼前的人,又借力一個騰躍,收割了一條線上的幾條人命。
“彼此彼此,在下也沒有見過哪個富商家裡,能養這麼多死士的!”
這中間殺伐果決的黑衣人,正是樑辰驍。
他一出京城就把辰驍衛像撒網一樣散了出去,讓他們查探消息。
然後,吩咐一個和自己身形相像的屬下,扮成自己的模樣,率領一萬墨韌軍大搖大擺地前往江南剿匪。
他自己則是和剩下的一萬墨韌軍,化妝成流民或是山匪,分散前往贛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