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恬陡然一驚,卻是全身癱軟,使不上半點力氣。
女人在房事上原本就冷靜得多,可此時連她自己都有些意亂情迷的,更何況是他。
正當她有些不知所措,想着要不要拒絕,該如何拒絕的時候。
身上,卻突然一輕。
“恬恬,”陳良的聲音乾啞,像是被烈日炙烤過的土地,“我出去一下,等下回來。乖!”
不等景恬有些懵懵地點頭,陳良便直接飛身而出。
很快,外面就傳來輕微的水聲。
景恬突然明白了什麼,眼眶不禁溼潤了。
這個傻瓜!
她整理好自己的裡衣,盈盈的目光注視着門口,聚精會神地聽着後面浴間裡傳來的聲音。
他這是在委屈自己,來保護她……
不一會兒,傳來他練功打拳的聲音,再一會兒,便又是水聲……
陳良大概出去了小半個時辰,景恬就趴在枕頭上,聽了小半個時辰。
“在等我嗎?我以爲你會先睡。”
陳良有些抱歉地對景恬說道。
景恬拉住他的胳膊,發現他換了一身裡衣,身上冰冰涼涼的,大概方纔是洗了冷水澡。
“我想等你回來,一起睡。”
“傻瓜!等我做什麼?快點睡吧!你不是說女孩子要睡美容覺,不可以熬夜麼!”
她對着他笑靨如花。
心中暗想,我們兩個因爲愛,都變成傻瓜了!
兩人相對而眠,景恬很快就安心地睡着了,嘴角還帶着一絲微笑。
等到景恬睡着了,陳良突然睜開眼睛,用一隻胳膊撐起自己的頭。
他歪着頭,靜靜地注視着她的睡顏,心裡說不出的滿足和幸福。
唉!這個磨人的丫頭,剛剛真的是折磨死他了。
可他還是寧肯出去泡冷水,練功打拳,也不願傷她半分。
星輝流轉,晨曦雞鳴。
景恬的生物鐘讓她在天空才微微泛起魚肚白的時候醒來,纔剛睜開眼睛,就收到了一個輕吻。
“早上好,媳婦兒!”陳良摸了摸她的頭髮,“昨天睡得晚了,你睡夠了沒有?要不再睡一會兒吧。”
景恬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她纔不告訴他,這是她睡得最安心的一覺,免得他驕傲。
他眼眶下面有淡淡的青色,黑白分明的星眸中,也掛上了些許紅絲。
讓她有些心疼,這感受甚至強過被呵護的喜悅。
景恬突然希望,自己可以早一點長大。
兩人昨夜沒有行夫妻之禮,按照聖唐的規矩,景恬梳不梳婦人頭都行。
陳良和她約定,等她準備好了,兩個人補上一次洞房花燭,再梳起婦人頭。
因爲陳良和景恬的父母都不在。
兩人便在後屋給陳良的父親立了個無字牌位,辰時初,磕頭敬茶。
新院子地方寬裕,景恬在新房廚房的旁邊,隔出來了一個房間用食。
三小隻已經由雷子帶着完成了晨練,也都梳洗好了,坐上飯桌。
這算是她們一家子的第一頓家宴吧,景恬笑呵呵地看着吃得格外香甜的三小隻。
最近伙食改善了很多,弟弟妹妹的小臉兒也都圓潤了一些。
正吃着,就聽到門簾外傳來辰雨的聲音:“阿良,東西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