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輕語院子裡的下人們,原本就驚慌失措地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此時聽到張九年的話,他們知道,他們這些聽到府醫的話,或是見到小姐死狀的人,只怕是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一時間,這些下人們個個心如死灰,瑟瑟發抖,有的甚至直接嚇昏了過去。
張九年冷着臉,掃視了一圈兒,對自己身後的護衛頭子說道:“這些人全部關起來,一個一個審。”
說完,張九年輕哼了一聲,大步往張輕語的臥房裡走去,邊走還邊丟下一句,“記得給他們留一口氣,別把人弄死了。”
下人們聽到張九年的這句話,不由得鬆了口氣。
誰也不想死啊!
可這一口氣還沒有呼完,張九年又接着說道:“他們還要給輕語陪葬。”
完了,真的完了,他們不僅死前要被審問折磨,還要留一口氣給小姐陪葬。
老爺讓給他們留一口氣,他們還以爲老爺不會一下子殺這麼多人。
原本個個都以爲小姐復寵了,好幾個人都是想了辦法找了關係,才調到小姐院子裡服侍的。
結果,竟然遇上這倒黴事兒,竟然要把他們活生生地埋了。
可是,那些護衛們容不得他們有半點反抗,當即就把人拖走了。
當天夜裡,首殺悄無聲息地來到張輕語的臥房,看到坐在牀邊的張九年,有點不耐煩地說道:“你不會是讓我來看你女兒的屍體的吧?”
“是!”張九年低沉的聲音顯得有點嚇人,尤其是此時整個臥房裡黑漆漆地一片,只有他身側有一盞燈。
一片漆黑中,那橙黃色的燈光從斜下方照在張九年的側臉上,饒是殺人無數的首殺,看了也覺得瘮得慌。
首殺問道:“怎麼回事?”
張九年盯着首殺,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什麼情況下血墜子會碎?”
“血墜子碎了?”首殺一驚,說道:“不可能,血墜子的外殼堅硬無比,根本不可能會碎。”
“真的碎了。”張九年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我女兒前陣子吞了血墜子,她今天突然死了,血墜子也碎了。”
說完,他看着一步步走過來的首殺,微微測過身子,示意他往牀上看。
“嘔……”首殺上前看了一眼,竟然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幾步,俯下身子吐了起來。
“張九年,你,你……”首殺一邊吐,一邊說着……
可他能說什麼!
張九年這個可怕的傢伙竟然把自己女兒的肚子剖開了,那血淋淋的畫面,那一個一個剖開的臟器,實在是太瘮人了。
首殺是個殺手,他殺過多少人自己都記不清了。
他不怕死人,也不怕人的殘肢斷臂……
可是,就像張九年這樣,整整齊齊地把人的肚子劃開,再把裡面的內臟剖開,還指着觀察的畫面,實在是太恐怖了……
他突然覺得,張九年就是一個魔鬼。
這可是他的親生女兒啊!還是他目前唯一的孩子。
可是張九年卻依然淡漠地站在牀邊,又一次問道:“你說,血墜子爲什麼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