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之後,辰非一行三人一起來到了大悅帝國的首都雲霄城,這雲霄城辰非還是第一次來,作爲大悅帝國心臟的雲霄城繁華程度自然不用多說,就算是大悅帝國西北角門戶的紅楓城,也及不上這裡的十分之二三。
原本這次出行魏穎兒也是要跟來的,不過辰非以此次出行救人爲主,人多了反而不方便爲由,決絕了魏穎兒的提議。
爲此,穎兒可是整整一週沒有和辰非講話,整天噘着嘴,一臉幽怨的看着辰非,搞得他天天好不自在。
當幾人從虛空遊輪中走出,隨意在遊輪廣場的周圍租了一輛馴鹿車,就直奔段家的府邸而去。
在谷陽城馴鹿車只有少數幾個大家族纔會飼養,而到了雲霄城卻成了一種普通的代步工具,只是價格高的有些離譜,區區一趟就需要幾千金幣不等,還好只要坐得起虛空遊輪,一般都不會太在意這幾千金幣。
段家作爲雲霄城的大戶,雖然不參與朝代更迭,但在雲霄城中仍屬於超一流的大家族,想要找到段家的府邸所在也並不是一件難事。
等半個時辰之後,原本急速行駛的馴鹿車開始漸漸的放緩下來,駕駛馴鹿車的車伕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大漢,雙手用力拉住繮繩,轉過頭對着幾人說道“幾位客官,段家府院到了。”
原本閉目養神的胖子有些緊張的睜開眼,望着熟悉而又陌生的段家府邸,內心說不出是一種怎樣的心情,隨手拋給車伕一張金票,將其打發走了。
段家的府邸門戶幾乎與辰家相差無幾,只不過要雄偉輝煌了許多了,光是門口的一對白玉石獅子就足有幾丈高,看起來威風凜凜的樣子。
還沒等幾人進入段府,就被段家幾名身穿黑色鏈式鎧甲,手持鐵戟的士兵攔了下來,聲音異常洪亮的喝道“段家府邸,閒雜人等一概不得入內”。
說着已將手中的鐵戟支在了胸前,做出了一副防禦姿勢,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架勢。
胖子自然不會和這些家丁一般見識,他們也是盡忠職守,履行自己的職責罷了,沒有必要和他們發生衝突,從懷裡摸出一枚墨綠色的玉佩拋了過去。
玉佩的正面刻有一個段字,背面是兩條陰陽魚首尾相連,這玉佩正是段家的嫡系信物之一,是自己的身份象徵。
這還是他那個便宜老子,有一次去谷陽城看他的時候送給他的,沒想到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場。
作爲段家的護衛家丁,對於段家的嫡系信物自然是認識的,原本見到信物就應該放行的,可是兩名黑甲士兵見胖子三人實在是眼生,又不敢貿然放幾人入府,但又怕對方真的是段家嫡系,從而得罪了胖子。
兩名黑甲士兵對視了一眼,抱拳躬身說道“公子,實在是不好意思,還得勞煩幾位在府外稍等片刻,容我去請示一下,即可就回。”
胖子沒有說話,只是擺擺手,示意他去吧。
黑甲士兵得到命令,立即躬身退去,並且重新將大門關起。
等過了一刻鐘之後,那道緊閉的大門,終於再次被推開,爲首的是一名二十七八歲,身姿綽約的少婦,頭上挽着髮髻,踩着蓮花步,扭着水蛇腰走到了胖子的身邊,並且趾高氣傲的舉起手中的玉佩,問道“這枚玉佩是你的。”
胖子雖然不滿女子的語氣,但爲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風波,還是恭敬的點了點頭。
女子的語氣一冷,一臉譏諷的問道“說,你是從哪裡得到這枚玉佩的”。
胖子額頭上的眉毛向上輕挑,嘴角的肌肉止不住的抽搐,明顯已到了憤怒的邊緣,聲音同樣冰冷的回道“這是你們段家的族長親手送給我的,你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問你們的族長大人,可有此事”。
再給女子幾個膽子,她也不敢去質問段家族長,可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毛頭小子竟也敢出言頂撞她,原本就積壓了不少的火氣,一股腦的釋放了出來,喝道“大膽,我看你是滿嘴胡言亂語,沒有一句實話,我們族長是何等身份,會屈下身份給你送一枚玉佩。來人,將這幾個膽敢到段家撒野的小賊,全部拿下,送到官府問罪。
女子的話音剛落,從大門內嘩嘩跑出來數十名同樣身披黑甲的士兵,手持鐵戟將辰非三人團團圍住。
“慢着“十幾名黑甲士兵剛準備動手,就被一道沙啞的聲音打斷,停了下來。
這次從府內走出的是一位五六十歲的老人,頭髮半黑半白,佝僂着身體,凝眼仔細瞧了瞧胖子的面相,不太確信的問道“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
“段錦銳“胖子沒有多一句廢話,乾淨利落的答道。
老者站在原地仔細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接着又問了一句“沐秀英,是你什麼人。”
胖子詫異的多看了老者一眼,驚訝的問道“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母親的名字。”
老人臉上並沒有過多的意外,很是慈祥的說道“少公子,記得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不過那時你年齡還小,不記得也屬正常”。
胖子仔細整理了一下自己兒時的記憶,仍沒有記起眼前的老者是誰,既然對方沒有惡意,那事情就應該好辦多了。
老人轉身對着女子微微躬身,說道“婦人,這的確是族長的親生骨肉,只不過自幼沒有跟在族長身邊,你不認識也是正常的。”
女子也知道自己在段家的地位,老管家對他躬身也不過是出於禮貌罷了,要知道她只是族長几十房的妻子之一,之所以敢如此飛揚跋扈,只不過由於近幾年比較受寵而已,要真正論起來,自己的地位還沒有這位在段家服務了幾十年的老管家高呢?
既然老管家已經確定了少年的身份,女子也就沒有必要在做過多的干涉,點了點頭,帶着幾名家丁轉身離去了。
老人目送着女子離去之後,纔回過頭拉住胖子的手臂,很是熟絡的閒聊起來,也順便將幾人迎進了段府。
一路上老人就像是一名和藹的長輩一般,拉着胖子聊着家常,倒是讓始終記不起他的胖子滿臉的尷尬,只能嗯嗯啊啊的作答。
胖子的語氣中雖然帶着一絲牽強,但老者也不介意,依舊口如懸河的說個不停,算起來應該大多時間都是老人在說,胖子豎起耳朵在聽。
胖子憑藉幾年前的記憶,硬生生摸到了段家府邸的一處偏遠角落裡,由於這裡多是給下人居住,所以的這裡的裝飾也比先前下降了不止幾個層次。
胖子帶着辰非二人,一連走了大半個時辰,終於在段府西北角一處破敗的小院前停了下來,在胖子的記憶中他那個所謂的妹妹就應該生活在這裡。
幾人還沒有進入院落,就聽見一聲聲少女的哀嚎聲,和一句句不堪入耳的叫罵聲。
聽此,胖子更加的確定他沒有來錯地方,腳下的步伐邁的更加頻繁,急匆匆的走了進去。
而眼前的一幕,卻讓胖子睚眥欲裂,陣陣的殺氣從胖子的身體內瀰漫出來。
一名看上去十一二歲,生的骨瘦如柴的少女,穿着一件肥大的粗布花衣,正蹲在地上清洗着衣物。
在少女挽起衣袖袒露出的手臂上,依稀可見一道道殷紅的鞭痕,僅僅露出的半隻手臂數量就不下幾十條,往往都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而少女的邊上正站着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一手拿着皮鞭,一手指着少女,大聲的羞辱道“你這個小賤蹄子,趕緊給我活活洗,否者的話老孃要你好看。”
少女的手上的鞭痕還留着鮮血,一沾水那蝕骨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雙手實在忍不住就是一哆嗦,手勁一大,嘩啦一聲將待洗的衣物,扯了一個大口子。
如此大的聲響,自然逃不過婦人的耳朵,眼見少女手中的衣物被扯出一個大口子,心中怒意難止,揚起手中的皮鞭就朝着少女的身上抽打了過去。
想象中鞭入皮肉的聲音並沒有響起,一位看上去極度肥胖的少年,單手抓住了皮鞭的一頭,正用那雙好似吃人般的眼神望着她。
胖子單手用力往後一拉,手握皮鞭另一頭的婦女,頓時被一股巨大的衝力,拖着摔倒在了地上。
藉此機會胖子的身形向前一躍,右腳重重的踩在了婦女的腦袋上,用力一跺,那顆圓鼓鼓的頭顱,瞬間被胖子踏的稀碎,紅白相間的液體流淌了一地。
婦人到死都沒有看清楚胖子的模樣,就這樣慘死在憤怒的胖子腳下。
原本蹲在地上洗衣服的少女,立馬被這恐怖的一幕嚇壞了,雙手抱着膝蓋,腦袋沒入雙腿中,低聲的哽咽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胖子試着向前走了幾步,語氣溫柔的講道“含煙,你不認識我了麼,我是你的錦銳哥哥呀!”
抱着膝蓋的少女,低聲自語了數遍“錦銳哥哥,錦銳哥哥,你真的是錦銳哥哥”。
微微擡起頭顱,仔細打量了一番胖子,而後一臉驚喜的站起身,朝着胖子的方向飛撲了過來,緊緊抱住胖子的身體,生怕他再次離開自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