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丁克指端的魔法圓球裡,各種元素之間正不可避免地發生碰撞,但絕不同於安泰英特自己催生的魔法球中,元素之間一旦碰撞就出現湮滅而發生局部爆炸的情況,丁克驅動的魔法元素就像是不同的光之間各自按照原來的路徑運行,互不干擾。
安泰英特本人能夠同時驅使三種魔法元素,讓它們同時存在,這一度被他認爲是人類駕馭魔法的極限,但是像丁克這樣將七種元素放在一起而不會產生魔法排斥現象,徹底顛覆了他先前對魔法的理解。
且不說光元素和暗元素這兩種不能共生的魔法元素,就是比較常見的水元素和火元素,通常被認爲是相互剋制的元素體,從來沒有聽說有人能將它們融合在一起而不引發魔法風暴。
眼前這個年輕人輕鬆辦到了,怎能不讓這位癡迷於魔法研究的魔法師又驚又喜?
奇蹟!絕對是奇蹟!安泰英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但是事實終歸是事實,由不得他不信。
那麼這個年輕人究竟是如何辦到的?他掌控着什麼樣的力量?他身上究竟有什麼樣的秘密?一連串的問題出現在安泰英特的腦海之中。
在丁克催動這個複合魔法球的時候,安泰英特實實在在地感到了血鬥氣的波動,因此丁克是在利用血鬥氣催動魔法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但是他也隱隱感到,丁克身上的血鬥氣出現了異常,既不同於他的父親丁蒙尼男爵,也不同於他左手上那種。
唯有一點可以肯定,正是這種異變的血鬥氣讓這個年輕人擁有了能完全控制魔法元素的能力。而這種能力即便是那些從事了幾十甚至上百年魔法研究的大魔法師也不具備。
難道……安泰英特想到了一種可能,在他看來也是唯一的可能,即血鬥氣在不同的人身上表現出來的效果是不一樣地。
這也難怪,安泰英特接觸過能使用血鬥氣的人也就是丁蒙尼男爵和丁克兩個,他再怎麼聰明,也不可能想到是來自毀滅深淵和天界的兩股力量改造了丁克的血鬥氣。而後來一系列的奇遇進一步將這種力量的效果提升了,這纔出現現在這種不可思議地新型力量。
十二翼惡魔洛卡的純粹毀滅之力和八翼鬥天使卡恩在最後一刻爆發出來的純粹光明之力在二者生命湮滅的一剎那融合在一起,形成了混沌之力,這種本源的力量是所有力量的始祖,可以說,一切的力量都是由這種本源之力衍生出來的。因此在獲得它之後反過來駕馭這些最基本地七系魔法元素不在話下。
終於。丁克停止了凝聚魔法元素。這個魔法圓球從它出現開始就始終保持透明。安泰英特知道它內部地魔法元素在短短工夫增加了多少。
至於這個魔法球爲什麼是完全透明地。安泰英特心知肚明。根據他對魔法元素地理解。他認爲。不同屬性地魔法元素之間都有某種未知地聯繫。儘管他曾經宣揚過這種理論。但是苦於沒有證據。被魔法師們當做一種學說而已。就當代對魔法元素地理解。人們尚且簡單地停留在兩種元素相剋上面。但是安泰英特堅信。魔法元素之間應該還有更深層次地聯繫。亟待他們這些人去發掘。
現在。丁克已經爲他給出了證明。在他指端地魔法球體中。因爲七種元素地濃度是完全相同地。抵消了各自本該顯露地色彩。
就在這時。一羣身穿魔法長袍地人從花叢後面地小道上蜂擁而至。他們顯然是被丁克地魔法引來地。如果說安泰英特同時釋放三種魔法元素他們還勉強可以勉強接受。那麼七系元素同時出現。就很難再無動於衷了。
丁克一感覺到有人靠近。在前一秒就解除了魔法。魔法球在一瞬間消失。一切又歸於平靜。
“發生什麼事兒啦?”跑在最前面地是一位身穿黑袍地魔法師。他地年齡在四五十歲之間。在距離二人還有六七米地時候。他停下了。他地眼睛似乎不怎麼好使。爲了看清眼前之人究竟是誰。他見掛在脖子上地水晶鏡片夾在眼眶上。
“啊!是安泰英特,大魔法師安泰英特閣下。”透過鏡片,穿着黑色法袍的魔法師總算看清了眼前之人。他顯得非常激動,顯然是安泰英特狂熱的崇拜者之一。否則他就不會喊出安泰英特大魔法師閣下這樣的稱呼,而該喊他惡魔左手或者惡魔之子了。
這個黑袍法師胸前佩帶着一枚由綠寶石鑲嵌而成的橄欖形徽章,表明他是自由協會的成員。和傳統學派的古板不同,自由協會的成員非常開明,對於安泰英特的魔法始終保持肯定地態度,雖然他們在魔法研究上照樣保持那種審慎,但他們無不認爲人類通過不斷地努力,任何力量都可以掌控,這和安泰英特的思想倒是不謀而合。
“該死。是惡魔左手!”這話出自另外一位白袍法師之口。這位白髮蒼蒼地老魔法師顯然是安泰英特的反對者,無論是他緊鎖的眉頭還是不屑的眼神都印證了這一點。
白袍法師的手裡拿着一根瑟銀打造的魔法杖。頭頂上則帶着一頂和法杖相對應的瑟銀頭冠。他胸口處也佩帶着一枚徽章,和前面的那位不同,是金色的,主體圖案是一頂王冠。顯然,他是傳統學派的成員。瞧他一臉氣憤的樣子,像是和安泰英特有什麼深仇大恨。
他說完這句,便氣呼呼地轉身離開,一邊走,一邊喋喋不休,丁克隱隱聽到他的口中夾雜着諸如“異端”、“彈劾”、“禁魔監獄”之類的詞兒。顯然,這位老魔法師要寫信去魔法公會設立的裁判所投訴安泰英特,希望裁判所將這個魔法師中的異端關入禁魔監獄。
“安泰英特先生,小心別人打你的小報告。”丁克小心提醒道。
“隨他去!”安泰英特不以爲然地說道,“每年魔法公會的裁判所都會收到十幾封類似的信件,但是又怎樣呢?我還不是過得好好的。”
他的聲音並不低,那個揚言要彈劾他地老魔法師正好聽見,回過頭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揮了揮手上的法杖。
安泰英特不屑地望了他一眼,手上凝聚出一個黃色的魔法圓球。丁克只知道這是土元素魔法釋放前的徵兆,但是具體是什麼他就不清楚了。
但是,這個答案很快便被人一語道破。
“天崩地陷!”
那個白袍法師已經開啓了一個魔法盾,飛到了半空之中,大聲地吼道:“安泰英特。別以爲誰都怕你。我告訴你,我不怕,漢密爾頓不怕!”
聽到他說到這裡,丁克不禁暗歎這個白袍法師有點膽識。說實話,他還真想看看,兩位大魔法師決鬥的場景,想必是極其壯觀的吧!
然而,很快,他就知道。這個白袍法師還是十分畏懼安泰英特地。
只聽他聲色俱厲地說道:“看好了,這裡可是魔法師工會的重要部門,這裡可是立着一道寫滿榮譽的高牆。見證着魔法師世界的輝煌。天崩地裂,很好,你毀掉它吧!我正好省掉一兩頁信紙。”
“算了,嚇唬嚇唬你罷了!膽小如鼠的漢密爾頓,你還沒有資格讓我用這樣高深的魔法來埋葬你老朽的身軀。”安泰英特一邊說,一邊收回了魔法。然後他做了一個讓人目瞪口呆的動作——朝半空中那個老魔法師伸出了中指。
呃……魔法師居然也這樣無賴?!
然而,周圍那些魔法師似乎明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看來這樣的事情安泰英特先生沒有少幹,大家已經習以爲常了。
而那個遭到了侮辱地魔法師僅僅是吹鬍子瞪眼。說了一些不跟流氓較量,自有人會收拾安泰英特之類的場面話,然後灰溜溜地跑掉了。
“瞧,沒有人敢怎麼樣吧!”安泰英特回過頭來對身後一臉愕然的丁克說道。
“那就好!”丁克覺得自己確實白操心了,這位先生解決問題地方式似乎很有效。
圍觀的魔法師們顯然是害怕安泰英特動真格兒的,都不由得後退了好幾米。
但是有兩個人例外,他們沒有後退,反倒是上前了幾步。還有人要找麻煩?丁克不由得有些擔憂起來。
前面那個是一位灰袍魔法師,他身上沒有任何徽章之類的東西證明他的身份。不過看他對待安泰英特的態度,此人身份應該不低,而且和安泰英特極爲熟識。
他手裡抱着一個黑漆漆的盒子,是正方形的,只有巴掌大小,看來是特別珍視,因此才用雙手抱住,生怕掉落在地上摔壞了。盒子上面的顏色顯然不是它地本色,像是被什麼燒過的一樣。盒子的正面與魔法時鐘有些類似。上面的刻度是用七種不同的顏色標註的。上面有半截指針。
“安泰英特!”手拿盒子的灰袍法師用一種責問的語氣說道。
“哦,你好呀。施特勞斯大魔法師閣下。怎麼,你不呆在魔法師考覈的崗位上,抱着個破盒子到這裡來湊什麼熱鬧?”安泰英特顯然和這位先生非常熟識。
“哼!安泰英特,我早該想到是你這傢伙搗亂。你搞什麼鬼?在附近試驗魔法也不通知一聲。”
“你也對我地複合魔法理論謀生了興趣嗎?”
“鬼才有興趣!”施特勞斯罵道,“我正在調試我的魔法探測器,那陣亂七八糟的魔法波動讓我的心血全白費了不說,”他又指着盒子上的半截指針,“看看,看看,連這個我好不容易纔融合的氪金和魔鐵合金指針也燒壞了。你看怎麼辦吧?”
“哦,該死!你也不通知一聲,說你要做魔法儀器方面的調試,所謂不知者無罪,你就消消氣。你看,我不擅長鍊金術,因此恐怕幫不了你。”
“算啦,算啦!安泰英特就是安泰英特,總會把責任推掉,要你賠償什麼的看來是白費口舌。算我倒黴,算我倒黴!”施特勞斯一陣哀嘆。突然他將目光落在了安泰英特身後的丁克身上,他原本有些渾濁地眼神突然閃動着精光。
他凝視了丁克一陣,點點頭:“唔!安泰英特,這孩子是你地學生嗎?”
“你說呢?”安泰英特朝丁克使了個眼色。
“當然是你的弟子了。你們是一路貨,都是顛覆常識、打破常規地人!不過。你運氣真的不賴,找到了一棵好苗子了。嗯,這麼年紀輕輕就能完全隱藏魔法地氣息,真是難能可貴,難能可貴!”
“承蒙誇獎!這孩子比我想象的還要優秀。”安泰英特自豪地說道,彷彿丁克真的是他的弟子。“呵!我還從來沒有聽到過你這傢伙誇讚過誰?怎麼,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兒出來的。”施特勞斯一邊說,一邊擡頭望望天,似乎真要看看太陽地位置是否出了差錯。這當然是玩笑。由此看來。二人私下的交情不錯。
安泰英特對施特勞斯的調侃不以爲意,笑着說道:“事情總有例外,這孩子……”
“打住。打住!”施特勞斯突然想起了什麼,就打斷了安泰英特,“如果我沒有猜錯,你這傢伙在我面前極力地誇讚這小子,肯定是想帶他來參加魔法師資格認證。可是我要提醒你,無論他怎麼優秀,我都會嚴格按照程序走的!尤其是基本的魔法理論,我會非常仔細地對他進行考覈,絕不會讓下一位輪班的希爾頓先生提出質疑。”
說完。施特勞斯便拍拍身邊一位特別年輕的魔法師,看樣子是他的助手或者弟子之類的。他說道:“走,凱恩,沒什麼好看地了,別指望安泰英特先生會賠償!這傢伙其實是個窮光蛋。哎!”
施特勞斯一邊憐愛地撫摸着那個盒子,一邊喋喋不休起來:“真倒黴,六七天的努力毀於一旦。唔,不過這東西確實需要改進,確實沒有考慮到這種意外的情況。對了,你要用點心,這次正好給你練練手。學着點,你瞧這老傢伙身邊那小子,比你有悟性啊!年紀輕輕就同時操控三種魔法,真是奇才!你地天賦比不上他,但是要相信:勤能補拙。”
“老師,”凱恩停了下來,“您的意思是。第一次出現三種元素的魔法是那位年輕的先生所爲?”
“不是明擺着嗎?考覈之前最後的指導。看來我們的安泰英特大魔法師閣下野心不小。希望他的弟子成爲最年輕的,一次就獲得中級魔法師認證的人。與衆不同地安泰英特當然還要有個出類拔萃的弟子。這樣,師徒二人相得益彰,終將傳爲美談。”
“你還不知道,”老魔法師突然湊到凱恩耳邊,但他似乎又故意要讓安泰英特聽見,因此嗓門兒並不低,“這傢伙的實驗室自從二十多年前炸燬後,就一直沒有一個穩定的地方。這裡平常很僻靜,眼前又有日曜之壁,正是教導學生的好地方……”
他的弟子凱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回過頭來看了眼身後的“師徒二人”,然後跟上了施特勞斯的腳步。他清楚地記得,起初指針只在火系,電系和光系三個刻度上擺動,而後來竟然飛速地旋轉起來,最終導致魔法探測器燒燬。看來老師的分析不錯,安泰英特大魔法師閣下確實找到了一位非同尋常地弟子繼承衣鉢。施特勞斯顯然在魔法師中有一定的威信,他一走,所有的人都三三兩兩地離開了。唯有第一個說話的那位黑袍法師似乎不願離開。
“怎麼,想偷師?”安泰英特見還有人留下,立即問道。
“請別誤會,我只是好奇。”
“好奇?”安泰英特冷笑。
黑袍魔法師陪笑道:“一頁殘破的經文上提到:光元素和暗元素碰撞,釋放出可能扭曲空間的力量。我就想求證一下這種理論是否可行。”
“扭曲空間?”安泰英特板起臉說道,“你應該去跟那些研究傳送陣的魔法師尋找答案,我這裡可什麼也沒有。”
一邊說着,安泰英特左手的手指微微地動了動。就是這個簡單的動作讓那個魔法師臉色一僵,急忙說道:“我這就離開,這就離開。”說完,他便取下鏡片,放進內兜,急匆匆地離開了。
“唔。你對待別地魔法師都是這樣不近人情地嗎?”丁克看着黑袍法師消失在日曜之壁拐角處的背影,不禁問道。
“如果換一個時間,我會很願意和這位先生探討一下他地課題。光元素和暗元素地碰撞,嘿,不錯的想法。”安泰英特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
“那……”
“還不是爲了保護你。”安泰英特搖搖頭,“要是被人知道了有人能同時駕馭七系魔法元素。而此人並非怪物安泰英特,我敢保證,他將會被一羣瘋狂的魔法研究者弄得煩不勝煩。”
“那麼你呢?爲什麼你就不必擔心有人抓你去做實驗?”
“我?”安泰英特揚了揚眉毛,左手立即泛起紅色的血鬥氣,不屑地說道,“我不抓人做實驗就算他們好運氣了。我早就被當做怪物看,現在還不是過得很瀟灑?看哪個不開眼的敢來找麻煩,我讓他嚐嚐惡魔左手拳頭地厲害。”
丁克這才知道,這位魔法師之所以沒有解釋。就是爲了把能同時駕馭七系魔法的事兒往自己身上攬,於是欠了欠身說道:“那我承您的情!”
“完全不必謝我。相反地,我還要感謝你呢!”
“爲什麼?”
“若不是親眼所見。我還在以爲我是爲數不多的能同時操控不同屬性魔法元素的人,現在看來,對血鬥氣的研究和對魔法的理解我還做得遠遠不夠。”
說到這裡,安泰英特重重地嘆了口氣,但他很快又恢復了自信,繼而挺起胸膛,提高聲線:“既便如此,我安泰英特還是依靠着對血鬥氣和魔法的一知半解在魔法界獲得了一席之地。無論是傳統學派,還是自由協會。甚至於整個魔法公會都對安泰英特大魔法師顛覆魔法常識的事蹟耳熟能詳。
那些熱衷於追根溯源地傢伙無不希望從我身上找出我能夠瞬發高級魔法的根本原因。若非我是聯盟高層看重的人,恐怕在這個秘密爲外人所知之初,就免不了成爲某些傢伙實驗臺上地祭品!”
“那你把我帶到這裡來,豈不是有意令我陷於險境?”丁克問道。畢竟,如果剛纔那些魔法師是針對他的,那就麻煩了。
“你誤會了,年輕人。”安泰英特說道,“我只不過是希望你像我一樣,擁有一種特殊的身份。那樣。別人即便想對你不利,也要先掂量掂量。”
“你爲什麼非要這樣做,我們不是很熟。不會因爲上次在綠地城,我請你喝過酒,你就像故事中那些知恩圖報者,要以對方意想不到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一壺酒?”安泰英特挑了挑眉頭,“哼!如果是一整車夏爾山地的血提酒還差不多。”
“那又是爲什麼?”
“丁克,想必你已經在猜測,我們的關係恐怕不止於此。”
丁克心中咯噔一下。心想:果然被自己猜中。眼前這位魔法師還真是自己家族中的成員!
見丁克沒有說話,只是狐疑地打量着他。安泰英特繼續說道:“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爲了報答你父親對我地恩情。他呀,本來是個很通情達理的人,但自從你母親不幸病故後就變得很固執,將自己封閉起來,成天借酒澆愁。別人對他的好,他一概拒絕。不過,有些事情他是拒絕不了的。”
說到這裡,安泰英特臉上浮現出那種高深莫測的笑容,他似乎在回憶自己曾經做過的事兒,並感到十分滿意。
“譬如您幫忙掩蓋了有關我母親死亡的真相?”聯繫到安泰英特的身份,以及他對自己父親的瞭解,丁克立即想到了克里斯蒂娜小姐談及他母親仙蒂地一些話。料想這位先生也是很瞭解箇中詳情的。既然這始終是個秘密,並不爲聯盟所知,就說明這位先生冒着瀆職的危險向聯盟隱瞞了此事,保全了她的母親。
安泰英特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他顯然沒有想到丁克會想到這一層,於是立即笑了起來:“毫無疑問,你繼承了你母親仙蒂的聰慧。正如你預料的那樣,我這一輩子爲數不多的幾次瀆職中,就有這一件。但是我始終問心無愧,無論是於情還是於理都說得通,這種隱瞞不但對聯盟沒有壞處,反倒是一件好事!”
“那我帶家母向你道一聲謝謝。”丁克朝安泰英特深深地躬身致禮,這完全出自他的真心,並沒有因爲安泰英特這樣冠冕堂皇的地說辭就感到任何不妥。
“應該地!”安泰英特淡淡地笑笑。他看向遠方,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
“對了,你剛纔說報答我父親地恩情?不知家父曾爲您做了什麼?”丁克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這話喚回了安泰英特的注意力。
“嘿,你是想知道我爲什麼能修煉你們家的血鬥氣吧?”安泰英特凝視丁克的眼睛,雖說是問話,但他卻是那種肯定的語氣。
丁克訕訕地笑笑,沒有否認。
“這要從你的父親第一次來伊索克城繳納歲貢說起。”安泰英特再次陷入了沉思,他像是在追溯往事,又像是在組織語言。
“那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情吧!”丁克說道,“那時還沒有我。”他有些迫不及待,但他覺得不該就這樣表現出來,就用一個搔頭的動作掩蓋了。
這也難怪,不久前聽到克里斯蒂娜講述有關他父母的往事,現在又聽到安泰英特特別談及他與父親的往事,作爲人子的丁克很難無動於衷。
“正好三十年!”安泰英特依然望着遠方,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
“您繼續!”看安泰英特再次陷入了沉思,沒有繼續講述的意思,丁克就忍不住提醒道。
“怎麼!”安泰英特轉過頭來望着丁克,他笑得有些奸猾,“有些迫不及待嗎?”顯然,丁克的舉動始終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洞悉了這個年輕人的想法。
“您有權不說!”丁克不禁擠兌一下這個吊胃口的老頭兒。
“真是個小滑頭!”安泰英特嘿嘿一笑,“你這小子,明明想了解你父母的故事,卻偏偏做出一副不甚關心的樣子。嘿,年輕人,你父親可比你實在多了。”
“唔,這點嘛……”丁克笑着說道,“我當儘可能向家父看齊。”
安泰英特又嘆了口氣,這纔開始他的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