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妮雅做了簡單的分工之後,大家便開始按照部署各自行動了。
說幹就幹,格里佛裡諾召喚出他的亡靈大軍,等候在強盜的營地周圍。這工夫,維妮雅已經在強盜的營地佈下了藤纏術的魔法陣,只等天亮的時候藉助曙光發動魔法陣就能一舉將強盜擒獲。
至於聖地亞哥和他領導的哥布林軍團則原地待命,畢竟他們暫時還只能隱匿於暗處,不能讓外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這一夜就在雙方靜靜的等待中度過,雙方都不知道,他們各自的首領在藍湖之畔進行了一場激戰,勝負已分。
整整一夜,強盜們完全龜縮於營地之中,只因他們的探子一個也沒有回來,彷彿他們與外界完全隔離了。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那些探子全部成了亡靈騎士的活靶子。幸運的是,他們遇到了一位和德魯伊成爲朋友的亡靈操縱者,並未因此殞命,只是暫時失去了戰鬥力。
強盜們從未如此期盼過光明,彷彿唯有黎明的曙光才能消除他們頭頂的疑雲,才能引導他們走出死亡的泥潭。
不過,他們萬萬不曾想到,等待他們的竟然是覆亡。
黎明的第一縷曙光初現,便奏響了風蛇盜賊團覆滅的序曲。維妮雅佈置下藤蔓開始瘋長,強盜的營地一陣鬼哭狼嚎。
短暫地混亂之後。強盜們便開始揮劍劈砍這些藤蔓,憑藉速度和藤蔓鬥了個旗鼓相當。
不過,幾分鐘,一陣箭雨讓他們陷入了絕望。他們的頭兒揚言要盡數殲滅的弓箭手竟然成了他們最大的噩夢。
只要一接觸到那白光,立即失去知覺。
看着熟悉的聲音不斷倒下,強盜們陷入了瘋狂。不過,他們彷彿置身於泥潭,越是掙扎就陷得越深。
終於,當最後一個站着的人也被光箭射中,失去知覺的時候。世界便清淨了。
短短十分鐘,武力強橫的強盜們便悉數倒在了藤蔓之中,夏爾山地的危機就這樣輕鬆解除了。
中午的時候。夏爾山地貼出告示稱:風蛇強盜團首領喬納森被丁克擊殺。手下不是戰死就是被擒獲,夏爾山地的警戒解除。
儘管相信這不是玩笑,但是人們的驚疑還是免不了的。尤其是那些清楚風蛇強盜團實力地貴族紛紛命人打探更爲確切地消息。
不過,任何消息都不如那七八十個被五花大綁的強盜以及大量的輜重來得有說服力。
殺死對手也許不難。但是要毫髮無傷地擒獲對手,這就非同小可了。
在那些貴族眼中,這些被俘虜地強盜價值非凡,他們非常願意爲他們贖身,以便成爲自己的私產。
這些強盜都是數得着地高手,比他們那些侍衛高明瞭不知多少。他們也不用擔心這些強盜的忠誠度,因爲完全可以用藥物控制,而不會觸犯聯盟的法律。
負責押送的自然是辛巴達領導的親衛,這還是普通人第一次近距離地看到夏爾山地領主的親衛。瞧他們神采飛揚的樣子。根本不像經歷了一夜激戰,倒真像是打獵歸來。
但是看到這些被擒獲的人身上全無傷痕。人們的目光便投向了親衛們背上地長弓。他們早已知道,那便是能致人昏迷地魔法弓。
丁克也走在人羣中,他是在中午的時候才和維妮雅等人匯合地。
此刻的他一臉肅然,步履沉重,臉上沒有半分得色。人們以爲這是一位少年得志的年輕人故意裝出老成之態,唯有熟悉他的維妮雅和格里佛裡諾感到他的氣質發生了變化,隱隱間有了一種邪氣。
這種邪氣與他之前身上那種放蕩不羈完全不同,而是帶着那種森冷的,血腥的味道。
對此,維妮雅心中不免有些擔憂,魅惑者格里佛裡諾則是滿心歡喜。
兩次宴會的成功舉辦,以及一場完美的,幾乎不可能的殲滅戰無疑讓丁克這個小領主獲得了上流社會的認同。再加上即將與西斯公主的聯姻,使得他有幸獲得奧蘭多王子的保薦,成爲準二等子爵。只等國王的嘉獎令送抵,他就成爲實實在在的二等子爵了。
原本是一個不入流的三等男爵,一下子躍升爲二等子爵,等於連升三級,這是天大的幸運。無論奧蘭多王子出於什麼樣的目的,丁克都對他表示感謝。
一旦成功獲得這個爵位,丁克就能名正言順地將周邊無主的區域納入他的版圖,只需再花點錢辦理一下相關手續,就有權對它們進行開發。這些原本都是要通過繁瑣的申請,花費大量財物和人脈才能辦到的,現在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
奧蘭多以答謝丁克的救命之恩爲由,建議丁克擴編衛隊,以防再有不開眼的強盜來滋擾生事。
丁克聽從奧蘭多王子的建議,表示他將立即擴編衛隊,以便跟上領地發展的腳步。
隨着人口的大量增加,丁克發現領地內的事務變得越發繁雜,確實需要更多的人手維持這種迅猛發展的態勢。
他並不善於經營,但他很聰敏,知人善用,無論是女管家索蘭妮,還是女助手梅絲;無論是最早被他“邀請”來的矮人附魔師傑克,還是不久前認命的經濟顧問格林斯潘都很好地履行了自己的職責。
原本一心想在經商方面有所成就的地精商人羅馬裡奧也改變了初衷。專門做野蠻人地後勤官。他發現,原來戰爭纔是增加財富的最好方法。
這次強盜殲滅戰中繳獲的戰利品價值就在十萬金幣以上,算是丁克私人收益的一部分,按照先前的約定,羅馬裡奧分得了其中的百分之五。這對這個破產的地精商人來講,可是一大筆錢。
當他拿着沉甸甸的錢袋時,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因爲在這件事情上,他可以說什麼也沒有幹。
這位精於算計的地精商人立即嗅到了商機,進而打起了周邊強盜團地主意。
他對戰爭什麼的瞭解地也許不深,但是風蛇強盜團的大名卻是如雷貫耳。他覺得,大陸上沒有任何一支強盜能逃脫這支強大地力量地清剿。
本來他還打算請他的野蠻人朋友去說服丁克可以用他的侍衛去剿滅藍天大草原周邊地強盜和馬賊,一來賺取名聲。二來獲取高額的賞金和戰利品。不料。野蠻人斷然拒絕,他認爲自己地隊伍還不具備這種能力。
於是他抱着試一試的心態專門去找丁克提起他的想法,不料對方想都不想就同意了。不過是要招募另一支預備隊。用實戰的方式訓練這些人。
羅馬裡奧不知丁克究竟是打的什麼算盤,但是一想到可能獲得好處。便立即去準備相關的資料,以便爲可能開始的傭兵業務做準備。
在丁克的書房中,丁克便與三王子進行了一次有關擴編軍隊的長談。
“第一,我希望能夠擴編衛隊成員地數量,原先地人數太少,遇到一些突發事件或者比較強大的敵人根本無從抵禦。”
奧蘭多王子點頭同意道:“好,我以王子地身份同意您的請求,我的男爵閣下。您應該練出一支尖兵,南方已經蠢蠢欲動了。怎奈王國相對窮困。無力維持這些開支。”
“招募和裝備的費用我一定想辦法挪出一些。”丁克說道。儘管裝備一支衛隊耗費的金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但是一想到他的後備資源,丁克就覺得其實並不成問題。
奧蘭多比較合他的胃口。尤其在知道現在的局勢後,丁克更覺得有必要壯大自己。如果戰爭真的打響,自保還是必須的。
想了想,丁克又說道:“殿下,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請講!”
“衛隊的一切事務將由我全權負責,我不希望別人插手。太多的經驗告訴我們,一支軍隊,只能有一位靈魂一樣的領導者。”丁克繼續說道,他做事可不喜歡被人約束。不過,他覺得那位野蠻人是最合適的人選。
奧蘭多王子沉吟一陣,凝視了丁克好幾分鐘:“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害怕戰爭期間,有人徵調你的軍隊……哦!當然,這話你可不能讓別人聽了去,不然少不得要告你一個別有用心之罪。”
“那麼王子殿下有何高見?”
“您冒着生命危險救了我一命,這是不爭的事實。就算你有什麼私心,對我來說,你都是救命恩人。你很有膽識,是要幹大事的人,說句不該說的,別人能夠給你,我也能給你。只要你保證,不背叛你的國家,我就願意做你的後盾。我也完全相信你的能力,因此我把這件信物交給你。”
王子一邊說着,一邊取出一枚金色的戒指,上面是一朵鬱金香,正是索爾王國王室的標識。
“這是父王給我的信物,讓我在合適的時候交給我最信賴的朋友。現在我將它交給你,以見證我們的約定。除了東方,別的土地,無論你用什麼方式佔有,都是合法的。”
“這……”
奧蘭多笑着說道:“還有其他什麼要求嗎?你一起說吧。不過,那些土地雖說是三不管,但是一旦有人真的想獨享利益,恐怕會招來很多麻煩。”
“這點您不用費心。我的土地永遠控制在這個範圍,永不擴張,所有的土地都是屬於王國的。我呢,像我的祖輩一樣,只希望做一個小領主,當然,如果王國能多一點賞賜。無論是我還是我地家人都會千恩萬謝的。”
“沒有別的要求了嗎?”奧蘭多王子驚訝地追問道。他顯然以爲,要讓丁克幫助他登上王位,對方會提出很多要求,現在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丁克微微一笑,搖搖頭表示他的條件就這麼多了。
他早就洞悉了這位王子的想法,再多的口頭協議都是枉然,不如給他一個不居功自傲的印象。和這樣的野心家打交道,丁克始終保留着十二分的警惕。
通過對喬納森靈魂記憶的讀取,丁克知道。買通風蛇強盜團來侵擾夏爾山地的人之一就有眼前這位王子殿下。
丁克已經猜到了他的目的,無非是想借此滅掉一些對手,並藉此建立一些功業罷了。
奧蘭多和那些強盜約定。一旦他率領貴族們臨時組成地軍隊應戰。他們就按照羅列地名單殺掉一些人。
而名單上的人,都是支持另外兩位王子的貴族,或者是他們地親戚。
當然。奧蘭多還有更深的目地,大量的貴族死在搶到手上。一定會舉國震怒,那麼他就很有可能負責起剿滅強盜的任務。
他會讓這幫強盜始終存在,然後利用這個爲掩護,名正言順地建立起真正屬於他的軍隊。
對於這點,丁克表示理解,並沒有因爲險些侵犯到自己的利益就感到惱怒。
現在,丁克只想尋求在這件事情之後,可能獲得的利益。
丁克微微一笑:“我尊敬的王子殿下,其實我要組建的騎兵和其他人不一樣的。不需要打造全套盔甲也無需侍從。所以花費並不會很大。”看到奧蘭多始終面帶疑慮,丁克笑着出言安慰道。
奧蘭多掏出手巾。擦了擦額頭上冒出地冷汗:“這麼說來,你是要訓練輕騎吧?”
作爲一名貴族,這點見識他還是有地。騎兵當中有一個分支就是輕騎,又叫做遊騎,一般軍隊是不把遊騎投入作戰,遊騎的作用就是充當戰場中地斥候,用途是刺探、傳遞情報、警戒守備,有時候還負責劫殺對方的斥候,不過由於防護太差,通常不要求對戰。
“也可以這說,因爲他們的鎧甲很輕。唔,我們稱它爲藤甲。不過我訓練的這種輕騎有另外的名字,弓騎!”
“藤甲?弓騎?”
“您看見牆上的那副鎧甲了嗎?藤條編織的那副!”
“嗯!”
“您拿起來試試。”
“很輕!”
“那麼用您的佩劍試試,灌注鬥氣!”
“會毀掉它的!”奧蘭多狐疑地看着丁克,提醒道。
“不,王子殿下,您不妨試試,它遠比您想象的堅硬!請您用全部的力量劈砍它吧!”
“好吧!”奧蘭多拔出佩劍,將聖騎士的鬥氣灌注在寶劍之中,立即,白色的光輝閃耀着,毫不遲疑地砍了下去。
這一劍,他用了七成的力道,想必是希望能擊碎這所謂的藤甲。他並不認爲這藤條編制的甲冑能夠抵擋他的一擊,要向丁克證明,他的藤甲也許並沒有他想象的那樣堅固。
不料,他失敗了。劍鋒落在藤甲之上,像是遇到了一堵氣牆,他的力量被迅速消耗,繼而反震之力將他的劍微微彈起了。
再看劍鋒與藤甲接觸的地方……連半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天哪!怎麼回事兒?”奧蘭多驚奇地問道,“快告訴我,我的子爵,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殿下,”丁克淺笑着說道,“外觀往往和事物的本身完全不符,世人都容易爲表面的裝飾所欺騙。沒有比較,就顯不出長處;沒有欣賞的人,烏鴉的歌聲也就和雲雀一樣。
製作這副藤甲的是一種奇異的植物,就是那位名叫威斯敏斯特的伯爵從一個人跡罕的地方發現了它,並將它的種子帶回來了。當初我在回家的路上有幸碰到他,他慷慨地贈與了我一些。
然而,我只知道它很堅韌,卻萬萬沒有想到它還有別的什麼作用。但是。我的附魔師發現了它的長處。他欣賞它,運用他巧妙的心思,精妙的工藝,天才的附魔術實現了從攀爬的藤蔓向鎧甲這樣的轉換,賦予它特別的價值。”
“匪夷所思!”奧蘭多感嘆道,不過,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擡頭望着丁克,“如果……如果用火呢?”
“殿下,您是唯一一個在第一時間提出這個問題的。”丁克眼中閃過驚異。像是被奧蘭多敏捷地思維折服。
“解決了嗎?”奧蘭多微微一笑,丁克這句不着痕跡的奉承讓他很受用。
“殿下,事實勝於雄辯!您就不妨親手試試。用魔法的火焰。”丁克說這話地時候。眼中閃動着自信地光輝。
這也難怪,藤甲經過附魔大師傑克特製的藥水浸泡之後本身就具有上佳的耐火性,後來維蘭瑟又別出心裁地在藤甲上打上了高溫引動地魔法盾。大大增強了它抵抗火系魔法的能力。可以說,這種藤甲最不怕地是火。
奧蘭多望了望丁克。顯然是爲丁克知道他還能使用火系魔法而感到驚奇。片刻之後,他催動了咒語,是中級的火牆術。
魔法效果持續了大約三四分鐘,藤甲安然無恙。於是他又用了一個天雷地火的中級魔法進行驗證,結果搞得他滿頭大汗,藤甲卻完好如初,連半點灼燒過的痕跡都沒有。
這個天雷地火,已經是奧蘭多所能釋放的最強的火系法術了。
“奇了!”奧蘭多感慨地說道,“這樣強的火系魔法抗性比起有名的附魔鎧甲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呀!”
“殿下。這副藤甲就贈送給您做個紀念吧!”
“送給我?”
“對!”丁克說道。“您不懼怕任何威脅,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難保沒有人在背地裡對您下黑手。或許在危機關頭,它能幫上什麼忙也說不定呢!”
“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能……”
“殿下,您很勇敢,不爲任何艱險,也許就認爲區區一副鎧甲地作用並不大,但是這幅鎧甲與衆不同,是我地附魔師專門爲我量身定製的,耗費了莫大地心力。這是他所有作品中最臻於完美的一件。
坦率地說,這套藤甲隱藏着七系魔法抗性,是一次試驗中偶然得到的。再要想製成,不說千難萬難,至少在近兩年是不可能做到的。
我原本存有私心,認爲這幅藤甲穿在自己身上比穿在任何人身上都來得有用。但是,您的坦誠和魄力讓我看到了一位帝王的影子,我們的國家要在即將來臨的亂世中走向強盛,需要您這樣有雄心壯志,而又能力超凡的人物來帶領。
我唯恐一位明君在他成長的路上被魔鬼戕害,甘願稍盡綿薄。這幅藤甲帶着我的祝願,帶着一位領主對他國家的期望,您就不要推辭了。”
“這……”奧蘭多雖然遲疑,雖被感動,但是他看這幅藤甲的目光中,多了幾分佔有的意味。毫無疑問,這樣一幅藤甲無疑就是一件護身符,能夠在很大程度上保得平安。
“殿下,您要是在推辭,我就認爲您太不近人情了。我不願說什麼獻媚的話,只因我認爲這些連說話人都感到惡俗的辭藻是對一位未來君主的侮辱。
諂媚好比是簸揚罪惡的風箱,佞人的口舌可以把星星之火煽成熊熊的烈焰。我想用正直的規諫來呈現於您,但是礙於才能,思而不得,唯有用一件我特別看重的東西來表達我的敬意。我們同屬凡人,不能沒有錯誤,因此就請您原諒我之前的私心了。
我呢,外出的情況不會太多,而您則不然,您總不能始終在一個地方。因此,它跟着你比跟着我的用處要大得多。藤甲是沒有思維的,但是,他的製作者絕不希望他的作品默默無聞。
也許某一天,這幅藤甲將因爲爲一位偉大的帝王效勞過而名揚天下,而他的製作者因此千古流芳。殿下,就不要扼殺了它的製作者成名的機會。”
“子爵。我瞭解您地意思,我瞭解!”奧蘭多顯然是被丁克感動了,他說道,“我由衷地感謝您的真情厚意,唯有在您身上,我看到同盟者的坦誠。您用實際行動表明,您確實是一位值得信賴的盟友。”
“過講了,殿下,您過講了。”
шшш⊙ тt kán⊙ ¢O
“那麼,您剛纔所說的弓騎。顧名思義就該是以弓箭爲主的騎兵嘍!”
“對,全部配置魔法弓箭!當然,還有這種極其請便的藤甲。當然。在物理抗性方面雖然和您這件差不多,魔法抗性就差一點了。”
“什麼?!”奧蘭多並不知道,魔法弓和附魔藤甲都是可以量產的。
“當然。我們也可以稱之爲魔法弓騎兵!”
“魔法弓騎兵!”奧蘭多喃喃地念着這個新鮮名詞,眼中既有震驚。又略帶懷疑。
這也難怪,他已經見識了魔法弓的威力,現在又親身體驗了一把附魔藤甲極佳的防禦力,當然知道一支魔法弓騎兵將意味着什麼。
“那麼……你要組建一支魔法軍團嘍?”奧蘭多試探地問。此刻,他心潮澎湃,期待着得到丁克肯定地回答。
一支魔法軍團,想想都讓人振奮。
“不,我說的是一支拿着附魔裝備的騎士,唔!就像當年魔王沙納爾麾下那支死亡騎士團。”
“您有超越我認知地膽識!閣下。”奧蘭多地那一點矜持完全被丁克擊碎了。他爲眼前這個同齡人深深折服。
“在沒有打造成功之前。您可以繼續保持懷疑。”丁克笑笑。
“實不相瞞,我確實對此抱有一點疑慮。您知道。就算完全相信奇蹟可能誕生,驚訝還是難免的。我們終歸是人!”奧蘭多自嘲地說道。
“這樣也好,至少表明這支衛隊能出人意表。很多時候,出人意表就是一種成就。尤其是應對戰爭,一支奇兵往往能左右戰局的勝敗。”
“不錯,比如您地德魯伊助手有一支藤蔓大軍,您的亡靈法師則指揮一羣亡靈軍團,至於你地野蠻人戰士,啊哈,帶領着一羣拿着魔法弓箭的戰士!”奧蘭多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其實在這場戰鬥中,還有一股力量。”丁克正色道。
“什麼?”
“哥布林戰士!”丁克淡淡地說道。
“哥布林?!”王子殿下霍地站起來,吃驚地望着丁克,這可是大陸的禁忌了。
“殿下,只要是在我們索爾王國國土上的種族,都是您應該團結的力量!”丁克極其嚴肅,一字一句地說道,“要在一場王位的角逐中取勝,需要一種魄力。就您現在的實力而言,是三位王子中最差的,您就必須出奇制勝。
那些大貴族您顯然很難再拉攏了,那麼就不妨拉攏一些他們忽略的,甚至是不知道地力量。當這股力量昭示於人前地那一天,哼哼!看到某些傢伙手足無措的樣子不是很愜意地一件事嗎?”
奧蘭多眼裡閃動着激動之色,不過他還是不免問一句:“您說得很有道理,可是哥布林……外人會怎麼想?”
“暫時別讓外人知道!”丁克說道,“我之所以告訴您,是因爲我要向您表明我的忠誠,我要將我的秘密向您展現。任何成功者都應該有幾位能夠交託性命的朋友,我呢,渴望有這種榮幸成爲一位國王,乃至於一位皇帝陛下的朋友。”
奧蘭多凝視丁克好一陣,沉聲說道:“人們都說,只有利益的驅使纔會讓人走到一起。但是,您與衆不同,能夠像我這樣的人和盤托出。我也讀歷史,知道每一個試圖輔佐君王的人都會留一手,以防對方在獲得高位後對自己下手。現在,我倒是有些疑惑了。”
“那麼,就請您拭目以待。要相信,時間會說明一切。”
“時間會說明一切?是呀,過去的時間就成了歷史,我們現在就在譜寫歷史。不過,”奧蘭多嘆息道,表明了他的擔憂,“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你的哥布林戰士被外人獲知……”
“那我就說:他們是我地奴隸!”
“奴隸?”
“對。奴隸!一場與哥布林的戰鬥中俘獲的奴隸。”丁克說道,“到時候只需花費一點小錢,想必聯盟那幫傢伙不會太追究。當然,我們要設法結識幾位聯盟在當地的觀察員,預先與他們建立一些交情,到時候就好說話了。”
“唔,奴役哥布林倒是一個不錯的藉口。那麼這次拍賣會上不妨準備兩三件藝術品吧!被聯盟指派到藍天大草原的兩位觀察員都是大收藏家,他們非常熱衷於收藏。不過,他們的眼光很高,恐怕不太會看得上眼。”
“您放心。會讓他們滿意的。不過,邀請這兩位先生的事情……”
“交給我就是。”
“那一切就拜託了。”
奧蘭多點點頭,又問道:“我倒是很好奇。您究竟是用什麼方法讓哥布林對您俯首帖耳。是毒藥還是魔法?”
奧蘭多顯然很關心丁克所謂的哥布林戰士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他知道。哥布林膽小如鼠,要他們參加戰鬥就是一件難事,即使能威脅他們上戰場。當戰鬥打響地時候,難保不會因害怕而潰逃。這樣反倒會打亂了部署。導致戰鬥的失敗。
他迫切地想了解,丁克是如何讓這些哥布林聽命於他的。當然,照他想來,毒藥和魔法是最可能地選擇,而他又隱隱覺得,以眼前之人地與衆不同,這兩種他認爲最可能的方式未必是人家的首選。
“都不是!”丁克露出有些得意地笑容。
果然!
“那……”奧蘭多不驚反喜。
“是尊重,王子殿下,是尊重!”
“尊重?”
“是的。尊重。”丁克說道。“既然大家都不喜歡哥布林,想必不會給予他們尊重。而我呢。恰恰給予他們想要擁有卻又求之不得地尊重。我們的結識還經歷了一場戰鬥,連他們的族長都殞命於我的助手的箭下。”
“還有這樣曲折的故事?那麼您又如何獲得他們的臣服的呢?”
於是丁克將如何在聖地亞哥的帶領下找到牛頭人拉伯雷,如何與拉伯雷大戰,如何獲得拉伯雷和哥布林地臣服一一講明。
這段故事無疑十分離奇,特別精彩,奧蘭多王子完全被吸引了。他忍不住向丁克徵詢了一些細節方面地問題,引出了亡靈大軍之類的話題。
丁克當然知道他地用意,因爲一個人杜撰一件事情很容易,但是要杜撰相關聯的事情就必須小心謹慎了。一不小心就會出現紕漏,前後矛盾。
不過,丁克的故事是真實的,他也不避諱如何與亡靈巫師格里佛裡諾除掉遠古巨龍的事實,以及如何大戰半蛇人戰士,如何與德魯伊結伴探寶的事情。
這一番講述下來,奧蘭多徹底被丁克震懾了。儘管驚異,但他堅信丁克不可能是信口雌黃,因爲丁克亮出了他手上的精靈之弓,並當場顯示了它的威力。
之前王子沒有能損毀的藤甲在精靈之弓強橫的威力之下被射出了一個大窟窿。
王子對自己的力量頗有信心,儘管他沒有使用全力,但他知道,即使是使用全力也不可能造成類似的效果。
毫無疑問,丁克手上的精靈之弓確實是取自月亮神廟的神器。
終於,在王子消化完這些奇異的歷險故事之後,話題又被引回了哥布林身上。
丁克說道:“即使真的被外人發現我和哥布林之間的關係,他們也只會認爲我是在奴役他們。這當然會招致某些人的不屑,但是這有什麼關係呢?我只當是他們嫉妒!
然而,實際上我們是很親密的夥伴,有共同的利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以誠心相待,換取他們的忠心,這要比任何利益驅使來得實在。譬如在這次那夥強盜來襲的時候,正是他們給予了最準確的情報,我們才能俘獲這夥強盜。”
“是的,這點已經得到了證明。可以想象,任何要想對夏爾山地不利地人都會在一羣躲在暗處的哥布林偵察隊的監視之下。您和您的人會在第一時間瞭解即將面臨的危險。而您的敵人,自以爲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您已經部署完畢,只等一聲令下,就能將對手全部剿滅。乾淨徹底,不留餘地!”
奧蘭多說這話的時候,不免有些激動。不過對丁克來講,這是好現象,因爲對方畢竟是有所感悟了。就算有朝一日。奧蘭多要對他下黑手,恐怕也要掂量掂量。
丁克欠了欠身,說道:“殿下。我確實爲我這幫朋友感到自豪。他們的忠誠讓人感嘆。如果說之前我還對他們抱有偏見。現在,我就能將心交給他們了。而您呢,想必不會建議。有朝一日,在可能出現的戰爭中擁有一支無孔不入的哥布林情報小組。爲他們地朋友,奧蘭多王子殿下尋覓敵人的行蹤,稟報對手的人數和裝備等信息吧!”
“三生有幸!”奧蘭多微微欠了欠身,算是回禮,“那麼,就說說您地計劃吧!我未來地大公爵閣下!”奧蘭多笑着說道。
大公爵是一位國王能賜予大臣的最高頭銜。至於親王,必須是血親或者姻親才能享受的殊榮。
“殿下,請記住,我們是朋友。您就不要因爲這份情誼試圖將我捧上顯赫地位置。我不想用什麼害怕別人說您任人唯親之類的閒話。因爲國王地話是金口玉言,由不得旁人非議。因爲先哲同樣教導我們:舉賢不避親。舉親不避嫌。
但是,我確實不希望這樣的高位,高位意味着責任,我天生懶惰而又能力不足,不能擔當重任,與其尸位素餐,不如將這種位置留給能夠勝任的人。我呢,嘿!說出來您千萬別取笑我。”
“您說吧,我的朋友,您請!”
“我嘛,僅僅希望能獲得一份伯爵的榮耀就足夠了。在往上,就會讓我心驚膽戰。再說,我骨子裡就沒有那種貴族的高雅氣質,倒是有幾分商人的本色。一位奸商一樣的人物出入您的宮殿,到時候,難免不貽笑大方。”
“您很謙遜。”奧蘭多王子讚賞地說道,“您地要求我記下了。我渴望有那麼一天能夠爲您實現您地願望。因爲那些擁護我的,全部都拐彎抹角地讓我許下承諾,似乎生怕這種投資會落空。他們呢,完全沒有投資者地覺悟,再好的憧憬都是空談,唯有目標實現的那一刻,纔是收穫的時候。如果我失敗了,再多的許諾也是枉然。”
“殿下,照您這樣說,看來我這商人的本質反倒獲得了您的青睞嘍?”
“正是!”奧蘭多王子說道,“政治家好空談,商人往往辦實事。他們的話好比真金白銀,往往擲地有聲。”
“那好,我就願意成爲索爾王國的商人,即使不能開疆拓土,至少也爲您轉回真金白銀。唯有國家富足,我們這些做臣子的纔會擁有長久的財富。一位國王在平民和富人之間很可能選擇前者,因爲平民始終是大多數,殺富濟貧的事情歷朝歷代都在上演。”
“我的朋友,您竟說上位者避諱的話題,但是說的坦誠。您的言論極其新穎,但是說得深刻,發人深省。我活了二十二個年頭,交了不少朋友,但是唯有您始終坦誠相待。現在,我必須向您講明一件事,如果還藏在心中,我就愧對自己的良心了。”
“愧對良心?”丁克滿臉疑惑,但他心中卻樂開了花,他知道奧蘭多是準備將風蛇強盜團的事情和盤托出了。這倒是個意外的收穫。
“是的,愧對良心!”奧蘭多王子沉吟一下,要咬牙說道,“想必您還不知道風蛇強盜團因何出現在夏爾山地。”
“不是爲了那把神兵嗎?”
“不完全!”
“那是什麼?”丁克故作驚訝。
“因爲我!”奧蘭多王子沉聲道,“是因爲我,是我把他們請來的!”
“是您?怎麼可能!”
“我的朋友,您非常聰明,但是您的善良卻矇蔽了您看清旁人本質的眼睛。我並沒有您想象地那麼值得信賴。我爲了一己之私。妄圖買通這夥強盜,讓他們在藍天大草原上搞出一點動靜。
索爾王國太平靜了,這種平靜對我這個弱勢的三王子來說極其不利。我需要尋求變數,這種變數還必須足夠影響到一些勢力,並將他們捲進來,否則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不值一提。
然而,我嘗試過很多方法,都不合適。於是我鋌而走險,試圖捏造藍天大草原被強盜滋擾的假象。這個計劃已經準備了大半年。
這段時間以來。我苦於找不到合適的藉口。直到最近聽說夏爾山地出了一位強有力的繼任者,一塊貧瘠之地因此有了變數。不得不說,您確實成功吸引了一些貴族的眼睛。
而我呢。之所以出現在第二次宴會上。無非是讓外人以爲我是適逢其會,趕上了強盜團來搶奪寶物的事件。然後名正言順地組織一支軍隊對來人進行清剿。如果是普通強盜團,大家合力之下。很容易就會被殲滅,這支臨時的軍隊又怎麼能繼續存在。
但是風蛇強盜團則不然。他們在大陸上名氣頗大,實力也是有目共睹。於是,在一次次與強盜的對決中,互有勝負就是最好的結果,而這支臨時出現地軍隊也有維持下去的藉口了。另一方面,您的客人中不乏我地兩位兄長陣營中地顯貴,死傷一些對我也是有利的。
嘿,這就是需要爭取王位的王子們地宿命,明知道這樣做會讓自己的國家陷入危險。但是在利益地驅使下。往往以性命攸關爲藉口,迫使自己做一些違背良心的事情。
我一直認爲。人都是自私的,我對任何標榜自己大公無私,捨己爲人的事情總是嗤之以鼻。但是今天,我在您身上,我的朋友,我在您身上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靈魂。我爲我的所作所爲感到羞愧。”
奧蘭多說到這裡,臉頰通紅,眼中盡是羞愧之色。然而,沒過多久,這種目光就變成了坦然,直視丁克的目光。
顯然,奧蘭多在一瞬間做了什麼驚人的決定。
“殿下!”丁克重重地嘆了口氣,又像是在組織語言,“我從震驚到感動,哎,請原諒,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或許會被認爲語無倫次,但是我將要說地,全是肺腑之言。正如您如實告知我事情地真像那樣。須知,只要您不說出來,這永遠是一個秘密。
我想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要向前看,或許這就是命運,有之手在推動着我們地命運之輪。不久前,他將兩個人的命運捆綁在了一起,既然是神靈的旨意,我們就絕不掙扎!”
“對,這是神靈的旨意!”奧蘭多王子點點頭,“但是現在,就讓我聆聽一下您對建立軍隊……哦,應該說是建設夏爾山地護衛隊的高見吧!”
“既然我的條件您都同意了,那我就把我的想法簡單跟你們說一下。目前衛隊只有一百六十名士兵,全部擁有四級戰士的實力。但是,我想把他們訓練成騎兵,哦,就像您一樣,成爲勇敢的騎士。想必您已經知道,一個多月之前,他們還是一羣農夫,現在已經有了這樣的實力。”
丁克輕描淡寫地說道,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他知道,這些情況必定在這位王子的掌控中,說出來倒是能獲得他更多的信任。
而他之所以將他是如何殺掉哥布林前任首領,反倒獲得哥布林的忠心講出來,也是在暗示奧蘭多王子,他背地裡招來風蛇強盜團的事情也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
丁克很聰明,他絕不會說破,讓奧蘭多心中多一些歉意,那麼他就會相對真誠了。
“不知您用了什麼方法在短短工夫讓這些農夫有了這樣的蛻變。”
“一種失傳的秘方,能讓普通人在短時間內獲得力量的奇術!”
“這種秘方想必需要特殊的藥材,煉製起來也必定特別麻煩。”奧蘭多試探地說道。
“對,家父的一位朋友生前煉製的藥劑被我全部用了。不然。哼哼!”丁克決不願將這種能激發鬥氣地魔法藥劑公諸於世,那樣會造成一種恐慌。在利益的驅使下,夏爾山地將成爲衆矢之的。
“哎,這是命數!”奧蘭多王子嘆了口氣,“好吧,既然你要訓練騎兵,我就以市價爲您提供二百匹戰馬。”
“非常感謝!”丁克躬身致意。
“我的男爵閣下,您難道不知道二百匹戰馬意味着多少錢嗎?”
“戰馬千里挑一,一匹價值三枚鑽石幣吧!”丁克當然知道,這些戰馬全是鍊金術師的傑作。它們的身體裡流淌着地行龍的血液。要成功繁殖一匹,需要花費大量的經費和精力。因此三千六百枚金幣的價格是合適的。
“正是!那麼二百匹呢?我地朋友,是二百匹。不是兩匹。不是二十匹!”
“六十六萬個金幣。”
“我聽說,不久前您還在爲區區三萬之數煩惱,現在……”
丁克打斷了王子:“殿下。實不相瞞,我找到了一個金礦……嘿。老實說,我還有一個寶石礦。重要的是,我已經和我的妹妹維蘭瑟小姐商定,將拍賣一些無傷大雅地魔法裝備,比如魔法弓。料想我們地客人們會爭相競價。”
“什麼!拍賣魔法裝備……哦,還請原諒,我想說這些東西一旦被外人擁有,恐怕會對您不利。”
“殿下,這點您無需擔憂。譬如我們要出售魔法弓箭。就會設計出剋制它的裝備。當對手用我們的武器攻擊我們地時候。他們就知道厲害了。”
“哦,還有這麼神奇的裝備?!”
“人類地智慧是無窮的。”丁克其實想說:龍族的智慧是無窮的。維蘭瑟的奇思妙想。加上矮人附魔師傑克的工藝,竟然就將精靈之弓仿照出來了。
“嗯,不錯!”奧蘭多點點頭。
“那麼,想必這筆錢還是能夠支付的。”
“閣下,您的赤誠讓我感動。不過,這筆錢不能全部由你來負擔,我會補償您一半。”
奧蘭多當然知道,雖然各個國家訓練騎兵的標準不同,即使不考慮全套武器、盔甲、馬匹、馬具地花費,單是維持一位騎士地開銷,僅一年的開支就不是小數。
有人曾經粗略地估算過,大概一百名壯年農民地賦稅才勉強能夠供養得起一名騎兵,而且還是普通騎兵的,一些高級騎士的開銷更是大得驚人。
現在只有馬匹,如果加上鎧甲,武器之類的裝備替換和保養,那開銷將會是一筆天文數字。須知,連國王都不敢隨意建立這樣一支衛隊。
就算丁克能負擔馬匹的費用,其他的就恐怕不能那麼輕鬆了。儘管他有金礦和寶石礦作爲後盾。
礦產這類財源總有枯竭的時刻,一塊小小的領地要想養活這樣的一支軍隊理論上是不能成立的。
他認爲,丁克這樣提出來,若非欠考慮,就是因爲太自信而在說胡話。
總之,奧蘭多王子對此甚爲懷疑看出了奧蘭多的懷疑,丁克說道:
“殿下,您的資金想必並不充裕。據我所知,別的王子都有強有力的支持者,這點從舞會上對您的態度就能看出來。您的兩位兄長在這些大貴族的支持下,資金稱得上雄厚,那麼,您的錢應該用在刀刃上,要儘可能地用最少的錢辦最多的事。
現在,我這裡既然能承擔這一部分開支,您就不必出於朋友的道義爲我考慮了。我呢,希望在您登上王位之後……哦,您瞧,您瞧,和您交談,我總是不自覺地將您看做可以交心的朋友,就將小小的私心透露出來了。不過,既然透露了,我就不避諱了。”
丁克說完,用極其坦然的目光迎上了奧蘭多凝視的眼神。他繼續說道:“每個人都有使命,我的父親彌留之際將他的擔子給了我,我就要承擔起來。您的父親呢,有三個兒子,他就不能像我的父親那樣只需下一道命令,立一份遺囑就萬事大吉,安心離開。
奧法三世陛下也許正在爲將擔子交給誰而猶疑不決,絞盡腦汁,徹夜難眠。我能想象到一位老人額頭上又多了幾縷銀絲,額頭上又添了幾道皺紋。他爲什麼要這樣爲難呢?只因他特別看重他的國家,他的子民,他希望在他離開這個世界之前,能找到一位能夠肩負這個使命的人。
也許,他現在並不看好您,但是我相信,一位父親會看重他的每一個兒子,他要將他的權杖交給任何一位之前,都要對他們進行一場考覈,哪怕這種競爭會讓手足之間出現殘殺的慘劇,但是在對於國家的大愛面前,國王陛下就將這種父子之愛刻意壓制了。
那麼,作爲臣子,我願意爲這樣一位值得尊敬的國王分憂;作爲一個父親的兒子,我願意爲一位老人盡一份心,出一份力。王子殿下,我不瞭解您的兄長,但是我看重您,尊重您,作爲王子……哦,請原諒,在我眼中,王子往往都是公子哥兒的典範,滔滔不絕地說了很多大言不慚的話,卻幹不了任何事兒。”
“而您不然,”丁克站了起來,然後又坐下,臉上涌動着激動之色,“而您不然,王子殿下,您身體裡涌動着聖堂武士的血脈,還擁有一顆英勇的心。現在,我又看到了您的野心……請原諒,我確實說的是野心!您提醒我,支持我組建一支軍隊懷有的目的不可謂不大,對此我表示理解。
男人,必須要有野心,唯有在這種心理的促使下幹出不平凡的事情來。我們是朋友,於是我渴望我的朋友變得有力量,因爲我也有野心,有朝一日我要藉助這股力量,將父親交給我的任務圓滿地完成。不但如此,我要讓我的家鄉成爲王國乃至大陸上最富有的地方。想必您一定不會建議給我這種恩惠。”
“謝謝!謝謝!”奧蘭多眼中閃動着熱淚,也許他真的被感動了,他別過頭拭去眼角的淚水,“但是還是請您告知您的計劃,以便我能儘可能地配合您。從現在開始,我要將您當作朋友,爲您的理想,更爲我的理想努力。”
若非知道風蛇強盜團的幕後指使者之一正是眼前之人,丁克絕對會認爲這位王子真的是被他真情感動。
當然,丁克也做出一副感激的樣子。他說道:“經過這次強盜殲滅戰,我找到了一個一舉多得的法子。”
“說來聽聽。”
“我打算再訓練一支僱傭兵性質的軍團,專門接受剿滅強盜的任務,一來可以維繫一方安寧,二來可以依靠賞金和戰利品維持軍隊開銷,第三……”
“第三!”奧蘭多王子接過話頭,“當作實戰演練,分批指派你的親衛參戰,以便讓他們獲得足夠的戰鬥經驗。”
“是的,殿下。誠如您所講,大陸已經暗流洶涌,我們必須做好保衛領土的準備了。”
“好吧!一支用魔法裝備武裝起來的戰士,然後一支一舉多得的僱傭兵,嗯,不得不說,您的設想是可行的。您放手幹吧!我的朋友。奧蘭多願意做您堅實的後盾。”
騎兵是大陸戰爭的主力部隊和決定性力量,大陸各個國家騎兵數量的多少,素質的優劣就決定了這個國家軍事實力的強盛與否。
假設不是丁克主動提出來,奧蘭多會將騎兵數量控制在一百以內。以他所說的財力,養活這個數量的騎兵還勉強可以維持。
“那就多謝了!”
奧蘭多激動地搓着手:“真想看看您的僱傭兵軍團!”
“不久您就會看到了。”丁克眼中全是自信的光輝,嘴角則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獰笑。
連丁克自己也不知道,惡魔洛克已經在他身上種下的邪惡種子漸漸開始影響到他的心靈了。惡魔嗜血的本性促使他渴望戰爭,渴望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