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皇后回了蕭家以後,我折返回別墅,叫來時釗,讓時釗召集兩百小弟,明天隨我去天行避暑山莊赴會。
這次天行避暑山莊的談判,極有可能對將來的走向產生巨大影響,所以即便是知道打起來的可能性非常低,但我還是做了小心的應對。
預備兩百小弟,只是以防萬一。
按照我的估計,慕容鋒不會再妥協,明天的談判很有可能上演一場大戲。
時釗聽到我的安排,馬上答應,並迅速下去執行,他沒有多問。
因爲即便是莽撞如時釗,也感覺到了目前的形勢緊張。
也知道我和慕容鋒之間的恩怨。可能有很多外界所不清楚的,以我和他的關係,我沒有跟他說,就是真的不能說。
我和皇后之間的隱秘關係,很多人都已經覺察到了。可誰也不會說出口,不會點破。
至於世子是不是我的,倒是很少有人懷疑。
畢竟誰能想到,慕容鋒的兒子其實是我,找我代爲授精這種荒唐的事情。慕容鋒竟然也做得出來。
從蕭家回來,已經是後半夜,和時釗談完以後,我再也睡不着,只是站在窗戶前。抽菸,想心事。
我這個人睡眠不是太好,一旦有事,經常會徹夜睡不着,忙的時候,一天不睡,只睡兩三個小時也是經常事,差不多已經都習慣了。
天亮了,外面看起來還是那麼的寧靜,清晨的空氣也格外清新,再加上我的別墅所在的區域算是中京的高檔富人區,綠化做得非常好,環境優美。
這樣的清晨,很難讓人將即將到來的暴風雨聯繫在一起。
又或者,這只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寧靜過後,就是猛烈的讓人窒息的暴風雨。
“坤哥,人已經召集齊了,兩百人,不多不少。”
時釗走到我身後,向我彙報道。
在大皇子登基以後,我和堯哥物色好的酒店,也正式盤了過來,由堯哥擔任總經理,全權負責酒店的日常營運。
酒店不賺錢,只勉強能夠維持小弟們的開支。但這已經足夠了,我本也沒指望酒店賺錢。
現在我名下的產業越來越多,遍及各個地方,各個領域,還有些居於幕後控股的。我的財力其實已經不亞於四大家族。
之所以發展這麼快,有幾個因素,一,賭場爲我源源不斷的輸送資金,作爲我的投資保障。二,我和慕容鋒的關係雖然不是那麼好,可外界並不知道,在外界看來,我還是慕容鋒手下第一紅人,榮封公爵,顯赫一時,不論做什麼,都得賣我三分面子。
我說道:“現在還早,你安排大家先去吃早點,等候通知。”
時釗說:“好,坤哥。坤哥,今天你估計會打起來嗎?”
我說道:“打起來的可能性極低,但翻臉的可能性還是很大。”
時釗說:“慕容鋒現在是皇帝,我們如果公開和其對立。會不會對我們以後產生很大的影響?”
我說道:“慕容鋒早就忌憚我,這一天早晚會來,避不了的,我之所以這麼熱衷於培養下面的人,就是爲了脫離慕容鋒做準備。可惜,他沒有給我太多的時間。”
時釗點了一下頭,說:“哎!其實咱們這些混的,也有外面的人不知道的辛酸。像慕容鋒這些有權有勢的人,需要咱們的時候,親熱無比,不需要咱們的時候,就想將咱們一腳踢開,將我們當尿壺一樣。”
我冷笑道:“我不會當尿壺,也沒人能把我當尿壺。誰要是把我當尿壺。他就得倒大黴。”
時釗的比喻很粗俗,可是卻無比的貼切,慕容鋒確實是這樣。
在以前對我的那種禮遇,簡直堪稱史無前例,處處對我客氣。我的話比什麼都管用,可在他逐漸得勢以後,就開始露出了真面目。
不但想要找人制衡我,就連皇后的事情上,他也要開始清算了。
當初。找我代爲授精,我沒有勸過他半句,完全是他自己決定的,既然是他自己決定,就該承擔這樣的結果。
可他現在想要廢除皇后。與之相應的,我的兒子的皇位繼承權,也將會被剝奪。
我絕不能容忍這樣的情況發生,作爲一個男人,我應該站出來。保護皇后,保護我的兒子。
更何況,我早就定下了李代桃僵的大計。
要對付慕容鋒,絕不能草率,也絕不是簡單的事情。
太過明顯,會遭到慕容氏的反對,也會遭到全大燕人的討伐,所以即便是想對付慕容鋒,也需要從長計議。
還有一個難題,太后是知道慕容鋒的兒子並非親生的。要怎麼解決太后也是一個大難題。
太后一直對我不錯,但她知道慕容鋒的兒子並非親生,與我之間就有了不可調和的矛盾,畢竟以她的立場,是絕不可能容許。皇位落入外姓人之手。
正在我們說話間,一個小弟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稟告道:“坤哥,有人求見你。”
雖然外面的人大部分都叫我爵爺,也是最爲體面,最正式,最能彰顯我的身份的稱呼,但南門內的人,還是一如既往叫我坤哥。
我回頭問小弟:“是什麼人?”
那小弟說:“對方不肯透露姓名,只說坤哥不見他是一種損失。”
我呵呵笑道:“什麼人這麼大的口氣。”
看向時釗。時釗也是笑道:“不見他就是損失,這個人還真是狂妄得很啊。”
我對這個人的來歷也起了好奇心,心想見一見也沒什麼大不了,便說道:“你請他進來。”
那小弟答應道:“是,坤哥。”
小弟下去後。時釗忽然疑惑地道:“坤哥,會不會是慕容鋒派來的?”
我說道:“你是懷疑來人將會對我不利?”
時釗說:“難說,小心點總是好的。”
難得時釗會思考問題,我也是認爲時釗的小心並非杞人憂天。
在如今的形勢下,慕容鋒很清楚。皇后最能依靠的力量就是我,假如將我解決,那麼問題會簡單很多。
所以,我也得防範慕容鋒採取極端的方法對付我,尤其是蕭命這樣的人經常待在慕容鋒身邊。
蕭命雖然名義上被解除了神威營統領的職務。可是慕容鋒依舊和他走得很近,由此又可以推斷,當初他和蕭楚睿打架鬥毆,根本就是刻意爲之,爲的就是給慕容鋒免除我的神威營統領職務找合適的藉口。
至於蕭楚睿。我也一直沒問皇后,他到底是不是在慕容鋒授意下故意和蕭命打架。
等了一會兒,小弟就引着一個穿着斗篷,將臉遮得極爲嚴實的男人走進來。
從他的體型來看,應該年齡在五十往上。
雖然看不到面貌,但我還是能夠大概猜出來人是誰了。
揮了揮手,示意小弟退出去,隨即呵呵笑道:“雍親王,是什麼風把您吹到這兒來了?”
時釗聽到我的話,感到非常意外。詫異地看向來人。
在時釗看來,雍親王肯低聲下氣來見我非常意外,可在我看來,卻再正常不過。
他野心不死,雖然近來低調很多,但肯定也在密切關注時局,知道我和慕容鋒關係破裂,哪還可能坐得住?
這次他來見我,目的不會有其他的,只會是想趁機拉攏我,以爭取他奪取皇位的機會。
雍親王聽到我一語道穿其真實身份,當下也不再掩飾,將斗篷取下,笑道:“坤哥果然慧眼如炬,聰明過人,什麼都瞞不過坤哥。”
我笑道:“雍親王不用給我戴高帽子,有什麼話請直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