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打下來,多半都是我和悅姨再贏,準確的說主要是我在贏,只是一旦發覺悅姨有需要的牌了,我就會主動送上去,偶爾擺出一副打錯牌,後悔莫及的樣子。
小富婆拿了錢給我:“沈寧,你打牌可比你媽媽還厲害呢。她是贏得多輸得少,你是隻贏不輸呢。”
我碼着牌,聽不好意思的說:“阿姨你說笑呢,那是我會打牌,明明是三個阿姨看我是個小孩子,都讓着我嘛。”
小富婆樂的說:“我可沒讓你啊。都是你手氣好。”
那個運動裝的說:“沒事的,你儘管贏。就當三個阿姨給你零花錢了。”
悅姨出了個一萬:“我打了這麼些年牌,沒想到抵不過一個小孩子呢。”
我說:“悅姨,你手氣也也不錯啊。我的牌盡被你拿去了。”
悅姨笑而不言。打第二圈的時候,小富婆一局都沒服,悅姨贏的最多,當然我給她點了不少炮。第二圈最後一局時,我特意給小富婆點、了炮。她回家後第一次來這裡打牌,如果一局都不蠃的話,事後心情一定很糟糕。她丈夫是當官的,又和我養父是前同事。我當然得顧及一下關係了。爲了讓她清楚是我給她送的牌,我在桌子下面踢了一下她的腳。
服了一局,小富婆臉上總算舒展些了。徐小虎忙完手裡的事,就來接替我了。我知道他打牌其實就是專門配合悅姨的。我總是給悅姨點炮,一是因爲的確受了點誘,惑,再則是爲了幫助徐小虎。
我要走的時候,小富婆說:“沈寧啊,回去吃飯了,還要來啊。給阿姨指導下。”
“行啊。”我說着就出了門。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有意的回頭望了眼。不想和悅姨的目光撞個正着。她衝我眨了下眼睛,我笑笑。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豔姨,周家的案子怎麼樣了?”吃飯時,我問道:“你昨天沒回家,是不是被關在局裡了?”
張雪豔點點頭:“他們讓我住的賓館,外面還派了個女警察陪着我呢。案子比較麻煩,專案組還在查呢。過兩天我還得去。”
“那下次我陪你去啊。”我主動請纓。
張雪豔微笑說:“怎麼,要保護阿姨啊?”
我很認真的點點頭。張雪豔伸手在我的頭髮裡抓了抓:“不用了,你安心的上你的課吧。昨天我和你爸通了電話的。他雖然呆在外地,一直都有在爲我們家幫忙。他讓我明天去市裡找找紀委的宋書記,希望能夠起點作用吧。”
我話裡有話的說:“那得塞得多少錢才說得上話啊。”
“不用塞錢。”張雪豔說:“你爸說了,宋書記是他的老上司,老朋友了。而且宋書記也答應幫忙。”
老實講,我希望周亞童能夠多半凡年,像他那樣的人,就是罪有應得。我說:“就算宋書記想幫忙,當然也得是在不違背法律的框架之內了。”
“是啊…哎。”張雪豔放下筷子,鬱郁的嘆息了一聲。
見她因爲擔心周家父子而不開心,我既感到傷心,也感到憤憤。
飯後,我也沒有如同說好的那樣,回去徐小虎家看他們打牌。我想多陪陪豔姨,我希望她總是開開心心的。
家裡熱,我們便一起到樓下小院乘涼。此時的院子裡並不安靜。空氣燥熱,不知道是什麼昆蟲還在鳴叫個不停。各家各戶都敞着門開着燈,說話聲,炒菜聲,電視的聲音會雜成一片,說不出來的熱鬧。
“雪豔,在乘涼呢。”老孫的兒子從屋裡走出來,毛巾搭在肩頭,手上拿着一個盆。
州開始我以爲他走出來打水的,走進了纔看清他走出來洗澡的。全身上下只有一條褲衩。我們那帶,每到夏天,男人多半都是在院子裡的水龍頭處洗澡。直接接了自來水往身上潑灑就是。但是這種狀況,正在逐年的減少。
張雪豔在老孫兒子身上打量了一遍,恭維的說:“哥,你的身材不錯啊。”
“那是。”老孫兒子洋洋自得的,他放下水盆,做了幾個展現肌肉的動作。樂的張雪豔只笑。
“行了,行了。”張雪豔揮揮手說:“別顯擺了,你快去洗澡吧。都鼓起一大塊了。”
老孫二子低頭看着自己的褲襠處,臉皮厚的不能再厚的說:“嘿嘿,剛纔還死拉着呢,一見到大美女就擡頭行禮了。”
“去你的,別瞎說啊。”張雪豔雖然臉上掛着笑,語氣裡卻有些不悅。她討厭輕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