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家有女送上門
爲免驚世駭俗,蕭翎白天都是陪着霄涵流連於青山碧水藍天之中,晚上才帶着她御劍飛行,速度陡增,所以很快就回到了死亡谷中。雖然沿途和一些聞風而至,打《長生訣》主意的古武高手,但是真正拔尖的高手沒有再讓他們碰到,所以這些人都被蕭翎輕鬆收拾了。
進入死亡谷那個山洞中,來到地下古墓入口的石門前,蕭翎還沒來得及採取動作,石門就已經打開了,跟着就是一陣香風飄過來,一個嬌弱身軀乳掩投林沖出了撲進他懷中,一聲纏綿溫柔的呼喚,充滿着無限的思念和柔情。“哥哥,你回來了。”莊婉玉嬌俏地輕喚着,抱着他的腰桿在他懷裡擡起頭來看着他,眼神之中帶着無法言喻的興奮。
蕭翎順勢摟着她的纖纖蠻腰,把她揉進懷中,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柔聲道:“婉兒,你怎麼知道是我回來了?”莊婉玉笑靨如花:“我一直在門後面等你啊,聽到有聲音,我就出來啦。”
“那如果進來的不是我,而是別人呢?你貿然出來,豈不是暴露了這洞中之洞的秘密?”
“不會的。”莊婉玉無比篤定地搖頭。
“爲什麼?”蕭翎一聽好奇,難道里面除了能聽見外面的聲音,還能看見裡面的事物?
“因爲除了哥哥以外,沒有人會到這裡來,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了啊。”莊婉玉表現得還是那麼天真無邪那麼白。蕭翎一陣無語,霄涵笑吟吟地說:“婉兒,你眼中就只有你哥哥一個人,就沒有姐姐我了嗎?難道我不是人嗎?”莊婉玉偏過頭看笑眯眯地說:“怎麼會?涵姐姐你跟哥哥本就是一體,他到哪你肯定跟到哪的啊。哥哥回來了,你肯定也會跟着回來的啊。”蕭翎聽得十分受用,對莊婉玉的話大加稱讚:“婉兒說得對,這就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涵姐,你說對不對?”
霄涵白眼拋過來,啐道:“你想得美,誰說一定要嫁給你了?”她從蕭翎懷裡把莊婉玉拉出來,問道:“婉兒,你怎麼跑到這裡來等我們?你龍姐姐呢?”莊婉玉撇撇嘴,有點不太樂意:“她呀,一直在走那排古怪的階梯,都不理我,我自己一個人在古墓裡,無聊死了。”霄涵一陣錯愕:“她還沒走完嗎?”
“沒有。”莊婉玉撅着嘴搖頭。
蕭翎知道,龍女雖然天賦過人,但畢竟功力尚淺,且她不同自己,修練了“道家九劫”這種變態的功夫,所以這十幾天的時間過去後,她如果能夠走完那排玄黑石階,不是沒有可能,如果沒走完,也在情理之中。
“我們進去看看吧。”蕭翎雙手一左一右摟着兩位嬌娃進入古墓,大白小白兩個怪物很自覺地來到了大廳恭迎主人到來,看見蕭翎和霄涵進來,把它們那怪物的腦袋伸到他們懷裡,輕輕蹭了蹭,讓蕭翎無語。這兩個傢伙體型如此龐大,居然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對他們撒起嬌來。
到了古墓下面,掠過湖面,穿過地下宮殿,來到後面的黑石階前。霄涵和莊婉玉分別能看到前面二十四階和二十階上的情況,所以往下眺望,根本不見龍詩語的身影,蕭翎往下面望去,龍詩語大概走到了最近十幾階的玄黑石階上,這速度也不能小覷了。
“我下去看看小語的情況,你們在這裡等我還是跟我一起下去?”蕭翎一來已經有十幾天沒見過龍女了,對她頗爲想念的,二來他眺望下去,看見龍女站在原地遲遲沒有移動,深怕她已經無力爲繼還要逞強走下去,到時候非但沒能如願以償,反受其害。
霄涵幽怨地瞅着他,輕輕白眼,帶着輕微的無奈說:“我們倒是想跟你下去,但是就怕我們根本走不下去,你這個傢伙肯定是故意的。”
莊婉玉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響亮地“嗯嘛”一聲,留下一個甜甜的親親,語笑嫣然:“哥哥你下去把龍姐姐帶上來吧,我和涵姐姐在這裡等你。”
“好。”蕭翎在兩女臉頰上各親了一口,邁出腳步重新登上這排古怪的玄黑石階。他在崑崙之巔的冰下世界取得突破之後,功力扶搖直上,再走上這排玄黑石階,已經是毫不費勁。走到半途,看見龍女在最後幾級階梯上搖搖欲墜,他連忙加快腳步,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身後,在她的嬌軀向後摔倒之前手臂攬着她的纖細腰肢扶住她,以免她摔傷,同時,一股醇和輕柔的真氣緩緩輸入她體內,幫助她消除玄黑石階的重力帶來的沉重的吸引力。
龍女咬緊牙關竭盡全力,鼓着一口氣不肯鬆開,邁出這艱難的一步。一步邁出,她覺得氣息翻滾,整個身體都沉重無比,意志也在拼盡最後一絲力氣邁出這一步之後,開始渙散,難再提起來。就在肢體不受控制向後摔倒的那一瞬間,她心想完了,自己終究要爲自己的逞能買單,自己無論體能還是精神方面都已經到了極限,這一階就是這一次冒險的終點,很可能也是這一生的終點。在這生死攸關的一瞬間,她才從未這麼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是那麼的不捨得離開這個世界,那麼眷戀一直沒埋在心靈深處的那個人。
她已經自己必死無疑了,但是在摔倒在地上之前,忽然發覺腰身一緊,身體靠在一堵堅實的肉牆上,跟着,一絲柔和的真氣從背後輸進來,很快就流遍全身。有了這一絲真氣的幫助,原本無以抵抗的沉重感慢慢減輕,無法抵制的昏厥感逐漸消失,已經渙散的意識開始迴流。她睜開沉重的眼皮,回頭看着緊要關頭攙扶了她一把的人,就是她在瀕死時刻最思念最不捨的人,她不敢置信,又恐相逢是夢中。但是,他的懷抱還是那麼堅實而溫暖,專屬於他的氣息還是那麼熟悉,她又不敢也不捨得懷疑,哪怕真的只是臨死之前的一場幻覺,她也情願沉浸在這個幻覺中,永遠不要醒過來。
“真的是你嗎?”她難得失態,顫聲問。
“是我,我回來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蕭翎輕輕吻了一下她的臉頰,溫聲細語讓她安心。
“終於等到你回來了,我還以爲自己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呢?”超凡脫俗,不食人間煙火的龍女,變成了墮落凡塵的落難仙子,始終還是過不了情這一關,在最危急的關頭能和他相見,這一刻恍若隔世,她情緒失控,喜極而泣,淚水簌簌落下。
“傻瓜,怎麼會呢?你想離開我,我可不答應。我若不答應,就是閻王爺也不敢收你。所以,你這輩子註定要一直陪着我,知道我們老去,死去,你都別想離開我。”蕭翎一番纏綿情話肉麻她一把,然後彎身將她攔腰抱起,微笑道,“沒事了,都過去了,乖乖別哭了,再苦就不漂亮了,就不像我的下凡仙子了。我們回去吧,涵姐和婉兒在上面等我們呢。”
“好,我不哭,我們回去。”龍女忍住淚意,吞下哭聲,舉起手背擦乾眼中淚水。她平時表現得超然物外,對一切都漠不關心,其實只是一個人慣了,所以對多數人、事表現出排斥,但她始終是一個小女生,而且內心其實並不比其他人堅強,甚至比很多人都脆弱。平時她冷酷的外表把她的情緒很好地掩飾起來,剛纔經歷生死考驗,她的情感就再也無法埋藏,暴露無遺。
霄涵和莊婉玉看見龍女是被蕭翎抱着回來的,心中都是一驚,霄涵急問:“詩語怎麼了?”莊婉玉跟着問道:“龍姐姐怎麼了?”
龍女蒼白一笑,氣若游絲地說:“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
蕭翎也給她們一個安心的微笑,說道:“她只是內力用盡,精神疲憊,導致身體虛弱而已,休息一下就沒事了,你們不用擔心。”
兩女聽後放心了,放下心中大石,鬆了口氣,霄涵看了一眼香汗淋漓,臉色憔悴的龍女,說:“老……翎弟你快抱詩語回去休息吧,她看起來真的很累了。”
“婉兒,你去摘幾個朱果來,你龍姐姐現在的情況,是吸收朱果的最佳時刻,只要把握好,也許她能因此得到提升呢。”蕭翎抱着龍女走回宮殿,由玄武帶着他們過了前面的湖面,回到古墓大廳,他抱着龍女回到石室之中,運功幫她恢復體力,同時吩咐莊婉玉。
“好,我這就去。”莊婉玉欣喜地轉身走出去。
有了蕭翎的內力爲輔助,龍女恢復了一下氣力,自己也開始運氣調息起來。合兩人之力,她的體力恢復得很快,幾分鐘後,莊婉玉雙手捧着幾個朱果笑容滿面地回來了。蕭翎拿來一個送到龍女嘴邊,輕聲道:“小語,吃下這個朱果,你很快就能恢復內力了。”
“嗯。”龍女微微頷首,小口慢嚥吃下這個朱果,盤腿開始運功調息,很快就入定了。
在專注於某件事的時候,時間總是流逝得很快的,等她自覺已經恢復了內力,甚至已經以之前更上一層樓的時候,她滿意地張開雙眼,原本疲憊的眼神變得神采奕奕,光彩照人。此時,蕭翎,霄涵和莊婉玉都已經不在石室裡,石室裡只有她形單影隻自己一個人,顯得特別安靜。她想,他們應該怕打擾到自己,所以都到另一間石室去了,此時應該都已經睡着了吧。想到這一點,她沒有去打擾他們,她剛在在玄黑石階上出了一身香汗,現在只想好好洗個澡,然後美美地睡一覺,遂悄然起身,走向那個溫泉。
然而,到了溫泉邊,她才驚悚地發現,蕭翎同學根本不是已經睡着了,而是逮着霄涵和莊婉玉到這裡鴛鴦戲水來了,而且她來到的時候,他們縱情正投入,竟然都沒有發現她這個不速之客。霄涵和莊婉玉那銷魂的呻.吟聲,讓她的臉頰爲之一紅,龍女連忙逃離這個春色瀰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