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我會殺了你?”查爾眸露寒光,咬着森森白牙。
紀安寧屏住呼吸,心臟卻‘噗通噗通’的彷彿要跳出來。
她瞪着雙眼,臉色蒼白,不敢出聲,不敢輕舉妄動。
因爲這兩年和查爾的相處,不說對他有多瞭解,最起碼有百分之五十的瞭解,他是一個極有主見的人。
喜怒無常,上一秒他還是優雅的貴族紳士,下一秒他又可能是渾身充滿戾氣的惡魔。
又如黑暗地獄的王者,不容任何人質疑和忤逆。
現在他拿槍指着紀池城,絕對不只是爲了嚇唬他而已,他生氣了,他真的動了殺氣。
然而,往往這種情況下,與他對峙的人都會嚇得示弱,但是下場也不會太好。
不過她只見識過一次,那時候紛紛還沒出生,她散步的時候,無意間繞到了查爾家後院的禁地,親眼看到查爾用槍打廢了一個擅闖禁地的侍者。
從那以後,她再不敢踏入那一片區域半步,也是從那以後,她選擇對他敬而遠之,對他的瞭解,也都是通過別人口中敘說,然後判斷的。
但是她在查爾家這兩年,他對她顧及的是無話可說,尤其是對紛紛。
‘嗤’
沉默了半天,紀池城才終於出聲,冷嗤一聲,他悠悠轉頭,肌膚順着查爾的槍口摩擦,直到槍口對準了他的眉心,黑眸陰鷙的瞪着查爾,一字一頓道:“我不信你會殺了我,你……不敢。”
說完他勾脣,笑的冷豔至極,雙肩顫抖。
一邊笑,一邊緩緩直起身子,頎長的身子立起來,他雙手還抓着西裝衣襟,慢條斯理的合了合。
紀安寧感覺心臟真的要跳出來了,這傢伙,酒喝多了嗎?就一點都不怕嗎?
“小叔。”她趕緊將紛紛放到椅子上,衝過去,伸手抓着紀池城的胳膊,拉了他一把,擋在他的前面,用哀求的眼神對查爾搖頭,“查爾先生,謝謝你的晚餐,我小叔他喝的有點兒多。”
紀池城要氣炸了。
他剛纔被槍口指着,眼睛都沒眨一下,這個笨丫頭現在竟然過來替他道歉,找理由替他掩飾。
他要說什麼?
果然是親女兒的媽麼?
算了,不陪他們玩兒了,喝的有點醉的紀少爺被紀安寧這一挺身而出弄的心裡悶悶噠,乾脆轉身,走過去抱起紛紛,甩手離開。
看着紀池城走了,走出了包廂的門,紀安寧才終於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額頭早已經虛汗如豆,她用手背擦了擦。
紀池城走了好一會兒,查爾纔將目光從門口收回來,同時也收起了槍,他掀起眼皮看了看臉色還有些發白的紀安寧,冷聲道:“他的脾氣太倔了,你最好勸勸他。”
紀安寧皺眉,“查爾先生,我們說好的,只要我把帶紛紛回查爾家。”
通過他今晚對紀池城的舉動,和說話的語氣,以及他剛纔提醒她的這句話,她覺得,他現在的目的不單單是讓紛紛姓查爾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