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叔去m國上學了,你還不知道嗎?’
是啊,他走了半個多月,她還不知道他是出國上學去了。
m國對她來說,於她來說好比隔着星際,是她遙不可及的。
她那時只有一個想法,他……再也不會陪她做作業溫習功課了。
“你們小心點,那個缸是老爺最喜歡的。”
忽然樓下傳來管家的聲音,將紀安寧的思緒打斷,她收回視線,低頭看向樓下。
管家正指揮着兩個傭人在搬爺爺最愛的那口戶外養魚的缸。
她和景楓的婚禮已經定下了,下個月十六號。
所以這幾天家裡在大掃除,把一些沒有任何紀念意義的舊傢俱都換成新的,景楓那邊的房間也在做簡單的翻新。
而她和景楓就像事外人一樣,都沒有參與任何意見,景楓本來堅持反抗的,現在也沒了聲音。
滿院子的花花草草,歲月看似安靜,可眼下這個家裡,每個人的內心都是波濤洶涌的。
爺爺突然這麼急着讓她和景楓結婚,她想應該不止她和紀景楓,林豔琴他們母女心裡,肯定也有想法。
他和景楓才訂婚不久,原定的婚期是等他們大學畢業了再說,這段時間,爺爺忽然着急起來。
任何人,都會猜疑,他老人家是不是想退位了。
‘篤篤篤’
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紀安寧目光還沒看過去,門已經開了。
“你丫腳受傷了也不給我打電話,你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了?”
身材高挑的女子,穿着鵝黃色大花襯衣,拎着名牌小包,進門就對着紀安寧一陣責怪。
紀安寧的臉上,一掃剛纔的惆悵與傷感,欣慰的笑了起來。
“我以爲你還在歐洲沒回來。”
是啊,她還有這個傢伙,從小到大,像老媽子一樣在她耳邊數落她的丹凝。
“別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咱們兩,都是我主動給你打電話。”
楊丹凝走到紀安寧身邊,沒好氣的伸手在她的腦門上戳了一下,還吊着個臉,氣鼓鼓的。
紀安寧看着她,笑着笑着,眼眶不禁發澀,內心裡一股情緒涌上來,她伸手一把將楊丹凝抱住,“是我不好,是我太小心眼,太矯情了。”
是的,每一次他們相約,都是她主動的,因爲她知道自己的位置,顧及太多。
她,還是在乎別人的眼光的。
見她這麼主動道歉示好,楊丹凝心立馬軟了,她低頭,伸手拍拍紀安寧的背,“知道錯了就好,我給你帶禮物了,但是在學校沒拿過來。”
“這次去玩的開心嗎?”
紀安寧調整好了情緒,仰起頭,微微笑着問楊丹凝。
“不開心。”楊丹凝噘嘴,撒嬌的語氣和閃閃的眸光,暴露了她的口是心非。
不管這次歐洲之旅開心不開心,此時此刻,她的心情是很好的。
紀安寧看出來,又對她笑着挑眉,“那現在開心了是嗎?”
語氣篤定。
楊丹凝毫不矯情的點頭,“是的,現在心情很好。”
紀安寧睨她一眼,用眼神告訴她,她早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