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玩那個……”悅悅直接拉着她的手往早就相中的主題走去。
她怔住,眉頭堆得更高。
那是一定要有爸爸媽媽在才能玩的主題,主要是喂小白兔,一家三口完成相關任務得到的獎勵是胡蘿蔔,有了胡蘿蔔才能喂小白兔。
站在這個主題前,唐心懷疑。
這真的是一個兩歲小孩執意要玩的嗎?她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可如果是大人教她這麼做的,她又能完全聽懂?
厲雲深抱起悅悅,對唐心說,“如果你沒辦法答應,不用勉強。”
他也知道她沒辦法答應嗎?那爲什麼要帶着孩子出現在她面前,這跟在她的傷口上撒鹽有什麼區別?
“不要!不要!就要阿姨陪……”小悅悅嘟嘴蹬腿,一副要哭的樣子。
唐心終究不忍心叫這麼小的孩子失望,“好好好,阿姨陪你玩。”
孩子從來就是她沒法抗拒的生物,而她也知道,自己在逞強。
“阿姨棒棒……”悅悅傾過身來在她臉上吧唧了一口,唐心震撼,足足愣了三秒鐘。
如果,如果這是她的辰辰親她,那該多好,多好。
“進去吧。”厲雲深很輕易地看穿她眼底的傷痛,他催,讓她分神。
那樣的傷痛,一輩子都沒法癒合,他知道。
接下來,工作人員講解完遊戲規則,遊戲正式開始。
這個遊戲需要在一分鐘之內完成,首先得水倒到一次性杯子裡,然後再由媽媽咬着杯子傳給爸爸,爸爸用嘴咬着水杯抱起孩子取吊在空中的胡蘿蔔,途中水杯裡的水一定不能灑出來纔算成功。
遊戲宣佈開始,被綁住了雙手的唐心彎腰咬住注滿了七分滿的水杯,倒入另一個空杯,再咬起來小心翼翼地轉過去與厲雲深交接。
對上他的剎那,她動作慢了半拍,因爲他的眼神太專注和期待。
在工作人員的催促下她才驚醒把水杯湊近。
他俯首,望着她,一瞬不瞬,脣已經碰上杯沿卻沒有張嘴咬住,而是一味地盯着她不放,彼此的呼吸這麼近,映在他眼瞳裡的她漸漸變得焦急。
接啊!
她以眼神暗示他,尷尬又着急。
久久,他好像是個計時器,在最後幾秒鐘飛快銜接過水杯,轉身,彎腰將一直看着小白兔的悅悅抱上肩頭,悅悅夠到胡蘿蔔綽綽有餘,小孩子覺得好玩就把胡蘿蔔扯下來了,在最後一秒鐘準時完成。
成功餵了兔子,遊戲也玩完了,唐心想走,悅悅卻賴着她不放,纏着她一塊玩,而完全拿小孩沒辦法的她也一直沒硬下心來走開,就這樣陪她玩了大半天。
等到孩子精疲力盡趴在她爸爸肩上睡得香甜的時候,唐心這才得以脫身。
“去吃飯。”厲雲深對她說。
唐心冷笑,“你憑什麼認爲我會跟你吃飯?”
“當做你今天陪悅悅,請你吃飯不是應該?”還是陪孩子一起玩的她比較可愛,雖然途中她也沒給過他好臉色。
“請你別誤會,我陪悅悅但不代表我跟你很熟。”她嚴肅地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