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知道這個綁架嫌疑人是誰!案發前幾天,我跟我妻子有些誤會,正鬧離婚,而且當時,我接到電話的時候身邊一個最重要的人正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就因爲知道綁架她的人是她的父親,所以我認爲虎毒不食子,就沒有多加理會,以至於……”說到這裡,厲雲深扭頭看向唐心,跟早已熱淚盈眶的唐心對上眼,目露愧疚之色,“以至於對我妻子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傷害。”
唐心不停地搖頭,淚盈於睫。
她不怪他,她有什麼資格怪他?
當時夏知星正昏迷不醒,他知道背後的一切,以爲是她和父親串通一氣。
這能怪他嗎?
要知道,那個男人曾開口跟他談過離婚贍養費啊!
現在,他正看着她,認真地對當時的事表態,不管他在庭上說的話是真是假,都足夠了。
他對她的這分心,真的足夠了。
“請問厲先生,你又是從哪裡肯定,綁架被告的,就是被告的父親?”原告律師犀利地質問。
厲雲深冷如彎刀的眼神射過去,不爽歸不爽,還是正面回答,“因爲在這之前,他就做出傷害我妻子的事,我爲了保護我妻子,就讓人留意他的日常行動。”
“也就是說,你對被告的父親進行非法監控!”原告律師氣勢逼人地指向他。
“反對!這件事與本案毫無關聯,如要追究可另外立案!”被告律師馬上提出反對。
“反對有效!請原告律師提問有關於本案的問題。”審判長判道。
“……”原告律師一時間無話可說。
厲雲深作證完畢,回到聽審席後,接下來又是雙方律師滔滔不絕的辯論。
“尊敬的法官大人,據我所知,我當事人曾是精神病患者,精神病患者一旦發作的時候是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意識的……也就是說,就算我當事人真的殺了人,那也只能說是她精神病發作纔會有那麼過激的想法,以及失手殺死了死者……”律師在電腦上播放出現相關資料,“以下,是我當事人平時正常的狀態,她是曾震驚一時的鋼琴家……放學時路邊餵養小貓小狗……還有,將演奏所得的酬勞偷偷取了一部分捐給慈善基金會……”
屏幕上一張又一張照片和單據出現,充分說明唐心本來就是個很善良很有愛心的人,一時間也刷新了大家對她的看法。
唐心從來沒想過自己的精神病會被拿到庭上來對全世界公佈。
“我當事人正常時這麼善良,又這麼有愛心,怎麼可能會做出殺人這種事來!而且據我所知,她膽小怯懦,會拿刀殺人嗎?所以,唯一可以解釋的理由就是——我當事人精神病發作時,失手殺死了死者!”
“反對!這僅是被告律師的主觀判斷!”原告律師立即起身提出反對。
“如果法官還覺得不可信,請准許我傳召美國著名的精神科醫生卡爾·格拉斐,雖然他現在已經退休,但他在精神科醫學界還是有很大的權威性。這位醫生從我當事人小的時候就成爲她的醫生,沒有人比他更瞭解我當事人的病情!”被告律師提出申請,亦得到了法官的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