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晶搖頭,“boss親自帶着鷹隼小組前往他失蹤的地方找了整整五年,哪怕環境再惡劣他都沒放棄,可是……還是沒有半點消息,後來,boss有自己的私事要回國一趟,這期間尋找也沒間斷過,直到……”
說到這裡,晶晶淚止不住地滑落。唐心趕緊抽紙巾幫她擦。
“直到三年前,封塵親自帶回了那個人的……其中一殘骸,經過組織裡留存的DNA檢測,就算我們再怎麼不願相信也沒法再自欺欺人了……”
原來,這就是爲什麼那次她問他好像對封塵和晶晶比較特別,他卻沒有正面回答的苦衷。
難怪,文希那天那麼生氣的對她說隱是厲雲深用他拍檔的命換來的。
這些年來他一定很痛苦吧,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搭檔。
“這裡,其實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boss揹負着大家的安定,如果不是到無路可走的地步,他是不會放棄我們大家的。我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走,但是我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因爲你!”晶晶責備地看着唐心,“你是他的傷,現在我們只希望他是痛得沒法承受了才暫時躲起來療傷,而不是永遠離去,後會無期。”
唐心心裡的負擔更沉重了一分,看着晶晶懷裡的孩子,看着晶晶潸然淚下的臉,她愧疚地鞠躬,“對不起!如果可以,請你告訴文希,暫時幫他守護好隱,我相信他會回來的,一定會!”
“我當然會!”
文希忽然出現,帶着肚子已經越來越大的昭陽,兩人對她均是一臉的仇視。
昭陽走上前,目光很冷,“我最開始就跟你說過,既然還是會走不如不來,可是我再怎麼想都沒想到結局竟然是你趕走了雲哥哥。”
“我……”
“別跟我說對不起!對不起能讓雲哥哥馬上出現嗎?!”昭陽忿然打斷,激動得身子發顫,唐心本能地伸手想去攙扶,卻被文希快了一步。
文希也同樣用怨懟的眼神面對她,“我會替boss守護好隱,你不是隱的人,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了。”
唐心眼圈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文希,昭陽,我知道在你們眼裡我很無情,認爲我做睜眼瞎看不到他的愛,可是……你們不也經歷過我的經歷嗎?他說愛我我就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嗎?我知道,在你們眼裡我很作,我不懂見好就收,但是,就因爲這樣我就得背上這樣不可饒恕的罪名嗎?”
文希和昭陽相視一眼,無言以對。
他們不得不承認的確因爲boss的消失而失去了些許理智。
“他曾給過我的傷你們不是不知道,是一句愛就能輕易撫平的嗎?我也無數次掙扎過是否還要不要愛他,好不容易想遵從自己的心卻把他弄丟了,我比你們還着急!比你們還擔心!”唐心掏心掏肺地戳着心口。
文希腦海裡閃過當年這個柔弱的女人所承受過的一幕幕。
一顆心落在boss身上了卻又一次次被boss殘忍推開,雨夜裡被孤零零的丟在墓園,爲了逃離裝精神病發作。
懷孕之時又恰逢boss和夏知星重逢,之後一個人懷孩子,就在生死關頭也被boss選擇了放棄……那時候的她是一屍兩命啊!
更別提後來她因此患上了人格分裂症,也是因爲boss的關係才被設計迷-奸的……
經歷了以上種種,她卻還能堅強的咬牙活着這已經是奇蹟了,更別說後來她爲了幫boss守護夏知星竟然甘願付出那麼慘痛的代價,最後,好不容易撥雲見日,卻聽聞孩子失蹤,目睹孩子死亡……
的確,這個女人是他見過的最堅強的女人了,連特別訓練過心理素質的昭陽也未必撐得下去。
如果當年她不離開,也許恐怕最後會撐不下去也不一定。
真的不能怪她,在這世界上誰都沒有資格怪她不愛boss,誰也沒有資格逼她重新接納boss。
boss正是因爲早就想通了這一點,才用一輩子的耐性去等她對他重新敞開心扉吧?
可是,爲什麼是他離開?
就算不能在一起就非得老死不相見不可嗎?
唐心抹了把不知不覺滑落在臉頰上的淚珠,深吸一口氣,振作起來,“你們放心,這一次,換我等他!過去是因爲他有夏知星這個責任,現在他的責任是我和辰辰,他責任心那麼強,我相信他不會真的捨得丟下我和孩子不管……希望這一次,你們boss不會讓我等太久。”
昭陽撇了撇嘴,表示原諒她了,扶着大肚子到沙發上去歇着。
文希倒是覺得自己小人了,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唐心微笑點點頭,轉身離開。
“夫人,對不起,爲我過去所有冒犯您的地方!”文希在她身後真誠地鞠躬道歉。
唐心停下腳步,回過身來微笑,“我不怪你,反而,我很高興他身邊能有你們這些人對他死心塌地,他那樣的性子可不是人人都忍得了的。”
文希三人也不禁跟着笑了。
的確,大boss的性子有時候真的讓人忍無可忍啊。
唐心再度起步,文希趕忙追上去,“夫人,剛纔我說的話都是混賬話,不作數的,是我們一直以來都沒有站在你的立場去想……隱本來也是屬於你的,你和少爺想什麼時候回來都可以,有什麼事也打電話來,boss離開前也交代過的,千萬別跟我客氣。”
說到交代,唐心眼裡閃過懊悔和自責。
那天早上,他告別,而她還在埋怨他沒半點表現。
如果她留心一些就應該知道他要走,而且不會再回來,如果她注意到了,那他是不是就走不成了?
“夫人,別太擔心了,就照您剛纔說的,boss會回來的,因爲你和少爺是他的命,他就算不要命也不能不要你們啊。”文希看到她傷懷的表情,又趕緊安慰。
“不要命?”唐心恍然驚醒,一把抓住文希,“文希,你告訴我,他一個人在外會不會有危險?”
她是親眼目睹過他得罪人的手段,沒有哪一次留情過,作爲隱的老闆,在生意往來上一定也得罪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