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男人不爽的咒罵,“挖我墳只爲了說這幾句廢話,信不信半夜我爬你牀頭去!”
唐心身子禁不住瑟縮了下,臉色有些白,厲雲深看了她一眼,輕笑,“他是個恐怖小說作家,偶爾擔綱一下編劇,一年到頭幾乎沒怎麼出門,屬於晝伏夜出的類型,所以把別人按他門鈴比喻成挖他墳。這裡的人看似詭異其實人很好。”
唐心這才寬心,隱約覺得厲雲深這番解釋另有一層意思,只是他沒說白,她也想不透。
“辰辰,你還喜歡這裡嗎?”唐心馬上轉移注意力。
騎在爸爸脖子上的辰辰不假思索的笑道,“喜歡啊!剛纔那個大叔有給我禮物!”
唐心看到辰辰獻寶似的攤開手心,手心裡居然是一枚開鎖感應卡,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
“爸爸,你說那個大叔是不是歡迎我隨時去他家玩啊?”
“你說呢?”厲雲深把問題留給他自己想。
辰辰很肯定的點頭,“我覺得是!所以等我哪天有時間我就去……挖他的墳!”
“不可以!”唐心急忙阻止,“辰辰,你對這裡還很陌生,一個人不能隨便亂跑,尤其是不能隨隨便便跟陌生人走。”
厲雲深丟給她一個很無奈的眼神,“唐心,我知道你很擔心孩子的安危,可是在這裡你大可放心,這裡的所有人只會幫人不會傷害人。”
“我懷疑。”唐心堅持。
厲雲深嘆息,“算了,等你們待的時間久一些就知道了。”
誰要待了!
唐心在心裡喊,三人已經來到了第三戶人家。
這一次,這房子的主人比較正常,一個女人,一個有着純正的中國血統的女人。爲什麼說正常呢,因爲外表是正常的清秀,不是美得過分,豔絕無雙的那種,待人接物也有着中國的傳統禮儀,不,應該說她身上就散發出傳統女人的特質,用男人的話來講就是適合過日子的類型。
走了幾家總算能正常對上話了,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幾句,離開時女人還客氣的邀請她有時間再帶孩子一起過來玩……
接下來又拜訪了兩戶人家,都是男人,也是有說不出的怪異,但厲雲深無論是言語上還是眼神上都在保證這個小鎮是完全無害的。
走累了,他們直接半路開觀光車把整個小鎮轉了一圈,對!他們這裡每家每戶外面都會有一個停車亭,停車亭裡放着一輛觀光車,如果散步的人走累了可以直接把車開回家,因爲那是小鎮公用的,回到家可以直接把車放在外面的停車亭裡好讓別人經過你家門前走累了就能用車子代步回家。
所以,唐心說,這個小鎮真的千奇百怪,常常讓她有種脫離原本世界的錯覺……
近傍晚,唐心還是執意要帶辰辰回市區去住,厲雲深沒有辦法只好答應。
原本她還擔心辰辰不樂意,但是不知道厲雲深是怎麼跟他說的,從房裡出來的辰辰立即飛撲到她懷裡,在她臉上響亮地吧唧了口。
“辰辰,去收拾想帶的東西。”厲雲深眼見兒子還賴在母親懷裡亂蹭,聲音有些冷地命令。
辰辰退出母親的懷抱,朝他做了個鬼臉,“你早上偷親唐心,我現在是光明正大的親!”
說完,聰明地飛逃回房。
唐心的臉刷地紅遍。
早上他進房來了嗎?
她一點都沒察覺啊,而且……他還偷親她,尤其還被辰辰看到了!!
生氣地瞪過去,男人坦然面對,“我穿來的衣服不適合跑步。”
那他換衣服就換衣服,幹嘛亂親!
唐心好想吼出這句話,但她臉皮子薄,也只敢在心裡造反。
房間裡的衣櫥有他的衣服,也有她的,在這裡只要她需要用得到的都有,也難怪他敢擅自跟辰辰說她已經搬過來了。
“過幾天我會讓文希過來把東西收拾一下。”厲雲深又說,語氣中帶着淡淡的落寞。
唐心知道他所謂的東西是指什麼,‘不用’兩個字險些就溜出口。
這房子他還是執意給,但是他們已經不適合再住在一起,所以他要退出,是這個意思吧。
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可是,爲什麼她的心有種莫名的慌亂?好像心房缺了一角,搖搖欲墜。
……
纔剛回到市區當晚,父親就來電話了,要求帶孩子回去見見面,唐心知道一定是厲雲深事先告訴了他。
縱然她不想再踏入這座城堡,但她沒辦法拒絕父親想要見外孫的心,於是開着車帶辰辰過來。
父親再一次見到辰辰比前幾次都要來得親切許多,又抱又親,還事先準備了很多好玩的玩具,作爲城堡的主人送出的玩具必然不能小看。
熱鬧了一會後便進了書房,本來父親提議要把辰辰暫時交給管家照顧,可是唐心看到卡麗妲那雙陰險的目光,她立馬堅持要將辰辰帶在身邊。
書房足夠大,辰辰在遠遠的一邊安靜的玩自個的,讓大人可以進行談話。
“心心,真的很慶幸孩子還活着,而且還活得這麼好。”露易斯.洛克菲勒由衷地感慨。
唐心心情倒是比剛知道的時候平靜許多了,“嗯,當我知道的時候,也一度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可憐的孩子,應了你們中國那句古話,好人有好報,因爲我的寶貝很善良,所以纔有這個好結果。”露易斯.洛克菲勒道。
唐心含淚點頭,目光看向那邊玩玩具的兒子,心裡無時無刻都充滿了感激。
露易斯.洛克菲勒猶豫再三,終於開口,“心心,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唐心不解,露易斯.洛克菲勒明言,“辰辰的撫養權。”
這是唐心眼下最不想面對的事,厲雲深雖然有表明不再糾纏的意思,但卻沒有說過要放棄辰辰的撫養權。
“心心,不如讓辰辰回洛克菲勒家族吧,姓洛克菲勒,這樣子你就不用擔心孩子會被搶走。”
話落,唐心震驚得打落了面前這杯茶,茶水潑在茶几上淌得一塌糊塗,就像此刻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