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已經拿出登記簿,一點也沒有好奇她帶了誰回來,要是換作是小鎮裡的八卦王,估計她今天得費好一段時間解釋了,還好,是這個恪守本分的樑先生。
“嗯,樑先生辛苦了。”唐心微笑道。
樑先生沒再答話,而是拿出筆,開始登記。
一問一答,兩個男人簡直好像是在比賽誰說話更簡練。
很快,陳耘按照他的新身份一一報上後,到了最關鍵的一環節,拍照。
辰辰此時也麻利地跑下車了,因爲他好幾次想拿掉這陳耘的帽子都沒成功,他好想知道唐心撿回來的這人長什麼樣子喔。
樑先生看了眼眼巴巴盼着的母子倆,忍俊不住,“厲太太,你確定認識這人嗎?”
認識的人怎麼可能連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當,當然。”唐心心虛地撒謊。
好在樑先生沒再長舌下去,很不好意思地告知,“拍照是在保密的空間裡由機器自動拍攝上傳到檔案庫,然後根據程序出結果,到我這裡只有yes和no。”
母子倆失望地垮下肩膀,表情神同步,尤其是辰辰,小嘴撅得高高的。
沒關係,以後拿掉陳耘的帽子就是他每天要做的事。
很快,跟着樑先生走的陳耘又回來了,成功獲得YES,也讓唐心鬆了口氣。
他是清白的,至少證明她的眼光沒差。
車子順利通行,陳耘的資料已經登記了,以後可以自由出入。
母子倆本來還想看看他長什麼樣的,沒想到被這高端的高科技給坑了。
回到糖心小屋門外,車子還沒停下,顧家二老估計是聽到引擎聲就開門出來迎接。
但是,一看到隨着母子二人下車的還有一男人,腳步徹底愣在那裡。
“老顧,是不是我眼花了?”顧母問身後的顧父。
顧父搖頭,“我想,我也眼花了。怎麼回一趟國就帶了一男人回來?”
沒等顧父顧母弄清楚事情真相,左右兩邊不遠的官謹言和文希兩家人也匆匆出現,尤其是昭陽直接把孩子扔給文希,她自個踩着雪地拖鞋,手裡拿着平板電腦衝過來。
“心心,心心,你上榜了!”
才下車的唐心往昭陽手上的平板一瞧,傻眼了!
本鎮最新出爐的消息:【糖心小屋的女主人在老公離家出走XXX天后,耐不住寂寞偷偷帶回一情人。】
得了,不用解釋了,這八卦已經先幫她解釋了。
“夫人,你回來怎麼也不先給我電話,我好派人去接你和少爺。”文希邊哄着懷裡的兒子邊走上來道,似乎完全沒注意到八卦中的‘情人’。
“我跟我爸一塊回來的,還有事情要辦就沒有通知你們。”唐心解釋道。
昭陽瞪了眼文希,“現在重點不是這個!”
說完,手指了指在後車廂單手搬行李的男人,他們的出現一點也沒有影響到他。
文希跟官謹言交替了個眼神,把孩子交給昭陽,正要上前詢問這人的身份,倏然,一個聲音從後方傳來。
“等等!等等!聽說有好戲看!”
是葉悠揚,那傢伙鞋子邊跑邊掉,還邊穿外套趕來,準是剛從牀上滾下來。
葉悠揚好不容易趕到了,也穿好衣服了,四周卻無比安靜。
剛纔想有動作的文希這會倒不急了,給了他一個‘你上’的眼神。
葉悠揚看看官謹言也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又打量了眼所謂的唐心的‘情人’,然後,誇張地舒展十指,扭扭脖子,踢踢腿,上前,把手往人的肩膀一放——
“喂,你……啊!!”
殺豬般的叫聲來自葉悠揚,他的五指被往後掰,然後整個人被很不客氣地丟開。
“咯咯……”
早已奔到外公外婆面前的辰辰樂呵呵地笑出聲,“葉叔叔,我知道你爲什麼總是被欺負的那一個了。”
聞言,葉悠揚上前高舉起辰辰,“爲什麼?”
他被官謹言他們欺負得有這麼明顯嗎?連這小鬼都看出來了?
“因爲你笨啊,如果你先問過我,就不用挨剛纔的痛了。”辰辰驕傲地說。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看向他,等他說出內幕。
辰辰讓葉悠揚放他下來,然後跑到陳耘身邊,道,“他是我家唐心撿回來的管家,叫陳耘!”
“管家?”顧家二老吃驚不已。
“陳耘?!”官謹言和文希兩對夫婦齊聲。
“陳耘不就是你嗎?”葉悠揚難得比官謹言他們腦袋轉快了一步地問。
“我現在叫厲允辰,陳耘讓給他啦!”辰辰天真地道。
文希擰眉看向唐心,“夫人,他沒有名字?也就是說來歷不明?”
唐心點點頭,就知道會面臨這樣的場面。
如果介紹他進隱還好,讓陳耘跟在身邊讓人更好奇。
“夫人,你糊塗啊,就算你需要管家你跟我說就行了,隨手撿來的可靠嗎?”尤其還斷了一隻手,斷了一隻手也就算了身手還很敏捷,可想而知,這人的過去一定很複雜。
“沒關係的,他已經通過小鎮門口的檢測了。”唐心淡淡地笑道,她就知道把陳耘帶回來會造成很大的轟動。
“這樣並不代表他就是無害的!不行,得馬上讓他離開!”文希果斷下決定。
boss不在,他怎麼可能讓一個陌生男人隨隨便便住進來?
唐心看着徑自把行李搬回屋的陳耘,而顧家二老讓在一邊怔怔地看着那男人進進出出。不知爲何,她看出那個男人非留下來不可的決心。
“他留下來,暫時當糖心小屋的管家。”唐心堅定地宣佈。
“心心,爲什麼?難道她是你在雲哥哥之前喜歡的男人?”昭陽詫異地問,一邊的許漫雪贊同地點頭。
“當然不是!”唐心急切地否認,趕緊把跟陳耘相遇的事情說了一遍。
“就因爲他幫你搶回了包,你就把他撿回美國?”文希不敢置信地瞠目,這女人該不會又笨回去了吧?
“小雪,這個理由你信嗎?反正我是不信!”昭陽搖頭。
許漫雪緊跟着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心心,我也覺得離譜了點。”官謹言說。
“何止離譜,簡直可笑!”葉悠揚道。
唐心看向顧家二老,等待他們權威性的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