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心卻慌了,她很清楚這個父親寵她是一回事,可他畢竟是洛克家族的掌權者,做起事來也講究快狠準,杜絕後患。
“爸,不用,我可以自己解決!”她害怕地上前緊緊抓住父親的手臂,急切地道。
這就是爲什麼她第一時間沒有想到要找父親幫忙的原因,如果有洛克菲勒家族做後盾,她相信厲雲深的威脅無效。
“心心,爸是爲你好,厲他可以是良師亦可以是益友,但不適合做你的愛人,他會傷害你。”
他已經傷害我了,而且不止一次!
“爸,交給我解決好嗎?”唐心懇求着。
可是,一向疼她的父親這次卻搖頭了,“心心,這事你沒法解決的,我知道厲的爲人,他要就不會放手,而他已經跟我表明了要你!”
唐心身子踉蹌倒退,他跟她父親表明了要她?
“爲什麼?不應該是婕西嗎?”
“他已經跟我說清楚了,那天只是一個誤會,訂婚也是擺了我一套!他說當初跟我說的是‘要跟我女兒訂婚’,而不是指名道姓要婕西,所以我很清楚他做的這一切無非是在逼你點頭,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的婚姻再一次不如意!”
是嗎?之所以會有和婕西的訂婚其實只是在試她?那那些雜誌報刊上報導的也是做給她看的嗎?
那天,如果不是晨晨突然出現,洛克菲勒城堡也會因爲一場小爆炸而被迫中斷訂婚,因爲,那是她做的,她不甘心他就這樣娶了別的女人!
原來,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爸,這一次是我自己的選擇,如果你疼我就別插手,好不好?”如果父親真的出馬,那事情可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她最擔心的還是晨晨。
“心心,我再疼你也不能看着你拿自己的終身去做賭注,你和厲都不適合做彼此的伴侶,他太冷情,太清醒,要抽身的時候可以毫不猶豫,而你像你媽媽,太專情,太執着,骨子裡還有着傳統意識,跟一個男人就是一輩子,所以,你要和他在一起註定是你受傷!”
其實,露易斯·洛克菲勒不知道這一番話概括了唐心那段不堪的過去,聽得她淚流滿面,痛徹心扉。
誰說不是呢,四年前,她因爲奢求他的守護而賠上了一顆心,換來的是滿身傷痕;四年後,她又因爲他的柔情他的寵愛而再一次淪陷,他也如父親所說的那般想抽身的時候就抽身得毫不猶豫,她卻還在漩渦裡沉淪,找不着出口。
可是,爸爸不知道他只是對不重要的人冷情,他其實很癡情,當初就是因爲羨慕着那一份癡情不悔她才放任自己淪陷,盼着有一天那份癡情他能分一點點給自己。
可是,她一直羨慕嫉妒的那份至死不渝的愛情爲什麼在四年後以離婚收場?
她不懂,完全不懂了。
“就這樣決定了,一切都交給我。你這傻孩子應該早點把困擾告訴我的。”露易斯·洛克菲勒很後悔讓厲雲深到公司幫她,換句話說之所以會有今天這個難題都是因爲他。
“爸,我……”
“好了,別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擔心我和厲發生不愉快,我答應你,不會。”
“不是,我……”
“既然你擔心那個小男孩會被厲送給別人領養,我來處理。就這樣吧,有什麼問題打電話給我。”露易斯·洛克菲勒不給唐心再說話的機會,帶着人轉身離去。
唐心心亂如麻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爸憑自己的判斷認爲她和厲雲深不適合在一起,如果知道厲雲深就是她的前夫呢?那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她連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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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隱都籠罩在可怕的低氣壓裡,自從昨天大boss機場追妻回來後這種現象就維持到第二天的現在了。
“boss,是不是要讓人去把夫人帶過來?”文希忍不住道。
又是一球進袋,厲雲深拿起巧粉擦抹球杆,躬身,姿勢漂亮,又一個高難度球精準入袋。
文希看着手上的腕錶指針只差一分鐘就到約定的十點了,那個女人再不來,保不準boss會直接掀了這層樓,爲了大傢伙的飯碗,他可是冒死問的耶。
就在文希數着秒針時,一旁大boss的手機來電了,他上前拿了過來,瞄到來電顯示,臉色丕變,“boss,是露易斯·洛克菲勒。”
正打算以漂亮的一杆收尾的厲雲深皺了下眉頭,不得不中斷,將球杆放下,接過手機。
“你在等心心吧,不用等了,心心和你的事我已經知道了,那個小男孩我會安置妥當。”
聽筒裡傳來的話讓厲雲深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拳頭緊攥,力持冷靜地問,“她拜託你幫忙的?”
他真的沒想到她會拿洛克菲勒家族來對付自己!
唐心,難道真的是我錯估了你的心思?
難道顧行雲說的是對的?即使你人和我在一起了,那顆心永遠都再也沒法接納我?
“……她覺得你給她造成了困擾。厲,聽我的一句勸,別再打心心的主意了,她不適合你。”
“我給她造成了困擾這句話是她親口對你說的?”厲雲深只聽得進去第一句話。
是困擾嗎?四年前她也是那麼斬釘截鐵地告訴他,他給她造成了困擾,四年後,依然如故嗎?
“……是!我知道你很不甘心,可是,這是事實。”
事實?多殘忍的事實啊,這跟一刀刀挖開他的心有什麼區別?
“好!我知道了。但是,洛克,別動晨晨,因爲後果你未必承受得起,不只在我這邊,在你女兒唐心那邊也一樣,我是說真的!”厲雲深認真地說完,無力地掛上了電話。
“boss……”文希擔心地喚道。
“文希,馬上去把晨晨接過來,洛克要插手了!”厲雲深冷靜自若地吩咐。
文希凝重地皺起眉,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厲雲深,在厲雲深趕人的目光下才快步離去。
砰!
一拳又一拳落在臺球桌上,就連球杆也被他折斷了,這麼瘋狂的行爲只爲宣泄心中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