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鎮最近這些天的天氣,可以說是非常的好。
可是當張楚被保安團的隊員王陸暗算,座下馬匹衝入眼前這座村莊的時候。
他卻驚訝的發現。
從這座村莊裡,看向外面的時候。
居然看不到太陽,只有漫天不詳的烏雲。
整座村子,更是散發着一種腐朽破敗的氣息,令人十分不適。
而他騎乘的馬匹,馬屁股上正有一個口子,在不斷地冒着鮮血。
想來這應該就是坐騎失控,突然衝入村莊的原因了。
張楚見狀,乾脆便飛身下馬,任由馬匹橫衝直撞,自己暫時呆在了村頭。
回身看去,王陸的身影正在漸漸模糊。
張楚清楚的知道,並不是王陸這個凡人突然展現出了超乎尋常的能力。
而是這個村子,正在發生奇詭的變化。
讓他與外界,開始發生斷連。
眼下想要再從來時的入口衝出去,幾乎已經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因爲張楚清晰的感覺到,這個村莊的入口處,正蘊藏着一股極其可怖的力量。
冒然闖進去,恐怕是十死無生的結局。
不知不覺間,村莊中開始瀰漫了一層淡淡的霧氣,並且越來越濃。
就像是一股灰色浪潮,慢慢席捲了這片土地,將所有的一切都隱藏在其中。
駿馬的蹄聲和哀鳴,也在霧氣中,漸漸的消失在張楚的感官裡。
帶着不詳和死亡意味的濃霧,變濃了。
以張楚的視覺,在此時此地,居然也是伸手不見五指。
濃霧,隔絕了一切!
.............
九叔正在回義莊的路上。
鎮上的一切,似乎與往常一樣。
賣魚的那位大叔,一貫的熱情,問候九叔的同時,甚至還問了下文才,說有多幾天不曾見到過他了。
九叔笑着迴應之後,便照常走向了義莊。
但心中的不安,卻愈發的厚重。
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九叔有些不解,因爲他現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和往常一樣的。
張楚的戰力他清楚,白天去查看下殭屍害人的村莊,基本不會有什麼問題。
鎮上熟悉的大家,也都和平日裡一樣,做些買賣來討生計。
一切,並沒有變化。
就在九叔走出鎮子的時候,他腦中陡然有根弦撥動了一下。
不,不對!
正是因爲大家都和往常一樣,這纔是最大的不對勁!
要知道,早在半個時辰之前。
任府大堂裡,任發已經吩咐過保安隊員告知任家鎮鄉親殭屍霍亂的事實。
保安團中,任職的基本都是任家鎮上的小夥,誰不是沾親帶故的。
這種事情,不需要半個時辰,就應該已經傳播開了。
更何況,據九叔所知,剛剛那個賣魚的,其中一個兒子就是保安團的一名隊員。
其他人也就算了,賣魚的怎麼會不知道?
居然還向九叔打聽文才的下落?!
當九叔明瞭了心中不安的來源後,一字眉立時皺了起來。
保安團出事了!
要知道,保安團的戰鬥力雖然不上臺面,但向來都是維持任家鎮明面秩序的一支重要力量。
一旦保安團真的出事,或者有人以保安團的名義來做點什麼的話。
恐怕任家鎮就要大亂了。
而且,領着張楚前去的,同樣也是一名保安團的隊員。
若是保安團真的出事的話,那張楚的處境。
可想而知。
念及於此,九叔立刻掉頭,重新回了任府。
他知道自己在保安團那邊說話並不管用,也只有讓任發派人隨他一起去往保安團。
萬一有什麼不妥,任老爺的命令,保安團還是會聽的。
九叔腳步匆匆,鎮上的那些熟人見九叔去而復返,不由好奇不已。
可這會,着實是沒有那份閒情去應付了。
迴轉任府,九叔只用了一刻鐘的時間。
他進府後,恰巧便碰到文才正在給任婷婷獻殷勤,一張臉沒給半點好臉色。
怒瞪了文才一眼,九叔立刻便去了任發的房間。
此時的任發,正在小心翼翼地動彈,生怕動作猛烈又引起體內餘毒復發。
熟料一擡手,便見到了九叔推門而入,滿腦門的汗。
“咦,九叔你不是回義莊了嗎?”
“保安團可能出事了,你派個人隨我去看一下。”
九叔開門見山,顧不得寒暄便說出了自己路上的見聞和猜測。
畢竟眼下情況未明,早一秒確定,也早一點能夠暗心。
任發能夠坐到今天的位置,自然不是什麼廢物點心,聽到九叔說的情況後,面色便沉了下去。
他覺得,情況可能比九叔想的還要壞一點。
“這樣九叔,我陪你走一趟!”
沉吟片刻後,任發便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決定。
九叔聞言,雖然有些疑惑,但想了一下。
如果是任發陪他去保安團的話,也許更好一點,當即點頭應下,便要動身。
“九叔且慢,我找三石吩咐些事情。“
“好。“
任發心知耽擱不得,連忙喚來了丁三石,耳語了一番。
依九叔的猜測,任發很可能是讓丁三石查看黑市的情況去了。
在保安團大概率出事的情況下,難保黑市不會出事。
九叔見狀,暗暗點頭。
任發雖然在任老太爺屍身這件事上面有些固執。
但面對其他的事情,還是十分理智且敏銳的。
九叔見任發在安排事宜,乾脆便走了出去,將文才和秋生拎了過來。
秋生一臉茫然。
他這會可沒犯事兒啊,卻忽然聽九叔說道。
“你們兩聽着,等會任府就你們三個人,還有一個兇靈,照顧好她們,等我們回來!“
“好的,師父,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婷婷的。“
聽到任府就他和任婷婷兩人後,文才腦中哪裡還有其他的想法。
眼睛估計都還沒眨一下,便應了下來。
九叔狐疑地瞧了文才一眼,心中有些不放心,卻又無奈。
秋生前兩日剛闖了大禍,這會心裡正不安呢。
見到師父有安排交給他倆,而且文才又已經應下。
抱着一種類似於將功贖罪的心態,重重點了點頭,示意這事交給他們哥倆,絕對沒問題。
“好,再信你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