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和姬將軍低聲問道。八一中文??w一w八w網.說8說1小z w八.一c小o一m
“這有一個人。”孟將軍說,“是一個死人,呸,晦氣!”只聽得他在後邊的路邊草叢上擦着手,“我沾了一手血。”
我怎麼剛纔就覺得腳下碰到的東西軟軟的,這裡怎麼會有死人呢?
我們在暗中屏氣聽了片刻,四周一片沉寂,“啪!”姬將軍手中的火摺子只用了一下便點燃了,亮了不到三秒鐘,又被他“噗”地一口吹熄。
時間不能太長,長了會增大我們暴露的機率。但是就是這短短的三秒時間,地下的況,我都看到了。
雖然我見的各種死狀的人已經不少,但這次的,更覺讓人毛骨悚然!
這是一個男子,赤膊,臉朝下、頭向着我們進來的方向撲倒在地,下身是一條粗藍布的褲子,褲腳挽起,腳上只有一隻草鞋,另一隻不知所蹤。
在他的後背上,是一隻深深的血洞,靠近左側,可以伸進一隻拳頭。是什麼人會這種怪異的武功,能一下子掏去一個壯年男子的心臟呢?
我還看到他的臉歪向了右邊,從我這個方位,只能看到他大張着嘴巴,似乎死前還正在驚恐萬狀地呼喊。八一中文??w網.已經失神的眼睛大睜着,佈滿了恐懼。
孟將軍剛纔在黑暗之中正摸到了他的臉上,嘴邊已經凝固的血塊,被孟將軍那一下抓了一手,他臉上新現三道粗粗的指痕,是孟將軍蘸着血跡新抹出來的。
我們都沒有說話,一會,在我的身後又是“啪”一下,亮光一閃,瞬間熄滅,姬將軍低聲道,“往前五步,還有一個,男的。”
“死的?”
“廢話,活得能這麼老實?”
“看穿着,是我們人。”因爲我們到呂宋這麼久,頭一次看到綿花紡織後染就的粗藍布,草鞋的打法,也很熟悉。
“這麼說,我們來遲了一步。”黑暗中,只聽“咔”的一聲,孟將軍在後邊砍斷了什麼,不一會嘴裡“稀溜稀溜”地大嚼起來。
“你在搞什麼呢?”姬將軍問。只聽他嘴裡邊嚼,邊不甚清晰地答道,“甘蔗……反正也來晚了,吃根甘蔗,壓壓驚,打道回府。”我們哭笑不得。
黑夜裡,山道上,坐在死屍旁邊大嚼甘蔗,這種經歷也許一輩子也不會忘掉。八 一中文 w網.
孟將軍說着,又是“咔咔”兩聲,他給我們每人遞過一根,“吃吧,活見人,死見屍,就沒什麼好怕的了,最可怕的是什麼都見不着……就算是接着探尋下去,我們總得吃點東西呀。”
每人嚼了一截甘蔗,感覺好一點了,甜東西可以讓人平靜下來,一點都不假。這下,我們能夠冷靜地分析一下了。
兩個人的最後姿勢,都是臉朝外,那麼可以斷定,危險來自他們的身後,他們是在逃命的半途被擊殺的。
從兩人身上血跡來看,他們死去的時間不過兩個時辰,那麼,兇手,肯定還在島上。
因爲在兩個時辰之前,我們已經到了,並且在島的四周巡視了一圈,沒有現任何人離島的痕跡。
“這樣走下去,對我們太不利了,”姬將軍小聲說,“晚上沒有光亮,如果有了況我們會極爲被動。”
“原地找地方休息,別弄出太大動靜,孟將軍,你睡覺愛打呼嚕,先給我們放哨。”
我們三個,摸索着,手邊碰到了道邊的幾棵甘蔗,穿過去又是一小片蕉麻,我們攀上了一株兩人合抱的大樹,各選了一處枝葉繁複的杈子,靠住了身子。
我和姬將軍先睡,孟將軍爲我們放哨,不一會,幾乎有些震耳的蚊聲便響了起來,但是它們都只是在四邊逡巡,並不敢衝上,我們都抹了避蟲的藥物。
山下小道上,是我們剛剛現的兩具屍體,前邊的路,我還真有點期待什麼,雖然還是那麼靜,希望能被我們找到倖存之人。
天還沒亮,我們就又被那種動靜所驚醒,上次是一個人,而這次是兩個,分別從我們藏身的大樹兩側飛過去。
用“飛”很恰當,我聽出這次的兩位高手,一個功夫略低,動靜也大上些許,但是,仍然讓我吃驚。他們來得也快,去得也快,剛剛察覺,就已經過去,四周又恢復了平靜。
我真有點點擔心,我們這點道行,能否應對得了。
天剛矇矇亮,我們就從樹上悄悄下來,每個人都沒睡好,眼睛紅紅的。
這時,下面的形才更爲清楚地被我們看到。我們進來的小道,似乎並不是經常有人走動,應該只是出島入島時纔用到,而且這條小道還被人刻意地加以掩飾,不願意讓島外的人現的樣子。這在我們剛剛上島時就沒有一下子現。
本來,入口正對着我們來的方向,一開始卻沒有被我們現,直到我們圍着島細細地察看了一圈,才注意到了這個入口。
而我們在島裡面剛現的這條岔道就不同了,這條岔道顯得更像一條路,被有修整過,鋪着碎石子,還有幾條斷續的獨輪車轍,不知是進還是出。
“接着一條道跑到黑。”我說,於是又在前邊打頭帶路。
這次,是個女的,與前邊兩個男人相距不遠,不同的是,她伏身在一個大木架子的搖把上,頭垂着,頭遮住了臉龐,看不清她的模樣,不過也應該就是四十歲左右的年紀。相同的是,她的左胸也被掏了一個洞,從傷口來看,也是一招致命。
她身下邊壓住的木架引起了我的注意,絞盤上繞了多半圈拇指粗的繩子,從上邊引出一根直向前伸去,一直進入到一個敞口的山洞裡,那裡光線還不算亮,我們站在洞外看不清楚裡面的況。
但是,我們同時現了一架小手推車,看樣子是被人推着往洞外走,危險臨近時,推車的人扔掉了車子向洞外跑去,車子很倉促地斜停在那裡,車上的東西,讓我們的兩眼都射出了賊光。
那、那那是一車,不,是一整手推車的金子,正在略顯幽暗的洞口熠熠生輝。
孟將軍第一個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