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將軍兩人悄悄退着,從枝杈的縫隙中退了出去。八一中文??w w小w說.81zw.按着我說的方向,很快就消失了。孟將軍手裡舉着那把長刀——這是從白荊的都城裡繳獲來的。
我把它要過來,那些人躬着腰接近這裡,林子就在他們的面前,幾乎不像是有人的樣子,我用手中的魚腸劍,從那把刀三分之二的地方削了下去,在孟將軍的目瞪口呆中,他那把刀像泥做的一樣,打着卷兒,無聲地斷爲兩截。我在斷口處又片了幾下,弄出個尖刃,然後交給他。
一個舉着兩杆短杆扎槍的男子慢慢地靠在樹幹上,往亂樹叢中搜索。他很有經驗,依託着大樹,至少可以防止來算背後的襲擊,他看到了我們兩個的時候,那半截斷刃朝着他飛過去,他下意識地擡頭躲避,把脖子讓了出來,斷刃噗的一聲,透過他的脖子紮在他靠着的樹幹上。血當時就噴了出來,那人身子一軟,去沒有倒下去,掛在了樹幹上。
我投出的力道是大了一點。
隨着另幾個人的高喊,喊的什麼我是不明白,不過有十幾把投槍朝着一棵大樹的頂上甩了過去,他們圍住了那棵大樹,撥開樹葉,那裡什麼都沒有,我們剛剛從那裡轉移了。
姬將軍也真是的,第三箭他又射在了同樣的地方,那些人也真是的,爲什麼不換個地方?那些站在大樹底下愣的人轉身就跑,最後一個覺身後的動靜,想回頭看看,但是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他“唔唔”兩聲,隨後一把短劍輕輕地劃在他的脖子上,刀尖切得很深,在他的頸骨上沒有感到絲毫的阻力。雖然我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魚腸劍,用不好會隔了敵人的脖子傷到自己,太快利了!
“看到了嗎?就這樣。”
孟將軍點點頭。“下一個我試試看。嘿,現在該讓你們嚐嚐我老孟的厲害了。”他沉穩地呼吸着,那裡有兩人個人,他爬了過去。
我們四個人,有時兩人一組協同行動,有時一雙兩單,有時各自爲戰,在他們慌亂的隊伍裡穿插,在他們意想不到的地方:左邊、右邊、身後出現,用各種方式襲擊,三位將軍都是身經百戰的,做起事來都是那麼的冷靜,對新戰法接受得也夠快。八一小說網??w八w網w文.網81zw.當他們又現有同伴倒下,身上冒着血的時候,那裡並沒有我們的影子。
當他們紮在一起,驚恐在四下裡巡視的時候,說不定從哪個方向就會飛來一支箭,把其中的一個人撂倒。他們離着崩潰也不遠了,所有的人都跑動起來,我們四個人攪進敵羣當中,讓他們暴露了自已的全部底數。
而田王帶着的那些人,似乎正在那裡聊天呢。
在轉移過程中,有三個人突然出現在我的三個方位,藉着衝力到了一人跟前,魚腸劍刺進了對方的肩窩,從肩胛骨透了過去,隨即一腳踢在他的脖子上,順勢拔出刀,那個人仰面倒下去。
另一個準備以少勝多、從背後偷襲的人,被我反手一刀,劃在胸膛上,“咔”,他的胸骨斜着一齊斷掉了,第三個人衝我舉起了投槍,但是轉眼就扭身想跑,蘇將軍從一棵樹幹的後邊閃了出來,恰好擋在他的身前,他擡起一腳,那個人的骨骼太脆弱了,我離着五步遠都聽到了“喀吧”一聲。
“殺——”
這是姬將軍的喊聲。
所有人都在跑,所以到處都是擦動樹枝樹葉的聲音,到處都是雜亂的腳步聲,我們混跡其中,沒有再注意到我們,大家都在逃命,我們有一點眼睜睜地,無能爲力,戰鬥就這樣結束了嗎?有十多個人一頭鑽進眼前的樹林,不見了。
孟將軍想追,我沒讓,因爲今天只是訓練,適可而止吧。
當我們渾身血淋淋地回到田王跟前的時候,他們才全部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們四人在河水中洗了洗,血漬去掉,每個人都完好無損。田王高興了,“不錯,你的叢林戰。”
“這還不行呢,田王,這處婆羅洲,五分之四的地方都是叢林,我們是不是要在這裡每個地方都走上一遍?那隻靠我們四個人可不行,每名軍士都要接受這樣的訓練,才能提高我們的整體戰鬥力……我還想,有時間的話,把女兵們也拉到叢林裡訓練一下。八一中文??w八w w一.一8說1網z說w .網c網o八m”
孟將軍瞅着我道,“有我們這些人就行了,是不是你當教頭有一點點上癮呢?”他眨眨眼,我知道他又故意想歪了。
“這有什麼,你不願意的話,我早晚也得把我老婆們拉進林子練上幾天,這是有好處的,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這個道理你應該會明白吧?”
“不鬥嘴了,我們得接着趕路,你們看,天都快黑了。”
“我們不回去嗎?”
“不回去!”別人還沒有說話,那兩人兄弟卻說,“我們也沒辦法回去了,爹和我們一塊出來,他回不去了,我們也絕不回去……我們就在這裡,哪兒也不去!”
“要不,就跟我們走吧。”孟將軍對這哥兩個說。
“不,我們就在這裡,哪兒也不去,我們的事還沒有完呢。”哥哥眼睛裡閃爍着堅定的光芒,弟弟與他緊緊地站在了一起,手裡是不知道哪位軍士給他的一把刀。
田王看着他,“孩子,我的意思是,天黑了,我們就在這裡找個地方休整一下,並不是要走,不是離開這裡,和我們走吧,我們總不能站在這裡一整晚啊,明天還有戰鬥呢,你說是不是?”他語氣溫和,像對自己的兒子說話。小男孩的眼睛裡溢出了淚花,他看着田王,看着這個讓他感覺親切的人,點了點頭。
爲了防止這些人去而復返,我們按田王的意思做了充分的準備,大隊人馬就在河谷中宿營,我們點起來篝火,留一部分人警戒,我還特意在不遠的山樹上設置了暗哨。
天亮後我們繼續往前,這道河谷從婆羅洲的西南一直向北,與婆羅洲西海岸平行。
在我們側翼不遠的莽蒼山林中,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在悄然跟蹤我們,那些人也不與我們接觸,遠遠地監視着,看我們這些人的去向。
我問田王,半個月前,是不是在戰鬥中用到了船上的火炮,他說是的,又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告訴他說,那個時候我正與六角在爪哇島的南部草原上打獵,雨後的海市蜃樓中映出了他們戰鬥有場景。他有些驚奇,說,海市蜃樓這東西自己也只是以前聽說過,但是一直無緣見到。於是他向我又說起了這些天戰鬥的事。
他說,這次我們遭遇的敵人是渤盆國人,而我在海市蜃樓中看到的卻不是他們,那些人是另外一個國家的,叫萬喇國。
萬喇國的地址在婆羅洲中部的默拉威河一帶,那裡是整片大6上地勢最高的地方。“這個小國不容小視,是我們的大敵。”
原來田王在離開泥巴島以後,最先到達的地方就在爪哇海的南岸,有一處大港口,名字叫作馬辰。馬辰港位於一大片的沼澤區域,港內水道縱橫,當地人多以小船出入,對外來人的戒備十分嚴密。而佔據着馬辰港的,便是萬喇國的人。
“萬喇國不是在婆羅洲的中部嗎?爲什麼洲南部的一處港口他們會這樣緊緊地守住不放?”
“這說明萬喇國的勢力在婆羅洲各國中是最強大的,另外,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
“馬辰港口是一塊肥肉。那裡的東面不遠是一座山,我們後來打聽到,那座山叫默拉都山,山中多金剛石、鐵、黃金、白金,山中還盛產木材、藤條等物口,”
我點點頭。田王所說的這些東西,對於一個國家來說每一樣都是珍貴的物資。據說這個馬辰港原來並非是萬喇國所有,而是他們欺凌弱小,強行霸佔下來的。
“那麼,我們與萬喇國的衝突又是怎麼引起來的?”
“還是因爲馬辰港。”
正說着,有軍士來報告說,前邊的河谷拐向了東北,匯入了另一條自東向西的大河。問田王,我們向哪裡去。
“要看看才能定奪。”
軍士們擺開警戒陣形,向着東、西、南三個方向派出了哨兵,正北方,正是那條新出現的大河。只見它奔騰咆哮着,水花在岸邊的岩石上衝撞出一股水霧,河寬五丈,根本不能泅渡。
而哨兵來報,原本一直跟蹤我們的那些人卻不見了。
在戰略上,這裡是一塊絕地,此河與方纔的那條淺淺的河谷截然不同,這個時候,如有大隊敵兵來犯,我們的考驗就要到了。
“這是什麼河?”田王問。
宋奎有些不確定地說,“是默拉威河吧,從婆羅洲的中部流過來的,至於到了此地又叫什麼河,我不知道。”
“馬上兵分兩路,一路由姬達率領,沿河構築防禦工事,防禦方向 就是我們來的方向……另外,還有正東方。另一路同孟谷商率領,砍伐樹木,做過河的準備。”田王的語氣簡短,讓人們突然感覺到了形勢的緊迫。
兩路人應了一聲,紛紛行動起來,姬將軍的人沿着默拉威河——權且這樣叫吧。他們沿着河邊,飛快地佔領岸邊突出的岩石,這些點位是防禦戰中的要點,彼此能夠照應,形成交叉射界,對軍士的防護也很盡如人意。
孟將軍則帶人,往相反的方向而去,那裡生長着高大的樹木。
我也想向田王請戰,可是他說,“估計有事的話,還得有一陣會功夫,不如借這機會,我考考你如何?”
沒想到田王會有這份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