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看到救兵,更沒想到救兵會是她們,小月和六角每人手裡一把安零刀,她們的身後跟着的也都是女兵,一個個颯爽英姿,絹帕罩頭,邊衝邊開弓放箭,看來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徐潔並沒有放鬆對她們的訓練,不但箭射得精準,而且衝擊的度一點也不遜色於男兵,她們是剛剛上岸就起了攻擊,每個人的褲子還都是溼的。八一小說網??w中w中w .中8文1 z一w中.網c一o八m文
我的體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尤其是看到有兩位老婆親自帶人來救,無形中增添了力量,一躍從樹叢中衝出來,去與她們會合。
與我們做對的多是渤盆國的人,萬喇國的那些士兵混在其中,顯得人很少。在我與六角小月她們的中間就是這兩個小國的聯軍。
小月最先現了我,她衝着這邊大聲喊了一聲,“老公,我們來了!”六角也看到了,她一刀砍倒一個正準對着她吹樹刺的敵軍,然後格開迎面劈向她的兩把長刀,衝我喊道,“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好得很,嘿,你們來得真是太及時了!”
看得出她們這次動的突然襲擊奏效很大,那些圍困我們達幾日之久的敵兵,很長時間沒有遭遇過這樣的打擊,以爲只要把我們堵在山上就可以了,打打獵、燒燒烤就大功告成,再加上昨天晚上我突然衝下山來,攪得他們一夜沒怎麼休息,凌晨有時候剛剛躺下,六角她們就來攪局,許多人都是在睡夢中被驚醒的,眼睛還沒有睜開就有人衝到了面前。
他們就吃了這樣的虧。按理說在人數上,這些人並不佔弱勢。
我們很快就兵合一處,我和她們也顧不上說話,六角只是簡短的問了我一句,“你的那些人呢?”我這才現,派出去勾欄山的五名軍士也在我們的隊伍裡,我對她說,“他們應當沒有事。”
其實被我墜到崖下逃生的五名軍士現在怎麼樣我也不知道,希望他們沒有事纔好。八一小說網??w一w說.
敵軍從最初遭到襲擊的慌亂中適應過來,開始組織反撲,人越來越多,六角她們此次行動的目的就是救我們,如今人已經找到,並沒有打算戀戰,再攪和到一起,時間一長,我們所有的劣勢都會暴露出來。
戰場的指揮權理所應當地落在我的頭上,六角問我,“我們去哪裡?是不是上船?”
這應該是我們最好的選擇,人一上船,就可以擺脫他們,我們一扭身,開始往海邊撤退。
習拉,我蹲在她的身邊,準備將她背在身上的時候,摸到她的手已經冰涼了,身子越來越僵硬,她緊閉着兩眼,安靜的像是睡着了,在她的頸下,動脈被一刀劃開,血早已流乾了,身體其他的部位沒有一點傷。
小月在我的身邊,她們掩護着我背起習拉,敵人喊叫着離我們越來越近,已經與我們斷後的軍士趕了個前後腳,負責斷後的是我們的五位男兵,他們邊退邊與追上來的敵方軍士肉搏,勇不可擋,而女弓箭手們則整齊地同時引弓箭,鐵箭射向後續趕過來的敵軍,慘叫聲不絕於耳。
這種不貼敵的戰術非常奏效,既揮了我們在兵器上的優勢,又彌補了我們體力上的劣勢,在我們向着海邊撤退的這段路上,至少有四、五十個渤盆**士倒地了地上。
兩軍相遇,靠得是勇氣,以及視死如歸的氣概,當有一方把命都豁出去,連死都不怕,那麼這樣的隊伍連鬼神都會懼怕幾分的。
在撤退的過程中,不時的會從樹林中衝出一小股敵軍,有的僅僅像是個獵戶的打扮,看來,我們在這裡是陷入了敵人的“人海戰術”中了,這種況下更是不能戀戰,所有與我們迎着碰上的敵人,都被我們強硬地衝開,他們一般況是倒下幾個人之後,其他人便一鬨而散,對待這樣的截擊者,倒沒有帶來什麼取得了,不過我們因此造成的每一次的停滯,都會讓後邊的追兵離我們更近一步。八一中文網 w w網w .81zw.
習拉在我的身上越來越沉重,餓了這許久,本身就消耗了我大部分的體力,跑到一半的時候我的腿就軟了,有一位男軍士對我說,“將軍,要不我來替你背一段吧。”
小月跑得氣喘吁吁,她也說,“老公,不然就把她先放下,我們逃命了再說。”
他們說的建議我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我說,“不,這種事還是我自己來吧。”習拉不管怎麼說,她都是爲了救我們而死,我怎麼能夠把她丟在這裡呢?
我們第一次上山的那條小路就在前面,從那裡上山之後,以把我放走的五位兄弟上來,可是現在卻不行,敵人死死地咬住我們,在身後窮追不捨,我們很快到了海灣的邊緣地帶,敵人上次燒烤食物的灰燼還醒目的留在那裡。
這次我看到了海面上泊了兩條船,六角她們留在船上看守的女兵們早就聽到了岸上雙方的喊殺聲,看到我們被一幫黑壓壓的敵軍追趕,船頭一動,兩艘大船緩緩地起動,向着岸邊靠來。
這次兩位老婆帶來大約有七十來人,每個人都是戰時的標準配備:弓、箭、刀,身上凝膠豐的箭壺中是一個基本數目——三十六支鐵箭,不需要用箭的時候,就把弓往身上一套,弓弦在前,弓背在後,斜挎在身上。
這裡是一片淺淺的海灣,上一次已經介紹過這裡。就在我們以爲馬上能脫離危險時,況卻生了變化,這是誰都沒的想到的。
大船不可能一直開到岸邊的淺水區,那樣的活就再也別想離開了,只能揮師地向近岸之處靠攏,讓我們可以減少涉水的距離。
跑在前面的我們的人有的已經跳到了水中,開始向大向跑去。後邊的人也已經能看到大船的影子,也回憶人了跟進的步伐。這時突然從海灣的另一端樹叢後邊衝出一隊人來,他們踏着水,吶喊着向我們衝過來。
小月急得一跺腳,她衝着後邊人叫道,“大家快一點啊。”
時間對於我們來說就等於生命,我相信每個軍士的心裡都非常的清楚:如果我們與對方接手廝殺,那些人也不一定是我們的對手,至少我們不憷對方,但是那樣一來,他們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遲滯我們,等着後邊的追兵。
我們的根本沒有把對方一擊即潰的力量,況對我們是很不利的。
海中的大船是六角留下的十幾位女兵看守,突然出現的況她們也不知道怎麼辦,有了一陣遲疑,半路上殺出的敵人和我們處在相同的距離,我們到達船上的時候,對方也能到,那時這片淺水中就會是一片混戰,我們絕對沒有優勢。
我揹着習拉,幾乎想都沒想,扭身轉變了奔跑的方向,與船來的方向成了個丁字形,沿着海岸往東邊跑去。
六角和小月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們誰都沒有說什麼,揮手讓大家跟上。
我們的行動很快被大船上的人知曉,她們停住船,將船頭一抹,沿着我們奔跑的方向一路駛來。
有不少的人被我們的女兵們在奔跑中射倒,半仰在水裡,血水浸紅了水面。但是兩路追兵沒有放緩追擊的度,兩股人流匯合在一起變作一股,叫喊着猛追不捨。
海岸在這裡有些曲折,我們和視線被岸邊有茂密樹林遮擋,但是離岸行駛的大船上先於我們現前方的況,一位女兵示意我們看大船上,那裡有兩個人站在船着,手籠在嘴脣邊衝我們叫喊,還不停地指着正東方,跺着腳。
我們當機立斷,撇開海岸,一抹頭鑽了樹林,前邊有況!
看我這次,本來就是追幾十個逃兵,沒想到卻引出這麼多的事,還不知道田王怎麼治我的罪呢。
我們剛進樹林,就有一股優勢兵出現的東邊的海岸處,他們匆匆趕到,與原來的追兵打了個對頭。
原始森林,陰翳不見天日,很是很清爽,這裡的視線被樹枝所擋,對我們是有利的,外邊的喧囂聲很足,膽子小的人會受不了,但是他們卻沒有立即跟進來。他們也怕遇到我們躲在暗處的反擊。
總算能夠歇上一歇了,我把習拉放在地上,給她擺了個舒服的姿勢,斜靠在一根粗壯的樹幹上。
我們已經往樹叢的深處鑽了兩三里路的樣子,四周很安靜,六角派出弓箭手擔任警戒,讓其餘人能休息一下。
“我們接到消息就來了,徐潔她們本來想一起來的,但是考慮山上還有老夫人要保護,就沒有讓她們一同來……再說這也是我們姐妹們自己的事。”
“怎麼是自己的事?怎麼說?”我問。
“是因爲救你啊,你說這算不算我們自己家的事?”小月說。我一想也是這樣。“習拉怎麼也來了?”
“她非要來,唉!誰也攔不住。”六角說。
我看着習拉,她神色安詳,也許負傷的事來得太過突然,她臉上連一點恐懼的神態都沒來得及做出,動脈一破,血液幾乎像水槍一樣的噴出,這用不了多少時間。她從爪哇島跟我到此,沒想到,就死在了這裡,何似於還在爪哇島上過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
不久一股小規模的敵軍摸了上來,與我們警戒的人一觸即走,也不戀戰,我知道這是在確定我們的位置,用不了多久,這裡同樣會被他們包圍,於是,我背起習拉,人們向着更深的密林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