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提着寶劍,從這個“大腳印”的南端往深處走,整齊排列的一垛垛金塊呈現一種神秘的氣氛,這些財富買下大漢帝國的整座長安城都不成問題,它們沉睡在高高的山頂,不爲人知。八一中文網 w小w八w說.小8一1一z w.
“大腳印”腳指趾朝向北方,搞不清楚這種地形是怎麼形成的,隕石?地陷?老僧曾經說過的那座大佛山,估計就是這裡了。
我在找那些水的去向,這裡的雨量如此充沛,山底下的河水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漲起一人多深,大腳印裡的湖水能夠 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傾瀉一空,這裡面一定有奧妙。
從腳跟處開始,我整整向北走了一百二十步,纔到達了腳心的位置,在那裡我看到了這裡殘存的一窪水地。它平靜如鏡,倒映着天上的白雲,四周安靜極了,我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心跳強勁有力。
從這裡擡眼往四周看,應該是所有地勢中最爲低窪的地方,如果湖水外瀉有唯一的出路,那麼一定是在這裡了。
我繞着這座小小的水池走了一圈,沒有現什麼出奇的地方,試着挽起褲腿往水中走了幾步,水下的地面異常的光滑,似是被人特意地抹了油脂,如果這裡的水下真的有個漏斗的話,一切就有的解釋了。
很快,我就走到了水池的中央,那裡也不過沒到了我的大腿處,我的腳在水下邊踢到了一塊半球型的突起。它的質地明顯與四周不同,邊緣咬合的地方能伸進一隻腳丫,再往裡就不能夠了。
我猜想,水池正中的這個半球型的東西一定就是瀉水的機關,至於它是怎麼動作的,我是不是好好地研究研究?
想着,決定脫了衣服,潛水下去看看。水池雖說不深,但是正好不能彎腰用手摸到,把衣服脫在了池邊的沙地上,寶劍壓在上邊,我回到了水池子的中間。八一中文網 w文w文w一.八81zw.
這次,我能用手摸摸到那塊突起的圓球了。它很硬,有三分之二沒於地面之下,我踩了上去。
在球體的周圍水面上出現了緩慢轉動的漩渦,一串氣泡冒了上來。我在上邊不停地一上一下跳動,那隻球型的塞子——我這樣判斷——竟然也隨着我施加的壓力上下起伏,水面從我的大腿處下降到膝蓋、小腿、最後,那隻神秘的圓球露出了水面。
隨着“嗞——”的最後一聲響,這裡一滴水都不剩,一切終於明白了,當大腳印中的水位達到了球形塞的承受極限時,球塞就自動放水,這沒有什麼好新奇的,關鍵是,球型塞的下邊是個什麼結構,是什麼東西在支撐着它。
從上邊跳下來,穿好了衣服,卻聽見在北邊的方向傳來一陣洞門開啓的聲音,來不及多想,我只能先伏身在已經乾涸的水池裡靜靜地等待,看看是什麼人來了。
響聲過後,耳聽得兩個人的腳步,探頭探腦的樣子,低聲地商量商量着什麼事,他們正是向我伏身的地方走過來。
我心裡急地思考着對策,眼下我沒有地方去了,如果他們的目標就是這座水池,那隻好對不起了。
我剛剛把水池中的水放完,他們就上來了,來得好快啊!要是我不這麼幹,也許那道神秘開啓的暗門,我得找到猴年馬月去。
我靜靜地躺在那裡,大面朝上,閉起了眼睛,溫和的陽光照得眼皮一片通紅通紅,腳步聲停在了水池的邊緣。
兩個人倒抽了一股涼氣,他們一定現了我仰面壓在了球型塞上。然後走下來,在我的身邊停住。一個人伸手放在我的鼻子底下試探我的鼻息,我屏息不動。
一個人嘴裡嘀咕了一句,在我身上踢了一下,乾脆我就堅持到底,看看你們想幹什麼。八 一中文 w w八w八.小8說1說z說w一.另一個人一直在旁邊戒備,憑空出現了個人,這可以理解,最後,兩個人一人抓住了我一條胳膊,把我從上邊拽下來,重重地扔在沙地上。
我沒有動,對方對這個排水裝置如此在意,那麼這裡一定就是他們的死門,閉着眼睛我都辭海,這是兩個荷蘭人無疑,從他們低聲的、舌頭打了卷兒的話音中我就證實了這一點。
山底下的進攻不知道進行到了什麼地步,不過從這兩個人快的反應上看,那些政府軍一定還沒有得手。我決心堅持下去,可是,其中一個人伸手從我的腰間去解我的承魂劍的劍鞘,這不要命嗎?它在我心中的重要程度堪比老婆啊!再說,有誰見過把老婆掛在腰裡的?
那個人正俯身,打開劍鞘在我身上懸掛的搭扣,近距離中,我第一次打量了他幾眼看,這人真夠馬虎的,他沒覺我躺在地上,正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地打量他,倒是旁邊的那位騰騰倒退幾步,這時我纔怪叫一聲,一掌推開他從地上跳了起來。
兩個人起身就跑,一前一後朝着大腳印的腳趾頭方向飛奔。我在後邊跟着,看看他們到底是從哪裡冒上來的。
他們一轉眼就消失在了兩隻“腳趾頭”的縫隙裡,我緊跟着跑過去,兩個人已經跑下去了,我也沒來得及細看,那是在大腳印頂端的五塊一字排列的石頭,恰如腳上的五個趾頭,衝到跟前一道是向下的臺階,兩個人的影子在裡面一閃就不見了。
洞門在我的身後一下子關閉了,腳下是一溜臺階,在眼睛剛剛適應了光線的時候,前邊的兩個人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正在扭轉頭尋找,冷不防呼的一聲,一塊飛石擦擦着我的臉飛了過去,接着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從我的身邊跑過去了。
我心裡暗罵了一句,“敢暗算老子!”定睛一看,在狹窄通道的一側,有一隻黑乎乎的洞口,人就是從那裡跑下去的。
幾步跨過去,聽到了一陣嗡嗡嗡的沉悶聲音,有如什麼東西在裡面嗚咽,我顧不上去追那兩個人,側耳尋找聲音出來的方位,它似乎就在我不遠處。腳在黑暗中摸索着,那種聲音越來越清晰,中間還夾雜着一點點的流水聲音。
一抹幽暗的微光出現在眼前,那是一條粗大的鐵鏈,直上直下地垂掛在那裡,鐵鏈的下方是一口深井,我的手裡沒有火具,看不清裡面的形,先用劍伸到井裡去劃拉了兩下。
這一劃拉不要緊,只聽“呀”的一聲,嚇了我一跳,井中藏了一個人!我的劍尖好像正碰到了他的胳膊上了。
在這裡哪裡還有什麼自己人!事突然,在垂入井口中的鐵鏈上,竟然掛了兩個人!
猛然一見,它帶給我的驚駭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顯然我已經深入到別人的地盤上來了,不容我有任何的閃失,幾乎沒有多想,我立刻揮起一劍,照定了那條鐵鏈就砍了下去。
只聽“喀嚓”一聲,鐵鏈一斷兩截,下半截直向井中墜去,一起墜下去的還有攀在那上邊的兩個人,一串魂飛魄散的絕望慘叫,拉着長長的尾音,我一閉眼睛,太那啥了,啥?慘唄!
與此同時,頭頂上立刻現出了一片光亮,我從豁然貫通的縫隙中看到了藍色的天空!洞中的一切也頓時清楚了起來。剛纔,我砍斷了聯接上部球型塞的鐵鏈,它失去了鐵鏈強力的維繫,脫離了盛放它的凹槽。
而原本黑黝黝的豎井裡也清晰了起來。我清楚地看到半截砍落下去的鐵鏈子,重重地砸在了兩個倒黴鬼的身上,他們已經魂去多時了。
我怎麼離開這裡呢,從豎井裡這次我聽到了一點點動靜,一股潮溼的水汽從井口涌上來,偶爾會聽到一兩聲巨石滾落、碰撞後的爆裂聲。
從井壁上滑溜溜的樣子來看,這就是上邊那隻大腳印的瀉水通道,有人在這上邊沒少花心思,山頂巨大的腳印是天然隱蔽的藏金寶庫,如果不是我們異響天開地想了起了什麼蛇皮風箏,恐怕再過去十年也不會有人現這個秘密。
那些鉅額的財富,正好被大腳印儲存的雨水所淹沒,而金子是不會生鏽的,如果他們不是恰巧選擇在我飛臨這裡的時候放水,我一樣還是不會想到這水底的秘密。
世上的事就這麼湊巧,從這裡的設計來看,荷蘭人經營這裡不會少於十年,而上邊那成堆的金塊,也一定不是前些天他們拉來的那些,當然這次拉來的金礦也不少,是金礦,形狀有大有小,哪有山頂上的那些規整?大小和尺寸和尺寸都一模一樣。
現在我找不到下去的路,急切之間也沒有那個耐性,眼前不就是現成的嗎?鐵鏈子已經被我砍斷了,從我站立的地方到底下應該只有兩丈來高,我往井中一跳,兩腳一前一後蹬住了井壁,沿着光滑的石壁一溜到底,從那兩具屍上邁過。
我正站在了一條人工開鑿的水道上,鐵鏈在地上幾乎堵塞了大半個水道的出口,我從狹小的頂部縫隙中爬了過去,再往前就是一條天然的溶洞,荷蘭人不知是如何現這個奧妙的,他們利用了溶洞做爲瀉水通道,真是煞費苦心。
那種巨石的撞擊聲再一次響起,卻比方纔感覺還遠,我沿着曲曲折折的溶洞,一直往前走,裡面越來越黑,中間還碰了兩次頭,約莫一頓飯的功夫,總算在前邊看到了一絲光亮,轉過彎,我從豁然開朗的溶洞口看到了鬱鬱蔥蔥的樹林。
溶洞口正處在半山腰上,底下很深的地方,我看到了那條淺淺的懶覺洋洋流淌的河流。山頂的水就是被他們從這裡注入了河道,我就這麼出來了?金塊呢?負隅頑抗的荷蘭人呢?
我在某個關鍵的地方,走錯了,兩次出現的撞擊聲明明是對我的暗示,離着荷蘭人的老巢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