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家丁跑來明堂中叫喊道。
“慌什麼,有話好好說。”娘在一旁呵斥道。
“是,是。”家丁望向我,滿臉驚惶。
“出了什麼事。”我道。
“捕快回來了,就,就在府門外。”家丁道。
“什麼。那你慌什麼。快讓他們來見我。”我念念道。
這時候,說時遲,那時快。捕快們跌跌撞撞進了府門。來到近前。我望着過去,沒有看到劉老翁。
“老爺,老,老爺,我們,我們,我...”
張捕快急急巴巴道。
“人呢。”我道。
“沒,沒,沒,唉!”張捕快摸着腦袋道:
“我們剛纔走到府門外,就見有人打着燈籠在那唱戲。唱的可好了。我們就,就在那聽戲。忘了去捉拿劉廝了。唉!”
“什麼?你們聽戲。沒去捉拿那劉東西?”我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大聲吼道:
“你們幹什麼吃的,聽戲,在哪,我怎麼覺得你們在說胡話。”我拍的一下,打在張捕快臉上。“你這個廝,壞了我事。”
張捕快一下子打了一個激靈,噴出一口煙,搖了搖頭,臉上表情一下子恢復如常。沉聲道:
“鳥的,這個劉廝怕不是一般人啊老爺。我們去捉拿他,他把我們迷倒了。”張捕快轉頭望向身後衆人。有些兄弟兀自還沉浸在迷糊中。他走過去“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幾個耳光下去,衆人終於清醒了過來。紛紛吐出黑煙。有些還咳嗽起來。
我望着這些廝,一時沒了主意。一甩袖子,“你們去吧。用完飯菜,今晚就在我院裡巡夜。”
衆人應了。紛紛去吃食。諾大的府上,一時衆人沉默。我一個老爺,也是有氣出不來。這個劉大夫到底何許人,怎麼如此古怪。
“爹孃,你們去安歇吧。不早了。”我道。
“安明啊。你和靜兒也早點休息。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知道了爹,娘。”我道。
送完爹孃,打發他們去休息。折騰了一晚上,我望了望靜兒,“靜兒,你感覺怎麼樣。”
“夫君,我沒事。”
“沒事就好,今天便宜了這個姓劉的。等明天我到衙門,再好好理理這廝。
靜兒依偎在懷裡,我睜着眼坐在廳堂。一夜無話,就這麼坐到了雞打更。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起來。
......
“夫君,來洗把臉。”靜兒喜滋滋道。
“恩。靜兒,你和爹孃打過早安沒。”我道。
“恩,打過了。”靜兒輕輕道,“爹孃原諒我這些天的不吃不喝了,他們老了,就指望你啦。”
“恩。我這就去給爹孃早安。”我放下臉巾。
“夫君,我和你一起去。”
“好。”
說着,我們兩人來到爹孃面前。他們在附院中喝早茶。
“爹,孩兒給你請安。”
“娘,孩兒給你請安。”
“好好,好。”倆老樂呵呵笑道,“
趕緊帶靜兒去縣裡大醫館看看吧,這丫頭自己不會去的。”
“是,孩兒這就收拾。”
吃罷早膳,我便帶上靜兒坐着轎子徑直往縣衙開道。前面是兵卒吆喝開道,我和靜兒坐在轎子裡晃晃悠悠。一路上集市熱鬧,車水馬龍。
劉管家今早才醒,過來和我賠罪。我擺了擺手,表示不必如此。此事以後再議。一行衆人很快就來到一家叫做“白素斎”的醫館。這家醫館專治疑難雜診,當地盛傳妙手回春,華佗再世。大夫是一名叫做白素的婦人。
“足不出館,醫病請進。”館門旁的幃布上這樣寫道。
好大的口氣,我吩咐人前去叫館。讓大夫出來迎接本縣官到。
但轉念一想,要做個清官。還是屈身下榻吧。我扶着靜兒下了轎子。喝退衆兵卒,徑直進了館。
館內擺設清雅,書香墨卷,藥材滿目,太極陰陽魚醒目的掛在正中。一個穿着清雅的婦人端坐在那裡,正低頭給一個小丫頭指導着什麼。
婦人擡頭看到我們來,微微笑。
那笑和藹可親,我的顧慮一下子打消了。走上前去道:“盛聞你醫術精湛,手到病除。我內人就拜託你了。”
“你可是剛來的縣令,文安明?”婦人看我穿着,微微道。
“是,正是本老--,本人。”我準備說老爺,轉念還是謙卑點好。
“那不治,你到別家去吧。”婦人低頭又在指導小丫頭。我看過去,那是一本《道德經》。
“夫君,這位婦人不治我的病就不要爲難她了,我們走吧。”靜兒在一旁道。
“敢問,你可知我內人什麼病?”我對夫人道。
“天下病,無外乎陰陽變化,這沒什麼難。”婦人頭也不回,冷冷道。
“我給你多少銀兩合適。”我道。
“多少都不治。”婦人道。
“爲什麼?”我道。
“我不治療貪官污吏。”婦人道。
我怔住了,想來上任不過一月有餘,貪官的頭銜就被刻下了。好快啊。
我轉身,又回頭,我朗朗道:
“我願意兩袖清風,從今以後,做個百姓官。”
“口說無憑。”婦人道。
“只要你治好了我妻子的病,我甘願立下誓言。”我正色道。
“好。在下白素拜見文大人。”婦人轉頭站起起身作拜。我一把上前扶着,
“不必如此,快快請起。”
“謝大人。”婦人道。
婦人起身望向靜兒,她容貌清瘦,臉色如蒼樹一般俊朗。看不出一點柔弱之氣。
“讓我來把把脈,這邊坐。”婦人讓靜兒坐到一個竹榻上,伸出雙手指安搭在左右手脈搏上。我在一旁摒棄不做聲。小丫頭自顧自抄寫道德經。
半響,婦人畢。我忙上前。
“大夫,我家內人可好,怎麼樣了。”我道。
“此病世上少有,按理說無治。不過。”婦人頓了頓,說道:
“我可以用移花接木之法,保你內人周全。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我急切道。
我們借一步說話,婦人領我到裡間。
我對靜兒說,“你在這等我一下。”
靜兒望着我,點了點頭。
我們到了裡間,裡面全部是書卷。牆上掛着一幅畫像。一面牆上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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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苦,尋遍天下方。此中難,奇門遁甲術。
“需要有人甘願借壽給她。要心甘情願,否則難成。她可活。”婦人輕輕說道。
“我願意。”我道。
“好,文大人重情重義。我定當全力以赴。”婦人道。
“好。快開始吧。”我道。
“這個需要時間長,文大人外面可有丁卒,先不要讓他們等你們了。”婦人道。
“好。我這就去打發她們走。”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