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出了河曲鎮,爲了追尋丫頭的蹤影,笙暢便在沿途官道小鎮購得一匹駿馬,帶着小魚南行而下。
數十天的風餐露宿 ,偏偏沒能打聽到丫頭的下落。要知道丫頭爲了追蹤蘇春,翻山越嶺,走的是荒林小徑,而他一直在官道策馬奔馳,根本就走岔了道。
難怪他在路上也一直拉悶,河曲鎮上與馬怒大哥分別時, 自已曾信誓旦旦地說路過東山村落時一定去看他。結果,過了河曲鎮以東羣山疊嶺時,也沒發現有什麼村落,也就將此事拋至腦後。
秋葉紛紛滿徑,夕風瀟瀟落輝。
此刻,夕陽西下,夜幕即臨,忽然看到山谷平坦之處開始亮起了點點燈火,看似一片幽靜 的莊園小村。
夜風晚霞中,蒼山如墨龍騰龍,村旁一條明帶轉盤處,湖水盪漾,遠遠所一顆明珠。驀然,笙暢勒馬驚怔,眼前山巒涌動,菀若三條墨龍從天而落,衝向湖中。
“‘三龍銜珠’,好一處風水寶地”,大自然造化之奇偉,笙暢心中不勝感慨。
只見眼前自北,東南,西南三個方向各有一道巍峨山脈 成“品”字綿延聳立,滔滔江水從“品”字間斜穿而過,巧妙形成“侶”字。
蒼龍入江 映漁燈,白馬嘶風星河動!
秋露重,昏曦匆匆;心頭沉,伊人難尋!
剎那間,笙暢心中思緒亂飛,直到聽到谷中人聲鼎沸,這纔回過神來,轉首說道:“小魚,天黑了,前面谷中有處莊園,咱們去看看。”
“嗯。”小魚輕聲應道。
“來者何人,請速速下馬,可有請柬來訪?”二人剛走莊園入口,卻被一名忽然出現的青衣莊丁攔住。
“呃,請問這位小哥,要什麼請柬?”笙暢和小魚翻下馬背,微微一愣,開口問道。
“客官是第一次來我們‘百靈山莊’吧”,青衣人微微一笑,接着說道:“全江湖都知道,但凡來‘百靈山莊’的客人,都是我們莊主親自相邀之人,沒有莊主請柬,一律免進。”
“奧,原來這就是‘百靈山莊’啊,以前在梅花山莊客廳時,只聞其名,不知何處,今日卻正巧碰上了。”笙暢擡頭一看,終於看到莊園門匾上四個神秘詭異的黑體篆字“百靈山莊”,這才笑着對小魚說道,同時,他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那麼請問是樊簡易莊主的請柬麼,快去告訴我哥,我是他遠方趕來的親弟弟樊簡明,還需要請柬嗎?”笙暢知道在梅花山莊時,樊簡易被宇文圖偷襲而亡的事,便故意說道。
“啊……,哪……既然是前任莊主的親弟弟,那到不用,二位快隨我進來,我這就去通告謝莊主。”
青衣人聽罷,臉色鄹變,整個山莊都知道前任樊莊主確有一位攣生弟弟。雖未謀面,但來人既然自報身份,卻不敢有半點馬虎。隨即,畢恭畢敬地將笙暢二人帶到客房,然後匆匆去稟告謝莊主。
莊園正中一間客廳裡,一位灰衣長袍書生正在輕輕踱走。
“白無玉前幾日就飛鴿傳書了,算算日子,柳姐也該到了。”灰袍書生有點心緒不寧,燭光下,削瘦的身影被風一吹,顯的更加纖細。
這位灰袍書生正是與笙暢闊別已久的謝書亭。
“莊主,來客人了!”
夜風捲門而入,一位青衣莊丁匆匆奔來跪報道。
“快說,誰來了!是柳姐麼?”
謝書亭眼中忽人渙發光彩,迫不及待地問道。
青衣莊丁一愣,慢慢搖了搖頭,說道:“客人是一男一女,男的自稱是前任樊莊主之弟樊簡明。”
聽罷,謝書亭忽地神色黯然,“下去吧,我知道了”,他擺擺手,驅退了莊丁。
“還有一位姑娘……”,謝書亭忽然有點好奇,喃喃道,心裡正在躊躇要不要去看看這兩位忽然從天而降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