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羣的話讓關羽很快反應過來,一定是周逵去找了袁術,袁術纔會改變原有的路徑進入徐州。
張勳說道:“陛下,徐州非久留之地,當急往下邳。”張勳見袁術逃難了還要擺譜,每天坐在車輦上不下來,提醒袁術道。
袁術明白張勳的話,但袁術逃亡的時候不是他一個人,還有他的家小,而且袁術現在也沒本事像年輕的時候一樣騎馬飛奔了,他早就被酒色擊敗了。
袁術想了一會,說道:“大將軍率衆先行,先下下邳。”
“是!”
下邳城中,周逵找到曹豹和許耽,說道:“袁公路,四世三公,其大軍就在徐州,不日將抵下邳。我等可迎袁公,爲徐州牧。”
曹豹說道:“袁術冢中枯骨,雄踞豫州、淮南,尚不爲劉備敵手,如今兵敗,宛如喪家之犬,此人如何便可領徐州?”
許耽也說道:“周公何不與我等商議?”
“密謀遷延日久,恐爲他人知。”周逵笑着說道,“有我等相助,公路、奉先又有何異?”
曹豹、許耽兩人對視一眼,明白周逵肯定是因爲田稅的事才那麼着急。兩人有心不參與,又怕周逵被抓後告密。
曹豹和許耽爲了到下邳起事,分別找了藉口向劉備要求調到下邳駐守,劉備也想引蛇出洞,便答應了他們兩個。
密探結束,兩人離開周逵家,曹豹對許耽說道:“城外軍營之兵可曾監視?”
“城外皆爲新兵,我早派親信伏於四周。徐盛小兒不通兵法,未曾得知。”
下邳是編輯點,劉備讓徐州的新兵都在下邳城外葛峰山中訓練,曹豹他們雖然不受劉備待見,這些情報還是知道的。
面對呂布數萬精兵變成袁術萬數殘兵敗將,兩人面色沉重,思慮良久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沒過幾天,張勳率軍來到下邳城外五十里處,他率軍晝伏夜出,自以爲得計,可他的軍隊一直在劉備軍斥候的視線之內。
張勳駐紮後派人潛入下邳,找到周逵,向他說明情況。周逵讓信使回覆張勳,約定第二天晚上一同舉兵。
下邳城中
“報將軍,繡衣衛處來信,周逵欲於明晚起事。”
徐盛說道:“我等蒙受主公大恩,正思報效,不想初戰便是自己人。”
“將軍,彼輩不念鄉情,欲賣徐州,將軍不必傷感。”
徐盛點頭說道:“諸軍依令行事,不得有誤!”
“是!”
葛峰山中
“汝爲何不擊倒靶子?”
“軍候,昔日我等訓練,日夜不息,只爲不倒。今又要我等如新兵一般,如何可能?”
“營外多有敵軍哨探,將軍令我等如此,若爲敵軍探明虛實,使將軍之計未成,他日不必讓我給汝等求情。”
“是!”
“報將軍,張勳已率軍至下邳城外五十里。”
關羽說道:“好,令各軍繞過下邳,渡泗水,於泗水南岸埋伏。”被曹豹他們認爲的新兵營,其實早就被關羽手下的精兵佔據了。那些曹豹手下的親兵根本沒進過新兵營,也不知道新兵營的訓練方法,看不出精銳和新兵的區別。
“是!”
約定的時間快到,張勳率軍來到泗水,正準備渡河,東西兩面卻傳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
“不好!我等中計矣,快退!”張勳說完也不管他人,策馬就向南面逃跑。
張勳認爲周逵的事就是劉備的計策,用來引誘他們來到下邳的,他想也不想就逃跑了。
張勳雖然逃走了,但他率領的大都是步兵,想跑也跑不遠。不一會便被關羽包圍了,這些士兵一路從壽春逃亡到這裡,早就沒了士氣,一被包圍全部都跪地投降了。
下邳南門臨近泗水,南門外的動靜也被城中得知。周逵還以爲袁術大軍殺到了,他在家中喊道:“劉備輕賢慢士,苛稅百姓,早當除之。現袁公大軍至此,正其時也,諸君隨我殺敵!”
周逵剛帶家將出門沒多遠,就被徐盛的士兵攔住了。
“叛亂之徒還不早降!”
周逵雖然被徐盛的士兵嚇了一跳,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周逵率衆向前進攻,但現實是殘酷的。正規軍,哪怕是沒上過戰場的正規軍,面對兵甲不全,訓練不足的士兵,那真是一面倒。
周逵的家將很快死傷慘重,後面的人一見形勢不對,也不管周逵的怒喝,飛快的向後逃跑,很快沒了人影。
周逵見敗局已定,不想受辱,便自刎了。周逵一死,餘衆很快便投降了。
另一邊,許耽向徐盛說道:“徐將軍,欲將我等羈押乎?”
曹豹他們和周逵商議好,先由周逵發難,等城中的郡兵被周逵吸引後,曹豹他們再動手。可他們兩人沒等到周逵的信號,反而被徐盛領軍包圍了。
徐盛沒有管許耽色厲內荏的喊話,說道:“同爲徐州之人,末將(曹豹他們是中郎將)也不想多造殺戮。”
曹豹說道:“哼!吾爲汝陽(屬汝南郡)人,非徐州人耶。小輩不必故弄玄虛,吾受玄德公之命,駐守下邳,汝今日無端舉兵相攻,吾必上報玄德公。”
徐盛還是不管曹豹,不一會,帳外有人送來一個人頭。徐盛將周逵的人頭拿給曹豹兩人看,說道:“汝等密謀反叛,我等早知。汝等死期將至,尚不自知。即刻投降,或可得主公寬容。”
許耽說道:“曹將軍,事已至此,我等拼死一搏,或可活命!”
“不知死活。”看兩人向自己殺來,徐盛退出了大帳。
這時的袁術爲了活命,也不管不久前他說的不會騎馬的事了,跳上一匹馬便死命向南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