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水月宗那些倖存下來的女子,悲泣着收斂那些小姐妹的屍體,甚至有幾名少女蹲在地上痛哭失聲,只有還算堅強的冬梅四人還有黃琴兒雙目泛紅,貝齒緊咬着朱脣,忍着心中的劇痛將一具具屍體整齊的排列在一起,而後,又爲她們擦拭掉臉上的血跡,整理着她們的儀容。
“你手臂上的傷…”
雲飛和雲蝶同時收斂一具屍體時,後者指着那條裂出一道道傷口的手臂,欲言又止道。
雲蝶心中很悲傷,她雖然也是一名化丹境圓滿的修士,可在對手面前卻是那麼的不堪一擊。清風宗進入試煉秘境的弟子本來就不多,在沒有進入古墓前已經死去了兩名,而現在另外兩名弟子也因爲保護她而命喪黃泉。
“這點小傷不礙事!”雲飛咧嘴一笑道。
牛大壯和計勇並沒有聽從雲飛的話去休息,而是幫着他將兩名弟子挪到一塊乾淨的地方,整理着他們的衣衫和容貌。
碎石遍佈的土地上,豎立起一座座石碑,那是雲飛以古劍從崖壁上一塊塊削下來的,而後又被他刻上了字跡,安放在了墳冢的前面。
“死者已逝,再多的眼淚也喚不醒他們,你們要做的不是哭泣,而是儘快的成長起來,增強自己的實力,爲他們找回公道,只有如此,才能讓他們安息。”看着悲痛哭泣的水月宗弟子,雲飛搖頭輕嘆一聲道。
“小兄弟說的對,哭泣是懦夫所爲,我們要爲努力修煉,將來爲姐妹們報仇!”黃琴兒狠狠的擦了一把淚水,騰的站起身來,怒視着童鵬等人所在的方向,嬌喝道。
“對,我們要報仇!”
其他幾名少女聞言,也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儘管心中還是疼痛如刀割,但卻是止住了淚水,也讓他們找到了一個暫時的目標。
冬梅,春蘭,秋菊,夏荷四人雙眼早已通紅如燈,可她們並沒有哭泣,而是將仇恨埋在了心間,她們四人也曾勸解過自己的師妹,可卻無濟於事,同時她們也在擔憂這樣悲痛下去,會影響她們日後修煉,心境上也會出現裂痕。
見到雲飛的一句話就讓同門師妹重燃了信心,而且還有了暫時的目標,不由得衝着雲飛拱手一禮。
冷言一直陪伴在雲蝶的身邊,也不由得多看了雲飛幾眼,他在雲飛的身上發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眉頭不由得微微挑動了起來。
“這位兄臺,不知…不知能否幫幫忙?”
就在冷言尋思着在哪裡見過雲飛時,摩崖洞、落雲谷以及黑風宗的幾名少年走了過來,衝着雲飛抱拳施禮,面色漲紅的說道。
“嗯?什麼事?!”
雲飛的語氣有些冷,甚至神色還有些厭惡,讓那幾名少年不由得尷尬的一笑,但也有不解,他們從未和這人有過接觸,爲什麼言語卻如此的冰冷,最後,他們也只能將雲飛表情與語氣,當做是心高氣傲的表現了。
“這位兄臺是這樣,你看能不幫也幫我們削幾塊石碑下來,我們也想給同門立一個墓碑,讓他們的靈魂能有個地方安息。”其中一名少年開口說道。
其實,在他們見到雲飛以劍削掉山壁的岩石當成墓碑時,他們也曾效仿過,可是折斷了幾把利劍也未能切割下來一塊,這才迫不得已的來到雲飛面前,請求他幫忙。
掃視了身後一眼,又看了眼面前那幾名滿含期待之色的少年,雲飛的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從內心深處,他是抗拒這件事的,畢竟,他們清風宗和麪前幾人所在的宗門可是有血海深仇。
尤其是黑風宗,在不久前,雲飛還親手斬殺過他們兩名爲首之人,所以,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即便是拒絕了他們的請求,相信也不會有人說雲飛的不是。
“好吧!”
最終雲飛點頭同意,這讓那幾人的臉上立即涌現出了喜色,剛纔雲飛皺眉的樣子,他們還真怕雲飛會拒絕,一顆心七上八下起來,直到看到雲飛點頭,他們才徹底放心了下來。
雲飛幫助他們的想法很簡單,清風宗和四宗有仇不假,可那畢竟是三十年的恩怨,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即便是要報仇也是找他們的宗主,與這些人無關。
而且,死者爲大,就算他們之間有仇,有恨,人死了,一切都隨風而逝,再多的恩怨到頭來也是一場空,更何況,仇恨只會矇蔽一個人的雙眼,讓人容易迷失,更加容易瘋狂。
“這小子是誰,爲什麼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那名身穿藏青色衣衫的少年,眉頭輕皺,看着隨同四宗之人一同離去的雲飛的背影問道。
“不管他是誰,絕不能讓他活着離開古墓!”童鵬拳頭握的嘎嘣作響,陰厲的目光宛若黑暗中的毒蛇,森冷的說道。
“嗯,你說的不錯。無論是他手上的那柄劍,還是他剛纔施展的靈技,看上去都非凡物,這種東西,這等下等的人不配擁有!”藏青色衣衫的少年點頭,嘴角帶着一抹冷笑。
“祭祀的鮮血應該足夠了,等傳功室開啓,將那件東西拿到手,你我兩人聯手以雷霆般的速度將其擊殺,絕不能給他們任何機會!”童鵬看了一眼那條鮮血匯聚而成的小溪,舔舐/着嘴脣,殘忍的冷笑道。
“你我兩人聯手,他必死無疑,我現在擔心的是冷言,他纔是最頭痛的事。以現在的形式看,他們應該相互認識。”藏青色服飾的少年眉頭微微一皺,搖頭說道。
“你放心,在進入古墓前,我已經給吳江師兄傳訊了,相信他這時應該快到了!到時,由吳江師兄在場,諒冷言也不敢忤逆他!”童鵬說道。
“嗯?不是說卓師兄將他關了緊閉,不準出來了嗎,怎麼?”藏青色服飾的少年轉頭看向童鵬,疑惑的問道。
“嘿嘿,那是爲了安撫試煉弟子才放出的風聲。卓師兄雖然厲害,但卻不敢把我們怎麼樣,你也知道無上長老的性格,你說他敢嗎?”說到這裡,童鵬不陰測測的笑了起來,猶如黑夜中的夜梟一般,刺耳的難聽。
正和四宗的弟子前行中,雲飛直覺的身後冷颼颼的,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別說是現在這種天氣,即便是嚴寒時節,以他這種修爲也不可能出現這種感覺,唯一的解釋,是有人暗中盯上了他,而且,這
個人的實力很強。
這種感覺讓雲飛立即心生警覺,感知力迅速釋放開,查看着周圍的一切動靜,除了童鵬的冷笑,藏青色服飾少年的平靜以及那名沒有人敢輕易招惹的邵華,並沒有其他人。
“怪事,好端端的怎麼會出現這種感覺?”
童鵬等人的實力雖然強大,但還沒有到達能夠威脅他性命的地步,再不濟,他也有從他們手下逃跑的把握。
那種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轉瞬即逝,旋即,雲飛甩了甩頭,不再多想,走到山壁處,開始動手切割山壁上的岩石,只不過,他卻在暗自觀察着所有的表情變化還有每一道眼神。
工夫不大,上百塊的石碑整齊的排成了一排,四宗的那些少年除了驚歎他的實力強大,更多卻是看着他手中的那柄古劍一陣的眼熱。
做完這些事,雲飛不再理會這些人,也不怕他們有打劫古劍的想法,因爲這些的實力在他眼中根本無關輕重,隨手都可以輕易的滅殺。
“謝謝你!”
雲飛剛走回到雲蝶等人的身邊,沐天心就帶領着數十名沐家弟子來到了他的面前,衝着他拱手一禮。
自從黑暗深淵出來後,對這個不分青紅皁白兩次都要殺他的少女,雲飛倍感無語,本想捉弄她一番一雪前恥,可見到她那麼守護雲蝶,心中的那個念頭早已像泡沫一般,破碎了。
“沐姑娘多禮了!”雲飛抱拳拱手還禮,帶着些許的笑意道。
“你認識我?”沐天心的一字眉微微一挑問道。
“沐姑娘的大名如雷貫耳,在下就是不想認識,也早已被那些口口相傳的事情磨出了繭子來了!”雲飛微笑着說道。
“你實力不錯,也救了我一命,這份情我沐天心記下了。”聽着雲飛的話,沐天心心裡有些彆扭,不願再多言,拱了拱手。
“兄弟,我叫石虎,敢問高姓大名!”這時,石虎也走了過來,衝着雲飛抱拳,眼角的餘光卻是瞟向了黑紗遮面的沐天心。
雲飛無語,搖頭了搖頭,真不知道他是來結交的還是來看那個璧人兒,若不是他對石虎心存好感,就憑這種態度,雲飛也早已走開。
“石兄先前的援手之情,在下還沒有來得及感謝,石兄卻先來與小弟交談,倒是風飛的不是了!”雲飛一笑,旋即拱手一禮做賠罪狀。
“哪裡,哪裡!”石虎回過神,目光直視着雲飛,抱拳回禮。
“嗡嗡……”
就在兩人客套時,嗡鳴聲大作,每個人都能清晰的聽到,不由得循聲而亡,只見那處籠罩着數百間石室的青色光幕,突然顫動了起來。
讓雲飛震驚的是,和古墓大門開啓時模樣幾乎毫無二致,那些被靈脩者鮮血匯聚成的小溪,‘汩汩’的灌進了青色光幕之中。
青色與血液相互纏繞,不多時,那些血液全被青色光罩吞噬一空,與此同時,青色的光罩上出現了一條裂痕,而且,縫隙越來越大,直到最後,形成了一道寬兩丈,高一丈青色的大門。
這一刻,宣告傳功室開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