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虹橫空而過,像一道青色的閃電朝着雪山的方向暴掠而去,從那個瘦弱男子的記憶中,雲飛這才發現,他和雲蝶失之交臂,錯過了相遇的機會。
此刻的雲飛心懷愧疚與怒火,若是能夠仔細探查一番再趕往神陽城,絕不會讓姐姐陷入生死未知的境地,同時他也恨透了傲靈風,正是因爲此人的囂張跋扈,才害的他姐姐昏迷不醒。
“傲靈風,這件事絕不算完。”
雲飛暗暗發誓,不管傲靈風的身後勢力多大,都要讓他付出代價,因爲從那個人的記憶中,他清楚的看到事情發生的始末,若不是雲蝶關鍵時刻施展出讓人難以匹敵的實力,她們的下場將會非常的可怕,那種情景,他根本不敢想象下去。
自從重生後,他一直都在盡力保護雲蝶不受傷害,雖然將兒時的敵人斬殺,以爲可以逆天改命,可沒想到還是難逃一劫,落個重傷垂死的下場。
風聲嗚嗚,捲起大片的雪花,他屹立在風雪中,釋放出強大的神念搜索雪山的每一寸地方,以他如今的神魂之力,方圓十萬裡的風吹草動都難以躲避,這樣的神魂之力可以和聖靈境後期巔峰的強者媲美,同等境界的修士卻難以與其比肩。
他的神念之力不僅範圍廣,而且穿透力極強,可以洞穿底層近百丈,如此強大的穿透力,即便是聖靈境後期巔峰的強者也只能望其項背。
很遺憾,他沒有找到雲蝶等人的蹤跡,甚至連一絲氣息都沒有發現,這讓他很失望,也很失落。連他出現時轟塌的地方都搜尋了,也沒有尋找到蛛絲馬跡。
“你到底在哪裡?”
他不甘心,他擴大尋找的範圍,神魂之力釋放到了極致,也沒有找到雲蝶等人的氣息。
腦海刺痛無比,他的神念已遠遠超出他所能承受的範圍,十五萬裡的距離,超越了他的極限,可他不管不顧,繼續延伸神念,他發誓,無論如何都要尋找到雲蝶等人的蹤跡,不然,他不甘心。
鮮血順着嘴角一縷縷流淌,他的神魂遭受到了創傷,十五萬裡的極限,再想延伸一百米都很困難。
“再這樣繼續下去,你的神魂也會受傷。”一直守在他身邊的守殿修士搖頭嘆息,他雖然沒有見過雲蝶本人,卻也從點滴看出他們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他接着勸說,道:“你若是受傷,誰來保護她們?”
這句話起到了作用,收起神念之力的雲飛悵然若失,心口隱隱作痛,都是他的一時大意,纔會讓姐姐顛沛流離,受盡別人的欺凌。
“幫我找出傲靈風的下落,我要殺了他。”
此刻的雲飛沒有憤怒,很平靜的說道,只有瞭解他的人才知道,這個時候的雲飛纔是最可怕。
守殿修士連忙推算,很快便搖頭,道:“此人身上有秘寶護體,隔絕了天機,單憑一個名字很難推算出他的位置。”
“就讓他多活幾天。”
說完,雲飛長身而起,猶如一隻大鵬般朝着遠處飛掠而去,此刻的雪山早已恢復了往日的寧靜,那些聞訊趕來的修士,並沒有從塌陷的深淵中獲得丁點的好處,早已離去。
雲飛並沒有放棄,他將範圍擴的更大了,方圓數百萬
裡之遙的地方都被他尋找到了,卻還是沒有云蝶等人的蹤跡。
這一找,便是三天,這些天凡是阻擋他的妖獸與修士,都被他無情的斬殺,即便是面對聖靈境後期巔峰的強者,他也敢一戰。
渾身血跡的雲飛站在山巔,望着腳下翻滾的白雲有些失神,此地的情景和清風宗那個深淵很相似,只不過,那個地方的雲是灰色的,不像此地的那麼潔白。他似乎看到了那個美麗的女子向他躞蹀而來,臉上帶着鮮花般的笑容,可下一刻,那個美麗女子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巨人,手持利劍當頭斬下。
“殺!”
如龍吟,似虎嘯,雲飛怒吼,一拳轟出,將整個雲海都擊穿了,出現了一個真空地帶。
看着空空如也,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的深淵峽谷,雲飛像是丟失了魂魄,雙眼也沒有了往日的光芒,他顯得很迷惘,不知該去向何方。
輪迴盤中,守殿修士搖頭不語,他能夠感覺到雲飛的情緒波動,他沒有勸說,因爲他相信雲飛會從悲傷的情緒中找回自己。
然而,他忽略了雲飛和雲蝶兩人之間的關係,那種關係,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卻比血緣還要厚,還要濃。
咚咚...
戰鼓敲響,號召進入神路的修士集合,準備踏上試煉之路。
聲音猶如晨鐘暮鼓,傳的很遠,數百萬裡之遙都能夠清晰的聽到,猶如在耳邊發生的一般清晰。
四周,在外面與妖獸搏殺的修士如同蝗蟲一樣鋪天蓋地朝着神陽城中飛掠,這是他們崛起的機會,還未踏上神路,他們的修爲便一路飆升,若是真正踏上神路,他們的修爲也會達到一個高度,並且,神路上的機緣頗多,只要得到一兩種機緣,日後,他們的成長將無可限量。
看着熱情洋溢直奔神陽城而去的修士,雲飛則像是一個失去靈魂的人,機械似得向着神陽城慢慢的飛掠。
“咦,你看那個人飛掠的姿勢好奇怪哦,該不會是剛剛喝醉了酒吧?”
有人輕笑出聲,因爲雲飛的姿勢的確很乖,像是喝醉了似得,身子歪歪斜斜,深一腳淺一腳的向着神陽城飛掠。
“我看他不像是喝醉酒,而像是被人甩了,沒看到他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嘛。”
“爲了一個女子尋死覓活,這樣的人根本不算是男人,真是瞎了一身好皮囊。”
有人這樣說,當然也有人不同意這樣的觀點,尤其是女修士居多,在當今的靈脩界,想要找到真心對待他們的男伴侶猶如大海撈針般的困難。
如今見到一個爲情而困,爲情而傷的男修士,那些女修士便生出了同情之心,嬌喝着和他們的同伴理論。
“天下的男子猶如烏黑一般黑,你們要是有這個人一半的好,我們這些姐妹至於到現在還尋找不到道侶嗎?”
“就是,你們就是一羣花心大蘿蔔,連那個人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還在這裡說別人,也不照照鏡子。”
有些女子的嘴角向來是得理不饒人,有時候比刀子還鋒利,說的那些男靈脩一時竟啞口無言,無言以對。而他們卻將一腔的怒火都發泄到了雲飛的身
上,若不是雲飛,他們怎麼會受這些女靈脩的諷刺與針對。
有幾人當先便掠出,欲要攔住雲飛的去路。
“你們要是想死可別拉上我們,這裡是神陽城,只要進了城門,便不允許爭鬥,會被城中的規則斬殺。”
一名女子見那幾名男修要對雲飛不利,她連忙開口,一是爲了提醒雲飛防範,讓他快點走入城中二是給那些男靈脩一個震懾,爲雲飛爭取片刻的時間。因爲,此刻的雲飛剛好一隻腳要他進去城門,還不算真正的進入城中。
果然,那幾名男子身體一震,速度便慢了半拍,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雲飛走入城中,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可恨,就差那麼一點。”一個臉上有一條長長刀疤的男子憤憤不平,他的劍都拔出了一半,寒光讓人肌膚生疼,是一件了不得的寶物。
“不急,此人只要踏上神路,還怕沒有報仇的機會嗎?”一箇中年男子長得溫文爾雅,那個獨眼卻將的形象破壞的一塌糊塗,反而,讓他多了一分兇狠。
很快,神陽城中聚滿了修士,有魔族,妖族,也有人族的修士。三大種族的修士齊聚神陽城中央的廣場上,此刻,太陽已升到了半空中,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
“閉門!”
隨着一道輕喝,神陽城的大門在一陣‘轟隆隆’的巨響中隔絕了與外界的最後一道光線,接着,一個金色華服的男子從半空中降落,落在了廣場上的石碑上面。
“拜見神使大人!”
呼喊聲猶如海嘯般震耳欲聾,在場的修士沒有人不彎腰行禮,因爲,在神路上,神使便是最高的官職,掌控一切,他的話便是法旨,沒有人不從。
神使,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麪皮白淨,不怒自威。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黑壓壓的修士大軍,他很享受被人禮拜的感覺,也只有神路開啓的時候,他才能在如此多的人面前展露自己的威嚴。
“嗯?”
神使大人眉頭一皺,因爲整片的人都彎腰行禮了,只有一個人橡根電線樁子似得豎立在人羣當中,甚至那人的眼睛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這如同是寒冷中正在沐浴陽光的人,突然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冰水,整個人都寒冷了起來。
衆人納悶,按理說神使大人應該和顏悅色的讓他們起身才對,怎麼半天都沒出聲呢?一些膽大的人稍微擡起頭,用餘光看了一眼。
這一看不打緊,神使大人的一張臉都像是被冰霜覆蓋了似得,寒氣逼人。
“這是咋回事,難道我們禮拜神使大人反而惹他不高興了?”
很多人都很疑惑,當他們看到鶴立雞羣中的雲飛時,頓時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原來是有人沒給神使大人行禮啊。
一些人開始幸災樂禍,熱鬧了神使大人,那人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也有人無動於衷,不關心這些,也有些人爲雲飛感到惋惜,進入神路得罪神使大人,太不夠明智了,說不定會因此而取消進入神路的資格。
果然,那些人的猜測成真,神使大人吩咐衆人起身,而後一指雲飛,冷喝一聲,道:“你的資格被取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