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聲震天,亂石穿雲,引發雪崩。像是爆發了十二級地震,震動四面八方。距離雪山不遠處,一道青虹衝上雲霄,那裡,巨石崩碎,颳起一場碎石風暴。
“難道有遺蹟出世了?”
雪山附近的勢力被驚動,他們衝上高天,看向青虹所在的地方,並且,有人已經開始行動,衝向了那裡。
青虹只出現了一瞬間,緊接着便消失了蹤跡,在青虹衝起的地方,那裡塌陷了,形成了深不見底的深淵,波及的範圍很廣,覆蓋方圓近百里。在深淵形成的瞬間,一個模糊的光影入浮光掠影般,迅速消失了蹤跡。
附近的修士入潮水一般涌向雪山,那個光影卻朝着極遠的對方暴掠而去,而隱身在雪山中的紫萱等人卻緊張的大氣不敢出,她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趕去的修士猶如蝗蟲般,將整個雪山都給佔滿了,其中不乏修爲強大的修士。神路不同外界,這裡的靈氣濃郁而純淨,不需要煉化就可以直接吸收,很多人也因此修爲暴漲,多年無法衝開的瓶頸也在神路上衝上了更高的境界。
可以說,現如今的神路中,很難找到低階的修士,最弱的修爲也是至尊境後期巔峰。
“師姐,怎麼辦啊,怎麼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啊?”
舒凌香的小臉都綠了,她們只不過是自衛殺了一些修士而已,萬萬沒想到卻招惹到了馬蜂窩,居然引來鋪天蓋地的修士來到雪山。
“別緊張,這些人應該不是衝着我們來的!”
紫萱神情鎮定自若,那個青年男子的背景雖然不凡,但也不可能調動如此多的修士尋找她們的蹤跡,在她想來,這些人應該是被剛纔不久的一聲巨響吸引過來的。
儘管心中做如此的猜想,可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表面鎮定自若,內心卻七上八下。不管這些人究竟是因爲什麼來到此地,一旦他們發瘋似得的尋找,說不定會連她們都要從雪底深處被人挖出來。一想到這,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萬幸的是,那些修士並沒有在雪山久留,而是從她們的上方掠過,朝着遠方掠去。
神陽城,雖然不是通往神路的唯一一座古城,卻也是踏上神路的聚集地,凡是進入神路的修士,都要到最近的城市中集合,等待着接引使者的降臨,將她們引上神路。
也就是說,神陽城是通往神路的其中一處關隘,任何人都無法逾越,要想踏上真正的神路,必須穿過此城。
古老的城牆帶着滄桑的氣息,彷彿在訴說着發生在神路上的故事,斑駁的城牆,暗紅的血斑,即便過了無數歲月還沒有消失的劍痕,掌印等,都在訴說着神路上的慘烈。
“這就是神陽城,的確氣勢非凡,磅礴大氣。”
青衫男子嘴角上揚,帶着淡淡的笑意,他正是從地下宮殿中苦修數月的雲飛。
雖說只有三個多月的時間,卻像是過了數萬年之久,每一刻都在經受着地獄般的折磨與考驗,他相信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未必能夠堅持下來。就算是踏上肉身成聖之道,每一天的骨頭都不知斷了多少次,好幾次都差點沒能堅持下來,那種刺入骨髓的疼痛,他不想再次盡力。
雖說痛苦,可他得到的好處也非常的客觀,無論是肉身,還是靈力,都得到了進一步的淬鍊,他不再需要鎮魂石壓制,水到渠成,他的修爲從至尊境初期一路飆升到了聖靈境後期巔峰。
這是一次飛躍式的進階,這樣的速度讓人瞠目,可以說是前無古人,沒有人可以做到這一步。
“這位兄弟也是孤身一人啊,不妨結伴而行如何?”
粗獷的聲音在雲飛耳邊響起,像是一道炸雷,換做其他人肯定會被震的昏頭轉向,怒目而視了。
雲飛轉過頭,出現在他面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穿着一件獸皮衣,光着一條膀子,咧着一張大嘴憨笑的男子。
在來神陽城的路上,雲飛早已打探清楚,永恆之界,魔界,妖族的修士都進入了其中,參加神路的試煉,故此,對於出現在他身邊的男子並不感到意外。
“謝謝兄弟的好意,在下還有急事要辦,不能與你同行,再會。”雲飛露出善意的笑容,拱了拱手,快步向着神陽城中走去。
大漢摸了摸頭,一臉的迷茫與疑惑,不解的自語,道:“我有那麼可怕嗎?爲什麼每一次想要和人結伴都被拒絕呢?”
他想不通,有些鬱悶,可是很快,他又咧開大嘴笑了,好像剛纔的一幕並沒有發生,他更沒有覺得尷尬,只是有諸般的不解。
神陽城,從外面看只不過是一個小城郭,和傳說中的大城根本就沾不上邊,然而,當走進城中才發現別有天地。
這不是一座普通的城,而是一個小乾坤界,街道寬闊,足夠十匹馬車並排而行,街道林立,商品琳琅滿目,讓人有一種這裡不是神路而是來到了一個繁華無比的大城市。
來到此城的修士來自各個種族,有魔族的修士,也有妖族的修士,當然人族的修士數量更多,佔據總人數的幾乎一半。
當然,人多了自然有摩擦,無論是魔族,妖族,人族或是其他的種族,相互之間都有摩擦,只不過,他們不敢在城裡動手,因爲此地不僅有接引使者,更是有天道規則的束縛。
若是有人敢在城中動手殺人,無需等到接引使者降臨,天道規則就會降下懲罰,輕者,會被逐出神路,終生不能再踏進此地一步,嚴重者,會被天道規則之力當場鎮殺,連同神魂都會被抹除。
雲飛發現,除了外來的修士,還有本地土生土長的修士,他們有些人長着人類的面孔,頭上卻長着獨角,有的是人頭蛇身,有的是妖獸的頭,人類的身體。並且,他見到了真正的羽族,肋生雙翼,只不過,他們的翅膀有的是青色,有的是銀白色,有的是金色。
“先去前輩說的地方看看。”
低語一聲,雲飛轉身離開了主道,走進了一個巷子當中,隨着深入,他發現此地越來越荒涼,和之前看到的景象完全相反,可以說是格格不入。
破落的院落,比人還高的雜草,入眼所看到的一切,都在訴說着此地的悲涼。微風吹起,‘嗚嗚’作響,像是受到冤屈而死的冤魂在哭訴人世間的不公平。
拳頭緊握,深深的陷入了肉中,他比起雙眼,不忍心看眼前發生的一幕,耳畔響起那位前輩的遺言。
“我的族人都生活在神陽城中,煩請你多加照拂。”
言猶在耳,卻已經是變成了城中最爲荒涼的所在,是誰做的這一切。
一簇簇的雜草消失,地面上的青石刻着歲月的痕跡,經過仔細的勘查,他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處,沒有絲毫打鬥的痕跡,就連倒塌的碑樓,房間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異樣,一切都像是自然的損壞,並非人爲。
“莫家人去了哪裡?他們是活着還是已經離開了人世間?”
一句承諾,卻無法做到,讓他心裡倍感難受,回想這些年來他所經歷的一切,他也曾經答應過一位老人,要尋找他的親人,並將老人的一生絕學傳授,然而,他依然沒有做到,直到如今,他也沒有找到那位老人的後人。
“莫前輩,清池前輩,晚輩沒有做到對你們的承諾,請你們原諒。”
心中悲切,他多麼希望自己能有分身術,多麼希望自己能夠再強大幾分,連一句承諾都無法做到,他還能做什麼。這一刻的雲飛很頹唐,很不甘心,他渴望強大的力量,渴望能夠保護親人,也渴望能踐行諾言。
然而,一切都是那麼的現實,那麼的殘忍。
“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莫家人,找到清池前輩的後人。”
悲傷的情緒在他腦海中僅僅只存在了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明白自己要幹什麼,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無論是墨家前輩的拜託,還是體尊一脈的深仇大恨,他都必須將悲傷藏起,即便身背萬古巨山,他也要毫不遲疑的堅定前行,也只有如此,對他滿含希望的人才不會絕望,纔會瞑目。
摘月樓,神陽城中最大的酒樓,屬於該城中最大的勢力。
雲飛選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叫了幾個小菜,一壺酒,自酌自飲,想着接下來的對策。
無論是尋找莫家人,還是位體尊一脈復仇,首要的前提是自身足夠強大,神路有限制,最強大的修士不過是聖靈境圓滿巔峰的強者,當然,這並不算土著那些人,想必,他們並不受規則之力的限制,修爲可以進一步的突破。
這一點雖然沒有被證實,可他卻相信自己的猜測,因爲,那個莫老便是神皇境的強者,卻被人斬殺,最後只剩下了一縷不甘的殘魂。
“嗯?”
雲飛目光微凝,擡頭看向二樓的一個包間,在他想着接下來該如何行事的時候,突然聽到二樓的雅間正在議論着神陽城中曾經發生過的重大事件,引起了他的興趣,他在傾聽,希望能夠從那些的口中得到一些關於神陽城的信息,尤其是有關莫家的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