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羅十八子?就是在十餘年前,一衆以築基中期的修爲聯手對抗一名結丹前輩,而不落下風的十八名修士?”葉陽到了封魔壇才聽到這個名稱,對他們的事蹟頗爲好奇,畢竟築基期與全盛的結丹期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
鴛鴦道人點頭說道:“不錯。雲羅十八子是雲羅前輩門下的得意弟子。他們自小就修煉一種特殊的功法,各自使用的法器也是特別定造,所組成的戰陣有莫大的威力。爲了保持真元的平衡度,他們就連修爲也是刻意的互相遷就調整。據說,消耗在他們身上的資源,可以培養出三名築基後期修士。”
獨孤琴音聽到這裡,不解地問道:“他們的實力如此非凡。那麼到了此地,他們的戰陣會不會受到壓制,或者說,會不會施展不出戰陣的神通?”
佟中龍哈哈一笑,說道:“當然不會。他們的攻擊本質還是由真元組成,只不過是最後疊加在一起,才能抗衡結丹期的存在,所在不會受到禁絕大陣壓制的。”
葉陽不想再繼續在這個話題,開口問道:“獨孤道友,這次叫我來,到底所爲何事?”
“讓老夫解釋吧。”鴛鴦道人不緊不慢地說道,“想必道友已經清楚眼下的情形。我等算是困在此地了,什麼宗門道派,不過是一羣無家可歸的可憐人罷了。經過四十多名的統領商議。我們人族將摒棄宗門與散修的區別,組成一個不論出身,統一資源分配,設立賞罰制度的聯盟。“
“盟中由修爲最高的六名道友擔任管事長老,主管盟中的各種緊急或者重要事情。下設十個分堂。分別是:靈植堂,符籙堂,靈獸堂,傀儡堂,煉器堂,陣法堂,功法堂,獎罰堂,戰堂,資源堂。每個分堂分配一名堂主和兩名副堂主,從築基後期的道友中挑選擔任。”
聯盟?!葉陽腦海急轉,想不到只是區區一個多時辰,人族就想到了這個應急的辦法。想想也合理,只有這樣才能稍爲平息下面大衆修士的怒火。
葉陽想了一會,提議道:“既然大家都被困在這裡,自當同心協力。我覺我們應該鼓勵盟中的道友將自己修煉的功法和可以培育的靈獸等物品上繳,我們可以根據他們的貢獻而發放一定的功勳點。功勳點可以換取他們一定量的所需的資源。這樣盟中有流動的資源供給,就不會坐吃山空。而我們可以從諸多功法中,讓下面的道友挑選出最適合自己修煉的功法。當然,這些都需要功勳點。”
“葉道友的建議甚好,老夫同意。我看葉道友的法器是獸靈燈,想必對御獸一道有點心得,不如葉道友就負責管理功法堂和靈獸堂的事務吧。”
鴛鴦道人的一番話,使衆人的心思開始活絡起來,畢竟每個分堂的事務代表着不同的利益。資源雖說可以掌控所有的物品,可是私自卻沒有分配和調用的權利。而戰堂,是最重要的部門。
葉陽沒有爭強鬥勝之心,而且這兩個分堂與他修煉的功法都有點關聯,於是順水推舟的答應下來。經過一番討論,最後決定,由鴛鴦道人管理獎罰堂和靈植堂,逍遙公子負責資源堂和煉器堂,蘇運崖主管符籙堂和陣法堂,獨孤琴音和佟中龍一起監管戰堂和傀儡堂。
隨後,六人就功勳點的設立形式和數量展開了長達三個時辰的商議。將六人能想到的細節都一一具體地規劃好制訂後,六人相續退出了所謂的長老殿。
臨走的時候,葉陽收到了一份百獸圖鑑的複製玉簡。作爲實力的象徵,盟中爲葉陽準備了一件臨時的居所,就是離長老殿不遠的一處小院子。
葉陽在院子中閒逛了一陣,正想走近居室看看,這時孔成疇急衝衝的走來,一見面就提心吊膽的問道:“葉道友,我們的散修陣營是不是解散了。我將要何去何從啊?你一定要幫幫我,可不要把我分配到戰堂,那可是最危險的地方。”
葉陽好笑的搖搖頭,說道:“你擅長什麼,我可以將你推薦到相關的分堂裡。不過你別存出工不出力的心思,就算是靈植堂,在缺少人員的情況下,也會被拉到最前線。”
孔成疇猶豫了一下,還是不忿地問道:“我除了對種植傘蘑菇有點經驗之外,沒有別的一技之長。可,爲什麼那些三百多個女修要特別照顧?不用出戰。這樣一來,我們的人手不是更少了嗎?”
“那是爲了以後着想。如果沒有她們,兩百年後,我們還有幾名人族修士存在?而且她們不是不用出戰,只是負責後勤等比較安全一些的部門而已。”葉陽想起此生都可能困在這獨立的空間裡,心中一片黯然,特別是自己明明已經結成金丹,可是卻由於體內的法力受到壓制的原因,壽命沒有絲毫的增長。
“這樣吧,我有時要修煉,身邊缺少一個傳話的人,你就留在我的身邊,聽候差遣吧。不過,你要先去資源堂登記一下。”葉陽阻止孔成疇的抱怨,緩緩地說道。
得到葉陽的承諾,孔成疇自然滿心歡喜,終於放下心中沉重的石頭。
孔成疇離開沒多久,獨孤琴音就找上門來。
葉陽招呼他到院子裡的小涼亭坐下,語氣誠懇地說道:“今天城外多謝獨孤道友了,如果沒有道友的周旋,葉某不可能安靜地呆在陣中如此長的時間。”
“這點小忙算什麼,你我本是相識,總不能任由魔族亂來吧。”獨孤琴音客套地說道。
很快,獨孤琴音就將話題轉向葉陽結丹的過程。葉陽除了體內的異變和化身沒有提及外,其它的事情倒沒有隱瞞,事無鉅細的說了出來。
獨孤琴音聽完後,陷入了沉思當中。
這時葉陽拿出一塊玉佩和一截燃燒過的線香,放在石桌上,說道:“這些都是結丹驅除心魔所需的物品,現在對我已經沒有大用,就贈給獨孤道友吧。”
獨孤琴音正準備說不用,卻聽葉陽又再勸道:“如果道友有機會離開此地,或者找到一部能不受壓制的功法,這兩件東西就能派上用場了,道友萬莫推辭。”
獨孤琴音沉吟一會,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長得三頭六臂形態的金色佛像。他將佛像一推,放在葉陽的面前,說道:“這個佛像是家師一次在佛洲的遊歷中,從一間破敗的千年古剎中尋得的一件法寶。據家師透露,此寶激發的條件極爲特殊,真正的煉化方法在外面早已失傳,唯有一些佛門大宗才所記載。道友已經進階結丹期,如果能參透其中的奧妙,可以當作一件防禦法寶使用。”
“這,葉某怎好意思接受道友如此大禮。”葉陽感應到佛像上傳來的氣息,心中一跳。
獨孤琴音苦笑一下,說道:“這佛像我已經研究二十餘年了,連一點頭緒都沒有。與其在我手中浪費,不如送給道友。這件法寶,至少要結丹的修爲才能使用。”
“那,葉某就收下了。”葉陽將佛像拿在手中,心中突然一震,卻沒有表露出異色來。
同時,獨孤琴音心安理得的收取了石桌上的兩件物品。兩人又交談了一陣,獨孤琴音便告辭走了。
葉陽回到居室中,開啓了裡面的隔音和防護禁制。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佛像上的渾厚的佛門氣息,與六玄真人所描述的光明陽氣一模一樣,正是六道玄氣裡的一種。事不宜遲,葉陽用神識掃視一遍,確定上面沒有別人留下的神念和氣息,隨即運起凝氣之術,開始吸收裡面的佛門之氣。
彷彿間,葉陽似乎看到了自己站在一張供臺上,下面跪着無數的男女信徒,他們有的是達官貴人裝扮,有的是販夫走卒的穿着,但他們都在做同樣的一件事,就是在佛像前唸唸有詞,虔誠地祈禱。無數的信念之力和香火之力還有一種崇拜的力量從他們的身上飄出,徐徐地被供臺上的佛像吸收着。
不知過了多久,葉陽猛然清醒,此時在他的心房中,赫然凝聚着一團嬰兒拳頭大小金色氣體。
金屬性的佛門玄氣!葉陽瞬間有種被幸福衝昏腦袋的感覺。
整整過了數息,等圓珠仿似要吸收這團氣體時,葉陽連忙急呼幾口氣,靜下心來,接着水到渠成的將光明陽氣壓縮成玄氣,然後開闢出金度空間。
圓珠空間中,多了一座圓形的渾身金光閃閃的寺廟,裡面只有一張巨大的平整的金色供臺,上面擺着三個香爐。每個香爐中各插着一枝金色的長香,後面則只有一個三頭六臂的金色虛影。
葉陽將手中的金色佛像送入圓珠空間裡,投入到金色的虛影中。很快,虛影搖身一變,成爲一座巴掌大的佛像,上面的三個面孔,全都是葉陽的模樣。
葉陽試着傳遞過去一個指令,卻發現佛像無法移動半分,就像一個剛出世的幼兒無法搬動一塊巨石一般。
又是這般情況,從化身傳來的信息來看,至少要等‘金佛’達到結丹期的修爲時,才能夠操縱這個佛像。
法寶!器修!葉陽忽地想起曾得到一個名叫呂不凡的器修的修煉功法,於是拿出玉簡,交給了隱藏在金色佛像內的化身-金佛,讓‘他’按照器修功法,慢慢地煉化這件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