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年前,中年男子入宮,陪伴在尚還年幼的奧菲古斯身邊。wщw. 更新好快。從那時候開始,奧菲古斯便註定會成爲帝國的皇帝,因爲中年男子代表着聖教的意志,代表着教皇的意志。而那個時候,教皇的意志就是帝國的意志。
中年男子來自聖城麥加,來自恢宏的聖宮。他是教皇最得意的傳人,也是教皇最親近的人。
他叫格格里,他是聖‘女’朱麗葉的親生父親,他是教皇的親生兒子,他是教皇生前指定的下一任教皇。
宰相不知道格格里的來歷,但是他能夠感受得到格格里的強大,因爲格格里在他的眼中變成了一尊高高在上而不可觸‘摸’的神。
在當今大陸之上,能讓宰相覺得強大的人真的不多,因爲宰相本身就相當之強大。但此時的格格里的確非常的強大,讓宰相不得不重視。
因爲很重視,所以宰相問道:“你是誰?你來自哪裡?”
雖然這個世界上存在着隱世者一說,但真正的強者是逃不過上層建築的法眼的。比博爾是西西利亞帝國權勢熏天的宰相,他差不多知曉魔法世界所有的強者,但在今天之前他從未見過格格里。
有的時候,未知便是恐懼。
在比博爾的一生之中,只有那位已經駕崩的教皇纔會讓他感受到恐懼,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格格里看着比博爾,淡淡道:“許多年前,父親便預測到會有今天,於是他讓我進宮,一直到現在。我之所以會在這裡,就是爲了今天。”
比博爾聞言,彷彿猜到了些什麼,問道:“你的父親是誰?”
格格里沒有隱瞞,直接道:“當然是教皇大人。”
比博爾聽格格里講完後,並沒有緊張,反而道:“你原來是教皇陛下的後人,難怪如此強大。”
格格里微微皺眉:“你似乎並不擔心。”
比博爾問道:“我爲什麼要擔心?”
格格里道:“我是教皇的兒子。”
比博爾笑道:“你是教皇的兒子又怎麼樣?”
“你是教皇的兒子就很了不起嗎?”
比博爾看着格格里,認真道:“如果教皇還活着,那麼你可能是了不起的。如果你不是教皇的兒子,那你也有可能是了不起的。但你是教皇的兒子,而教皇已經駕崩,所以你無法再了不起,因爲你今天會死在這裡。”
“一個死人,有什麼了不起的?”
格格里沒想到在展現出自己的強大境界之後依然會聽到這麼一句話,不由得有些沉默,因爲他知道以比博爾的行事風格,從來都不會說沒有把握的話,也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
比博爾看着‘露’臺之上的皇帝陛下和格格里,淡淡道:“很多年前,我便計劃着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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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很多年前我見過一次教皇,於是將所有的計劃都擱淺。”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等,等教皇死,然後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對於這一點,我很高興。
”
比博爾道:“我很清楚的知道教皇一派有着多麼強大的實力,但是你們卻不知道我擁有多強大的實力。”
“你們的驕傲自大註定了今日的失敗。”
比博爾微微仰頭,目光掠過奧菲古斯與格格里,看向寬廣的天空,看向已然入夜的蒼穹,淡淡道:“就在今日,神權隕落,皇權復甦,這是歷史不可阻擋的洪流。”
格格里看着比博爾,不想再多說什麼,只是淡淡道:“如果你要一意孤行,那麼你就來試一試。”
比博爾道:“我的確想試一試。”
當對話結束,夜空下的皇宮變得有些死寂。帝宮遠處有許多忠於皇帝陛下的‘侍’衛,但是他們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在更加遙遠的皇宮之外有無數的帝國戰士,他們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皇帝陛下退入帝宮之中,他將希望放在格格里的身上。而宮外統帥四方的四位大將軍卻向皇宮之內走去。
宮牆之上,成千上萬的‘侍’衛陡然咆哮,數百名魔法師催動法力,喚醒宮牆之上的魔法大陣,意‘欲’阻攔四位大將軍。
然而,此時在四方軍隊之中,軍方魔法師們也開始‘吟’誦魔法,無盡的魔法奧義在空氣之中流轉,源源不絕地附加在四位大將軍的身上,保證四位大將軍能夠進入皇宮。
四位大將軍,其中有三名是無比強大的劍聖,還有一名是魔力雄厚的魔導師。這四人是帝**方的巔峰力量,即使是放眼整個人類世界也是排在第一流水準的超級強者。
如果放任四位大將軍進入皇宮,那麼居住在帝宮之中的皇帝陛下便岌岌可危了,這是無數終於皇帝陛下的‘侍’衛所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帝宮之外,比博爾和格格里都可以感受到四方城‘門’處所傳來的魔法‘波’動。
比博爾微笑道:“宮廷魔法師養尊處優,從未涉足戰場,又怎是軍方魔法師的對手。雖然有皇宮魔法陣的依靠,但也不可能支撐得太久。更何況,四位大將軍都是超一流強者,所以他們遲早都會進來的。”
格格里看着比博爾,問了一個比較關心的問題:“你是怎麼進來的?”
連四位大將軍想要進入此時的皇宮都無比困難,那麼看上去無比蒼老的比博爾又是如何進入皇宮的呢?
要知道,皇宮的宮牆之上銘刻着無數的魔法大陣,那些都是真正地魔法大師銘刻在城牆上的魔法大陣,擁有着幾乎無窮無盡的力量
。
換句話說,只有你擁有足夠的魔力,便可以保證皇宮不墜。
然而,比博爾進入了皇宮,而且是無聲無息地進入了皇宮,就像是一個幽靈一般。
格格里道:“多年來,我行走於皇宮之中,對宮牆之上的魔法陣有所加固。按道理來說,就算是聖魔導師也不可能無聲無息地進入皇宮,爲什麼你可以?”
比博爾淡淡道:“因爲我在這座城生活了百年,我在皇宮之中便走了將近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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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對皇宮的熟悉程度,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人可以與我相比,即使是當今的皇帝陛下也不可能比得上我的萬分之一,又更何況是你。”
“對於這座皇宮而言,我是自己人。只要我不想被人發現,我便不會被人發現,因爲我進宮就像是回家一樣。”
比博爾看着格格里道:“我回自己的家,難道還需要引起你們的注意嗎?”
比博爾說得理所應當,似乎事情本來就該按照這樣的軌跡來發展。事實上,比博爾爲了這一天準備了數十年,他能夠悄無聲息地進入皇宮的確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格格里看着比博爾,他知道這個老人一直將自己的隱沒在繁華的世俗之中,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顯眼。但他知道,這個老人一直都是帝國之中最強大的人物之一,因爲他是皇權一派的實際掌權人。
無數年來,神權與皇權都在不停地鬥爭。雖然神權一直處於上風,卻也沒能將皇權一派完全打壓乃至磨滅,因爲皇權一派也擁有着這個帝國相當龐大的力量。若硬是要將皇權一派磨滅,必然會讓帝國倒退數十乃至上百年。
也就是說,皇權一派一旦磨滅,會讓西西利亞帝國直接從四大帝國的行列中抹除,這是聖教方面不願意看到的。
格格里看着眼前的老人,想着父親說的話,心中有些不忿。因爲無論如何,比博爾都不會死,因爲比博爾是皇權一派的掌權人。
便是在格格里還在思考的時候,比博爾動了,他的皮靴輕輕踩踏在地面,人便輕輕地飄了起來,彷彿在飛一般。
這個世界不允許人飛行,但是強大的魔法師與劍術師卻可以憑藉魔法元素以及御劍之術飛行。
然而,不論是魔法師還是劍術師,他們的飛行都顯得有些過於華麗。比如魔法師背後巨大的魔法羽翼,又比如劍術師飛行之時所發出厲嘯之聲。
比博爾看上去也在飛,實際上他確實在飛,他從帝宮之外飛到了‘露’臺之上。他的背後沒有絢麗的魔法羽翼,腳下也沒踩着厲嘯的長劍。他就這麼看似簡簡單單卻又不是那麼簡簡單單地飛上了‘露’臺
。
便是這看似不尋常的一手,就足以讓格格里警惕,因爲他知道其中蘊含着多麼玄奧的魔法原理。
“很少見人同時修行魔法與劍術,因爲很少有人能一心二用。”
格格里道:“沒想到宰相大人竟然是一位雙修的大高手,佩服佩服。”
比博爾淡淡道:“近百年來,人們只看着我位高權重,卻沒有幾個人關心我爲何可以位高權重。”
“心智謀略當然是一個重要的因素,然而實力也是一個重要因素。”
比博爾道:“縱觀其他三國,每一國的帝王都是聲名遠播的大強者。其中尤其以天上帝國的帝王爲最,乃是世間超一流的劍聖大強者。這麼一比起來,我們的皇帝陛下又差上了許多。”
格格里道:“其他三國之所以這樣,是因爲他們沒有聖教。我們的帝國擁有聖教,所以皇帝陛下不需要太強。他只需要知道怎樣治國平天下就行了,其他方面的事情由我們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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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博爾道:“這就是聖教的弊端。當帝國真正面臨生死攸關的問題之時,做出決定的往往是教皇,而不是皇帝陛下。然而教廷之中所經歷的事情又如何與世俗之間所經歷的事情一樣呢!”
格格里道:“我的父親,也就是上一任教皇大人,難道做得不夠好嗎?”
比博爾道:“上一任教皇陛下是一位偉大的人,這一點我必須承認。然而,就算是上一任教皇陛下對這個世界的認識也不深,至少比不上我的十分之一。”
“上一任教皇陛下之所以能夠保證帝國的繁華與安定,是靠着他那幾乎可以傲世整個世界的強大境界與實力。”
比博爾道:“然而,隨着上一任教皇陛下駕崩,聖教便再也沒有足夠的力量威懾這個世界。”
比博爾看着格格里,問道:“請問,現在的聖教,還能讓奧斯匹林大師看上一眼嗎?請問,現在的聖教,還能讓天上帝國的皇族深深忌憚嗎?再請問,現在的聖教,還能讓‘波’蘭帝國的那位劍聖怯而止步嗎?”
格格里聞言,沉默不語。他雖然很強,但是和上一任教皇比起來卻還有很遙遠的一段距離。
正如比博爾所說,上一任教皇駕崩過後,聖教失去了最巔峰的力量,也隨之失去了威懾整個世界的資本。
沒有力量,就沒有話語權。
可以想象,在接下來的幾十年裡,西西利亞帝國在四大帝國之中的地位會持續降低,將會變得非常尷尬。
比博爾道:“所以說,帝國不能再在聖教的統治之下了
。爲了帝國的興盛與繁榮,聖教必須讓出主導權,當今的皇帝陛下也必須退位。”
格格里看着比博爾,想要從比博爾的眼神之中看出一些別的東西。比如貪婪,比如權利,比如一些其他的負面情緒。
但是,格格里什麼也沒看出來,他只從比博爾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位老人對帝國的熱愛,幾乎瘋狂的熱愛。
比博爾淡淡道:“你或許以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權利,但我對權利這個東西並沒有什麼感覺,因爲我本身就擁有着世人難以想象的權利。甚至皇帝陛下不能做的事情,我卻可以做。”
“我今天之所以站在這裡,不是因爲權利,而是因爲我熱愛這個帝國,我不想看着帝國隨着教皇的駕崩而就此沉淪。”
比博爾道:“以往的我一直沉默,因爲那時候有教皇,我只有沉默。但我現在不打算繼續沉默下去,因爲現在的沉默只會導致帝國未來的衰敗。”
格格里道:“爲何不能再看一看,或許帝國的發展會出乎你的預料。”
比博爾微微沉默,然後道:“我已經很老了,等不起了。”
格格里冷笑道:“原來如此,你也只是想在你活着的時候做一些自己認爲有意義的事情而已。”
比博爾嘴角微翹,淡淡道:“隨你怎麼想。”
格格里道:“既然你已經沉默了將近百年,那麼久請你繼續沉默下去吧。現在的帝國,還不需要你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