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慕容離他們在城裡具體做了些什麼的事情,他並沒有說。
逼任氏糧鋪開倉放糧,他們自己也去放糧,就獨獨西北城本地的糧商沒一家去放糧,郡守府也沒有,還公然允許糧商們賣流民的高價黴米。
這些事情最終會被慕容逸知道,但話不能現在從他口中說出來。
那有可能會直接要了他的命。
反正慕容逸也是有命來八成沒命回,等朝廷再派人來時,怕整個西北郡都已經在主子的掌控之中了。
慕容逸皺眉,他又晚了一步:“他們去了多長時間?”
“快有半個月了吧?”郡守想了想道,他看了一眼那杯茶,心裡有些着急,這慕容逸是看出了茶有問題?
慕容逸:“好,本王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本王得休息了,有需要再找你。”
郡守愣了一下,隨即躬身:“下官告退,逸王爺有什麼事情可隨時叫下官就是。”
慕容逸朝他揮揮手。
郡守退下後,跟隨慕容逸而來的侍衛中有一人進入。
“藥老,你看看這茶有什麼問題沒?”
被叫藥老的人點頭,端起茶嗅了嗅道:“王爺,這茶不能喝,裡面有五神散,喝了會讓人人事不知。”
慕容逸眸子一沉,他人還在這郡府裡呢,那老匹夫居然那麼膽大敢給他下毒,他是有多少個腦袋嫌不夠砍?
幸好他有習慣,不會在外面隨便吃什麼東西,不然就在不知不覺中中了老匹夫的招,誰能想到一個五品郡守會在光天化日之下給一個王爺下毒。
“你覺得這老匹夫有什麼問題沒?”
慕容逸皺眉問,郡守的官職雖然是朝廷任命、朝廷遣派,但這小小五品的官職在他這個高高在上的王爺面前着實有些不夠看,還沒有資格認識他。
故他也不認識。
在這個世界又沒有什麼身份證之類的存檔,而且又是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就是人掉了包也沒有人知道。
走的時候應該帶上一個戶部的人來,戶部的人對於遣派各地的官員還是能認識的。
慕容逸在想着,以後全國的官員都必須有一幅肖像畫留在戶部,以便一看便知。
實在是這郡守給他的感覺怪怪的,讓他不得不這麼想,而且他總覺得郡守說的話都是事先想好了應付他的,根本就聽不到實話。
更讓他奇怪的是,這郡府後院居然都是空的。
還有迷暈他想幹什麼?
是不想他繼續查下去,還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藥老沉凝片刻道:“他那張臉沒有做過任何易容,那是他的本來面目,從他的言行舉止來說,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妥之處,不過王爺可以把駐守西北郡的司馬大將軍找來,問上一問,不就清楚了麼。”
慕容逸點點頭,心裡不是滋味,西北郡爛成這樣子了嗎?
一個郡守大膽到給他一個王爺下藥。
慕容逸擔心那司馬大將軍也不是之前的司馬大將軍了,西北旱成這樣,他居然沒有向朝廷伸手要錢要糧。
這不是很不正常嗎?
不過不管怎樣,慕容逸還是決定將司馬大將軍召來,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只是司馬大將軍的駐地離西北城有點兒遠,一個來回估計也要耽誤十天,那他就先去一趟雲霧村。
至於賑災糧一事,慕容逸覺得沒必要花大力查了,查不出來了,還是交給田將軍去查吧。
接下來想做的事情在腦子裡面過濾一遍之後,他才上牀休息。
事情儘快處理好回京城,慕容逸有種身陷狼窩的感覺。
翌日一早,郡守滿含期待的來到慕容逸的房前守着,看看有沒有中他的招。
只要喝下那五神散,人就像剛睡過去了一樣,只要不服解藥,中藥之人就會一直保持睡過去的狀態,就是神醫來了也查不出是爲什麼。
所以他纔敢肆無顧忌的給慕容逸用藥,只要他喝下那茶後就會睡過去,他就理由送他去醫館,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得把人送到主子那裡去。
他又不蠢,怎麼可能讓人在他郡府裡面失蹤,生個病啥的還是可以的。
世上的事情總是世事無常,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主子的事情沒有成,他們這些爲主子做事的人肯定就是明晃晃的靶子,事發一定是替主子背鍋的,所以不管他做什麼事情總是會給自己留一手。
即便不知道主子是誰,只要能留下證據的他都會留下。
他本來就是以前王郡守跟前的幕僚,見識過官場上的爾虞我詐,所以他誰都不信,只相信自己。
只是當他見到慕容逸起來的那時刻,他失望了,不過他立即恢復心神嚮慕容逸請安。
“下官給王爺請安,王爺昨天晚睡得還好吧?”
慕容逸看他一眼,在心裡冷哼一聲,這是來看他有昏睡沒了吧,可惜還真的讓他失望了。
他淡淡道:“本王昨晚睡得很好,對了,今日本王要出去轉轉,你就不要跟着本王了。”
“是,下官遵命,那下官去準備早飯。”
慕容逸擺擺手:“王郡守不必麻煩,早飯本王就自己解決。”
“是,那下官告退。”
郡守咬牙,這會兒他不知道自己的計劃失敗被慕容逸識破了,他就是豬。
果然從皇宮裡面出來的人心眼子真多,不愧是從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一路殺出來的。
不過他也不着急,慕容逸來了又不是一天兩天就會離開的,防備再嚴他總會找得到機會。
實在不行就來硬的。
慕容逸收拾好了之後帶着藥老和兩個武功高強的侍衛在城裡四處轉了轉,其他的人他派去辦其他的事情了,他就不信在城裡大白天的還敢向他下手。
轉了一會兒吃了早飯接着轉,還找人打聽了雲霧縣城怎麼走之後,纔回到郡府找到田將軍。
田將軍一早起來聽說慕容逸出去了,便跟郡守瞭解了下情況,着手查賑災糧失竊一事。
剛回到屋子慕容逸就回來了。
“王爺回來了,請。”田將軍向他拱了拱手,請他入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