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有人說話,張陵便回過頭去,只見曾經讓他感覺很神秘的寶圖器靈,如今正一臉笑容的看着自己,反倒對自己的來到沒有一絲抗拒。
“如是觀前輩,你知道我要進來?還是說你知道我進來的目的?”張陵見如是觀笑臉相迎,便疑惑的問道。
“自你上次成功通過我的考驗後,你不管進入寶圖多少次我都不會阻止的,只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又來到了這裡,至於原因 嘛,要不就是爲了修煉,要麼就是爲了找我,不外乎這兩個來由。”
如是觀見張陵詢問,便微笑着說道,示意張陵儘管說出自己的來意。
“既然我已經受到前輩的認可,那希望前輩幫人幫到底,再給我幾枚丹藥,讓雲宗多恢復些記憶,我好查出更多的線索,解開無妄崖之謎。”
見如是觀沒有反感自己的到來,張陵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但是語氣和態度還是很謙卑的。
如是觀見張陵提到丹藥,臉上倒出現了一絲意外,而後又慢慢舒展開來,又是對張陵微笑着說道。
“張陵,之前給你的那瓶丹藥,其實並不是什麼稀罕物,因它主要是治療失憶之症的,本座也不會在身上預留那麼多,就算那瓶藥也是幾百年前放在身上的了,怎麼,你那朋友吃了我的藥,記憶還是沒有恢復?”
“恢復倒是恢復了一點,但是要想全部恢復,需要的不僅是時間,恐怕還需要更大的藥量,因此晚輩纔會貿然進來相求於前輩,只是沒想到原來前輩身上也沒有多餘的了,這就有點難辦了。”
張陵倒是對雲宗的事毫不避諱,將實情全都告訴了身前的如是觀,畢竟那丹藥都是人家給的,也不該拿他當作外人,雖然如今張陵對這位高深莫測的器靈還不是很熟悉。
如是觀聽完張陵的應答點了點頭,貌似想到了什麼,隨後一臉笑意的看向張陵,這股笑意似乎讓張陵再次看到了希望。
“張陵,雖說我身上是沒這藥了,但是想要煉製這藥也不是難事,而本座煉藥手段也高於常人,用不了幾天時間就能給你煉製出好幾壺來,但是我覺得對於煉製丹藥這種事,你最好還是自己嘗試一下,畢竟這對你的修煉很有裨益,你自己覺得呢?”
“前輩的話很有道理,對我修煉有益的事,我當然要嘗試,再說也不能事事麻煩前輩,你能讓我進來我就已經很感激了,不知前輩可否將詳細的煉製法方法告訴我,我好去嘗試煉製。”
張陵見有了希望,不禁心中一喜,連忙拱手詢問煉製丹藥的細節。
雖然人家不願意直接雙手奉上,但張陵也不是那種懶惰懈怠之人,事事都要假借他人之手,這點倒是讓如是觀很是欣賞。
“好,既然你如此積極,告訴你也無妨,其實煉製這枚憶塵丹共需要八十一味草藥或者特殊材料作爲藥引,再使用我這鼎萬藥鼎用真氣煉製上七七之期,就可以大功告成。”
如是觀一邊說話,一邊手掌一攤,掌心便憑空出現了一鼎精緻的青銅藥爐,張陵一看便知道這又是一件稀罕的法寶。
張陵見如是觀示意自己接過藥鼎,便上前一步恭敬的將藥鼎取了過來,他剛來到手中,便覺得手臂一沉,彷彿這藥鼎足足有幾百斤之重。
哪怕張陵已經將肉身練得無比強橫,更有武神軀加持,也差點由於身體重心不穩摔了一跤。
“張陵小友小心了,這是一件能自由變換大小的藥鼎,稱作萬藥鼎,是我自己煉製的一個煉藥法寶,如今已是道器級別,內有器靈,加上材質特殊,所以奇重無比,不過只要小友修煉到馭靈的境界,精神力量足夠強大的時候,就算這藥鼎器靈不主動出來,你也能隱隱約約看到他。”
如是觀見張陵拿過藥鼎,只是腳步挪了幾下,便很快穩住身形,心裡也是一陣意外,他讓張陵直接接過藥鼎就是想看看他的根基,沒想到張陵如今的身軀已經修煉的比他預想的還要厲害。
“我原本以爲你還會摔上一跤呢,沒想到你如今修爲大大長進,卻是出乎本座的意料了,相信以你的聰慧和毅力,一年半載之內,學會煉製這憶塵丹不是難事。”
如是觀見張陵先是仔細瞧了瞧萬藥鼎,隨後便很從容的將其收了起來,便賞識的點了點頭,對他的修煉資質很是滿意。
“多謝前輩賜鼎,張陵感激不盡,只是這煉藥的鼎爐是有了,不知那八十一味藥引具體都是些什麼?還請前輩不吝告知。”
張陵收下了萬藥鼎,就代表自己已經信任對方了,畢竟九州山河圖和先天神劍一樣都是神器,那它們的器靈肯定都不是大惡之輩,這一點,張陵還是放心的。
只是給了鼎爐,沒給具體藥引,就算張陵再厲害再聰明,也沒法煉製,所以只能再向如是觀討教了。
“來,八十一味藥引都寫在上面了,這八十一味藥引,雖說都極其罕見,要想在俗世之中找全這八十一味藥引,恐怕就算是擁有神通的修士百十年都未必能找全,更別說那些尋常凡人了,不過幸好你是處在這九州山河圖之中,你可知道這九州山河圖最大的玄妙是在哪裡?”
“晚輩不知,請前輩明言。”
張陵眼見如是觀一副神秘莫測的模樣,心中也很疑惑,但他確實不知,只能如實答道。
如是觀見張陵拱手相問,便繼續說道:“這九州山河圖原本只是一副畫,只因跟在修爲深厚的人身邊年深日久纔有了靈氣,最後那高人又得成大道,這副畫便成了神器,後來也就有了我這個器靈。”
“莫非那位高人就是九州始皇人皇蘇炎?”
聽到這,張陵貌似猜到了什麼,突然脫口而出道。
“你怎麼猜到的?”如是觀也是一驚,他沒想到張陵這麼聰明。
“九州山河圖內含九州山河社稷,能畫出這種畫作的人,恐怕也就當初的人皇蘇炎了,這九州山河圖的名字恐怕已是人皇取的吧?”
見如是觀驚訝的皺眉道,張陵便若有所思的答道。
“你倒是很會推測,不錯,的確如你所言,這九州山河圖的確是人皇蘇炎所畫,他也是我的第一個主人,想起曾經和他征戰天下,力退強敵的那段日子,心裡還是有着揮之不去的感慨。”
如是觀說着說着眉眼之中竟然出現了一絲悵然。
“人皇蘇炎最後是羽化飛昇了嗎?如果是那樣,爲什麼你沒有一同隨他進入天界?”
張陵似乎感覺其中有不少故事,便好奇的問道。
“人皇他並沒有羽化飛昇,人皇統一人界如今已經過去了七千多年,前五千年,在人皇蘇炎的統治下,九州還並沒有真正形成,只是一塊整體的大陸,人皇叫它真武大陸。
爲了防止人類爲了成仙修道互相殘殺,人皇從登上皇位那刻起,就沒收了民間所有的修道典籍,只讓天下人習武自保,後來隨着他將皇位傳給了子孫,便不知了蹤影。
我也只是在他身邊跟隨過一段時間,他當時作這副畫的時候,只是因爲自己修成大道,藉着雅興提筆作畫,將整個真武大陸的盛景都洋洋灑灑的潑墨於紙張之上,取名九州山河圖也只是因爲好聽,沒想到幾千年後,真的一語成讖,曾經一統的真武大陸真的分裂成了如今的九州五朝。”
如是觀轉過身向前走了幾步,似乎是在回想曾經經歷過的一切,言語中似有對人皇蘇炎的懷念。
“連你也不知道人皇去了哪裡?”
張陵心中此時對人皇蘇炎這個大人物又有了一絲興趣,他總覺得這人皇的莫名消失一定大有隱情。
“不錯,我確實不知道,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主人他絕對沒有進入天界,我瞭解他,他絕對不會爲了所謂的神位而放棄自己的自由。”
如是觀見張陵發問,突然猛地轉過身來,一臉堅定的對張陵說道。
張陵沒想到這器靈還有如此感性的一面,便試圖安慰道:“如是觀前輩,人的分離重逢都講究緣分,你也不必太過傷感,我相信如果人皇前輩還活着的話,總有一天,你們會重逢的。”
“嗯,希望如此吧,不過我們貌似說的有點遠了,我還是將這九州山河圖的真正玄妙之處告知你吧。
這九州山河圖雖然只是一副畫作,但是因爲被人皇蘇炎施加了靈力和精魂,其中自成乾坤,這裡面的一切會根據人世的變化而變化,簡單來說,這畫中的每一處都對應着人世的每一處,就如水中倒影,鏡中投影一般,所以你在這九州山河圖之中尋找,就相當於掌握了整個九州山河,再加上這寶圖中的世界有着自己的規律,只要附近有稀奇之物,就會有強大的靈力環繞,因此你找到那八十一味藥引只是時間問題。”
“原來如此,那就多謝前輩了,我這就去尋找藥引,希望能早日練成憶塵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