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張陵返回墜龍鎮,雖說並沒有弄清那條龍形軌跡的來歷,但是畢竟知道了家鄉的一些秘密,而且還得到了一位大能的傳承,總得來說沒有白跑一趟。
而如今張陵下一個想要去的地方便是渤海雲空寺。
經歷了這一切,張陵特別想知道無塵到底是何來歷,他幫自己又爲了什麼?
渤海處於九州之外,與端朝相隔幾萬裡,不過張陵如今的境界和上次相比有了很大的提升,御劍的速度可以一日上千裡,再配合遁入虛空,從空間通道內快速穿行,不出半月,他就又來到了渤海雲空寺的地界。
他剛來到雲空寺的上空,就發現此時雲空寺上方的禁制竟然已經消失了,正當他覺得奇怪的時候,雲空寺的上空竟出現了一道聲音。
“貴客到來,有失遠迎,閣下請放心來到雲空寺,我們絕無惡意。”
隨着一道聲音的響起,幾個和尚模樣的人突然出現在張陵的前方,他們彷彿早就料到了張陵會來到此地,一個個對他的態度也很是恭敬。
“你們是雲空寺的僧人?你們知道我會來?不知無塵大師在不在寺中?”
張陵見來人態度恭敬,便沒有劍拔弩張,而是很禮貌的問道。
“閣下請入雲空寺,無塵師兄就在下面等你。”對面的一位小和尚見張陵詢問,便很禮貌的指了指下方,面對張陵,也是一臉微笑。
“這小和尚看起來年紀這麼小,就已經是化神境的修爲?這個雲空寺貌似很不簡單。”
張陵看了一眼那個小和尚,發現雖然年紀很小,貌似才十四五歲的樣子,但渾身透露的氣息就已經是化神境,張陵爲此無比震驚。
“那好,煩請各位小師傅帶路。”
幾位小和尚將張陵帶到了雲空寺的一座大殿外,就各自離開了,張陵對此也沒有在意,而是自行在寺內走動起來。
他發現這座寺廟不僅地勢極大,各座大小寺廟星羅棋佈於高山之巔,而且香火之氣極其濃郁,靈氣也是極盛,置身其中,聽着經文誦讀之聲,眼見僧人靜掃落葉,感受着鐘鳴滄桑之意,彷彿內心便平靜了很多,能讓人暫時忘卻塵世的煩惱。
張陵一時間竟漸漸沉醉其中,都差點忘了此行的目的,還是身後的一聲呼喚瞬間驚醒了他。
“好久不見,你最終還是來了,怎麼樣,成功成爲無妄崖的真傳弟子了吧?”
張陵聞聲立即回頭,只見許久未見的無塵和尚正朝他走來,面帶笑意的說道。
“無塵?你料到我會再次來到這裡,是嗎?沒想到原來你也會如此坦誠的笑啊,真是讓我意外。”
張陵見到來人就是自己要找的無塵,先是一愣,而後便同樣笑着回問道。
“你是個心思縝密之人,遇到了想不通的事,定然鬱結於心中,必定會再次來到這裡向我問個明白,這一點,我當然會料到,只是沒想到你會來的這麼快,而且境界提升的也很快,如今已是寄虛境中期了。”
無塵見張陵沒有直接回答自己的問題,還問了自己幾個問題,便豎持手掌,拿着禪杖立於張陵的身前,繼續笑着說道。
“我雖然是出家人,六根已淨,但是並不代表我就真的是個木頭臉,之前在無妄崖我只是不想讓太多人注意到我而已,沒想到還是被心思縝密的你給發現了,當然了,也正是因爲這樣,才讓我覺得你正是我們雲空寺一直在找的那個人。”
“我是你們要找的那個人?雖然我不太明白你是什麼意思,但是看來我今天來到這裡是你們最樂意看到的,是嗎?還有,無塵,你到底什麼境界,爲什麼能躲過白冰神使的擒拿,安然無恙的逃出無妄崖?在你身上,還有你們雲空寺到底有什麼秘密?”
張陵雖然看到的是無塵的一張笑容,但此時他對無塵仍很是警惕,畢竟張陵如今對他真的是一無所知,比如無塵爲什麼會幫他成爲無妄崖比試的兩次魁首,雲空寺的人又爲什麼一直在找他?
“進去說吧。”
無塵見張陵似乎對自己還不是很信任,便隨手一招,指向張陵身後的大殿。
張陵見無塵步入大殿,自己便也緊隨其後。
“現在可以說了嗎?你最好說的明白一些,不然我只會將你視作敵人而不是朋友,另外,如果我們道不同,我也會馬上離開這裡。”
張陵一進入佛陀雕像羣立的大殿,便對着身前正在給佛祖點香的無塵問道。
“張陵,如今你重現真容,看來你的真實身份已經在無妄崖公開了?怎麼樣?那些老頑固沒有爲難你嗎?”
點完香向佛祖朝拜了一下,無塵便轉身面對張陵,先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下他的新面容,然後便好奇的問道。
“雖然你給我的錦囊很有用,的確讓我再一次成爲了門派考覈的魁首,但事有變故,那牧塵竟然事先抓了我的朋友,逼我亮出真實身份,要不是一個高人和白冰神使先後出現的話,如今的我,早就是一個修爲全失的廢人了。”
張陵見無塵反問自己,便將當日的事情如實說了出來,與此同時,他覺得無塵好像什麼事都知道一樣,看向無塵的眼神中又多了一分警惕和疑惑。
“張陵,你覺得你能成爲魁首真的是靠我給你的那顆丹藥嗎?其實讓你獲得神脈真氣只是一個小的幫助,重要的是讓你有能力逐漸接近真相,然後等到你被一團迷霧遮眼的時候,你就必然會來找我。”
無塵看着張陵,又出現了一絲玩味的笑容,這讓張陵覺得很可怕。
“我怎麼感覺你什麼事都知道?不錯,你的錦囊中對我幫助最大的並不是丹藥,而是那兩行字!
如果沒有那兩行字,我既不會改變比試的規則,也不會在無妄閣中無懼金玄神使的震懾,無畏的挑戰馭靈境巔峰的強者,因爲我就想知道如果我按照你所說的去做,最終到底會發生什麼?”
無塵聽到張陵所言,欣慰的笑道:“那最終的結果你還滿意嗎?”
張陵一開始聽到這些,先是爲之一怔,而後才逐漸意識到無塵的可怕,“原來你真的預料到了一切?不錯,我按照你錦囊中的提示行事,最終雖然沒了無妄崖真傳弟子的名頭,但是我卻拜了白冰神使爲師,這讓我來說,是利大於弊,有了白冰師尊的支持,日後我要想查清無妄崖的幕後黑手,就簡單了很多,你的確是幫了我。”
“恐怕還不僅如此吧,你還回到了家鄉,查探到了家鄉千年以來的秘密,搞不好還得到了某位大能的傳承?”
無塵突然一步走近張陵,饒有興趣的問道,眼神之中是對張陵的完全掌控。
“你……你怎麼知道這些?你到底是誰?跟蹤我有什麼目的?我張陵平生最恨成爲別人手中的棋子,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不然今天別想安然無恙的離開這裡!”
張陵腦中一陣轟鳴,此時看向無塵的眼中竟有了一絲恐懼,他完全沒想到無塵對自己的事竟然瞭如指掌,一時有些控制不住情緒,猛地拔出了手中的先天神劍,劍指無塵。
“張兄,剛纔你不是問我是什麼境界嗎?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是御氣境,雖然你天賦甚高,又有法寶功法加持,但是想要勝過我這個雲空寺首徒,怕還是有點困難。”
無塵一下閃到張陵的劍尖處,將脖子亮在了張陵劍前,坦然一笑,彷彿完全不擔心張陵會一劍刺出。
“那又怎麼樣?就算打不過,我張陵也不會受你擺佈!”張陵向前走了一步,劍尖馬上就要刺到無塵的喉嚨。
這個時候,無塵卻突然撥開了張陵的劍,很是認真的跟他說道:“張陵,我想你應該已經見過那位叫木遊子的高人了吧?他雖然是陳海靈的師傅,但你就沒想過那木遊子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無妄崖之中?又爲什麼會治好你孃的失憶之症,然後告訴她,墜龍鎮有不爲人知的秘密?”
“連這些你都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此時的張陵對於這一切,只能用匪夷所思來形容,他實在想不通無塵爲什麼會知道這些?
“第一,我並沒有跟蹤你,第二,木遊子除了是陳海靈的師傅外,也是我們雲空寺住持的好友,他之所以會去無妄崖幫你,就是我們提前通知的他。”
無塵走到張陵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過緊張,自己對他並沒有惡意。
“其實我們十年之前就在找你,後來木遊子途徑墜龍鎮之時,發現墜龍鎮被一股極其前橫的靈力保護着,就知道這個村鎮很不一般,其中必有他所尋之人,可是那個時候你已經走了,他又無意間發現了陳海靈,便收她爲徒,從她口中得知了你的一切,當木遊子知道你已經前去尋找無妄崖,並將這個消息告訴給我師傅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在注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