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陵原本是因爲好奇,想看看那張石座是不是隱藏着什麼玄機,卻不曾想在石座的椅面上發現了幾行不太清晰的小字。
“嗯?我和白虎在這個地方呆了兩年了,爲什麼都沒發現這個?”
黃彥走到張陵身邊,看向石座上的小字,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訝。
“這張石座在這個地方說不定已經存在了千年,字跡斑駁了也很正常,只是這字裡行間卻透露着不尋常啊。”
張陵在黃彥上前觀看的時候,已經將那幾行小字通讀了一遍,這一讀下來,張陵就似乎看到了千年之前在這裡發生的一切。
“不遇天災,神兵降世,人族崛起,修道叢生,弒靈滅魔,養道開勢。荒兵之冢,弒神之器,得之可安天下,擁之可升太虛。”
見黃彥和白虎不解,張陵便將石座上的文字讀了出來,畢竟對於他們兩隻獸來說,古文他們不一定能認識的全。
“什麼意思?”
白虎的道行不及猿猴,此時聽見張陵說話,卻是一臉的茫然,完全不懂其意。
“莫非這個地方在千年之前,是修道者必爭之地,而爭的就是這些藏於地下的神兵?”
猿猴的靈性比白虎深,此時似有所悟的看向張陵。
“不錯,按照那幾行小字字面上的意思,此處名叫荒兵冢,而這些兵器正是兩千年前那場幾乎滅世的天災帶來的,這裡的神兵可能還只是當時降世神兵的一小部分。”
“那這張石座和那兩排石像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來搶奪神兵的,然後被人封印在此地?”
黃彥朝着四周看了看還是有一些不解,最重要的是,他和白虎在這裡修煉了兩年,卻不曾發現這些端倪,張陵一來,就出現了這些異樣,這意味着什麼?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兩排石像一邊是人類的修士,一邊是靈獸異獸化作人形的戰士,他們都是來尋神兵的,只是最後被人暗算封印了,而那個暗算他們的人說不定也是來找神兵的,只是最後可能一無所獲,要不然這地下的神兵早就沒有了。”
張陵又看了一眼那幾行小字,心中暗自揣度,同時也產生了一絲疑慮。
“那這些兵器都是誰帶來這裡的?這兩股勢力又是從哪得到的消息?”
“你正說出了我的疑慮,這些兵器有不少都是道器,其中都是有器靈的強大存在,但是從目前的氣息來看,似乎是被封印了,所以實力強橫的修士並不能發現地下的神兵,但是這些兵器是誰帶來的卻是一個讓人想不通的問題。”
張陵見黃彥一臉疑惑,就順勢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兩千年前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就我的記憶而言,只有兩千多年前的記憶,也就是天災之前的事我大體知道,但天災之後的事我一概不知,這個你問我也沒用。”
聽到張陵疑惑,便用靈識詢問自己,緣老也是眉頭微皺,嘆了口氣,表示自己幫不上忙,回答不了他的疑問。
如此一來,張陵只有自己尋找答案了,他重新來到石像面前觀察,發現一邊的修士穿着道服,一邊的異獸戰士穿着盔甲,但是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來看,便沒有那種劍拔弩張的感覺,相反反倒是一股勢力,他們的眼神大多看向張陵身後的那張石座,這讓張陵突然找到了突破口。
“那張王座之上曾經一定坐着一位實力強橫的人。”
張陵看了那張奇特的石座一眼,發現隱隱約約還能察覺到一絲霸道絕倫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
“這幾行小子應該是後來刻上去的,這裡曾經是發生過爭鬥,但是這些小嘍囉都是被一招封印,而那位實力強橫的強者也許已經死了,也許是逃掉了。
但是那兩排人一定都是他的勢力,而且我甚至有一種預感,這件事似乎和無妄崖也有關係。”
張陵經過仔細的觀察,心中有了一絲推論,但畢竟只是揣度,想要看到兩千多年前發生的事,可沒有那麼容易,就算是拿出無妄崖的鎮派之寶業境也無濟於事。
“你是說這裡的一切可能是無妄崖的幕後之人造成的?”
黃彥聽張陵這麼一說,也走上前來,猜測着說道。
“這個我還不敢肯定,但我剛纔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你之前在靈陽秘境告訴過我,說千年之前,曾經有無妄崖的修士抓了不好異獸送去了秘境,後來就再也沒有回去過,我覺得可能也和這件事有關。”
張陵轉身,再度向那道巨大的溝壑走去,眼看下方的無數神兵,似乎想到了什麼。
“爲什麼這麼說?”黃彥不解的問道。
“我們都知道,九州的真正形成是在兩千多年前,而在那之前 ,整個世俗不過是一整塊真武大陸,雖然人皇蘇炎擁有無上神通,但是他的子孫卻沒有,整個世俗之中修真之人也寥寥無幾,大多都是習武之人,可是爲什麼當天災來臨之後,人族卻突然崛起了起來,甚至將異獸靈獸趕出了九州?他們靠的什麼?”
張陵見黃彥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便將心中疑慮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你是說就是靠的這些神兵利器?”黃彥此時恍然大悟,似乎懂了張陵的意思。
“可能還不僅如此,神兵利器雖然有很強的戰鬥力,但是也得有一定的修爲才能使用,沒有境界的人觸碰神兵也會有害無益。
你們想過沒有,九州的形成是在兩千年前,人族的修道之風也是從兩千年之前開始興盛,而無妄崖的立派也正是兩千年之前,這一切難道只是巧合嗎?”
“恩公,你是說當時人界的所有突如其來的修士都是無妄崖教出來的,他們都是無妄崖的弟子?”
一直在旁邊聽張陵和黃彥說話的白虎,只是也不禁好奇的說了一句。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因爲當時根本沒有幾個修真門派存於世上,就算九州五朝之中的大門派也是九州形成之後才立派的,當時有能力力挽狂瀾將想要佔領人界的異獸靈獸制服,貌似也只有無妄崖有這個實力,要知道無妄崖的立派祖師可是真仙級別的大能。”
其實張陵此時也只是心中猜想,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但是這幾年他走南闖北,發現很多事情都和無妄崖有聯繫,就連靈陽秘境那個神秘之地當時竟然也有無妄崖的弟子進入過,而千年之前身爲世俗無數大能潛修的獨立位面如今卻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而且還成爲了無妄崖的試煉場,別的門派想進來幾乎不可能,這不得不引起張陵的猜測。
“也許你的猜測是對的,那這裡的一切又怎麼解釋?”
黃彥又看了看四周的一切,還是有點想不通。
“如果按照我的想法的話,可能當時坐在那張石座的人是無妄崖之人,但卻不是正道之人,也就是說他和無妄崖的陰謀脫不了干係,這就解釋了這些異獸戰士爲什麼也會成爲了他的手下,對他俯首稱臣。
但是他可能沒想到無妄崖還有隱藏高手的存在,那位高手發現了他的陰謀,所以將他擊敗或者擊殺,這些手下也被他一招封印。”
張陵心思細膩,他根據現場的情況再加上自己的合理推測,說出了千年之前很有可能發生的一幕。
“那爲什麼那位高手不直接將這些手下剷除呢?要留在這裡?”
白虎聽到這裡,又有些糊塗了,於是扭頭不解的問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也許是爲了給無妄崖黑惡勢力以警示,也許是爲了給某些有緣之人留下提示,這下面的神兵有很大的可能是那位高手放在這裡的,其中甚至設了禁制,因此纔沒被無妄崖弟子發現,就連你們在這裡修煉了兩年,也未曾發現,不是嗎?”
張陵眼見那些神兵插入地下,柄柄都投射出懾人的光芒,但是所有兵器的強大氣息似乎都被隱藏了,甚至其中的器靈都已沉睡,不免暗自揣度道。
“可是當你想要離開的那一刻,這一切卻又自動顯現了,難不成這些神兵利器都是爲你準備的?”
聽完張陵所言,黃彥也覺得有幾分道理,於是便有些欣喜的問道。
“恐怕沒那麼簡單,我可沒有那麼貪心,就算將這些神兵利器都帶走,以我目前的境界,也發揮不了多少威力,既然我有緣發現了這一切,那知道了這一切就是我的幸運,至於這些神兵,絕對不可輕易動它,等到它們該現世的時候自然會現世。”
張陵再次看向石座上的那些小字,他能隱隱感覺到這幾行小字也許在之前真的沒有出現過,可是爲什麼此時卻突然出現了呢?難道命中註定就是給自己看的?
就在張陵在內心暗自揣度的時候,緣老又開口說話了,“張陵,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推理能力,這千年之前發生的事,就憑這幾樣東西,你就推測出了十之八九,確實讓我刮目相看啊。”
“緣老,可是有一點我還是想不通啊,爲什麼當我離開時,這些神兵又突然顯現了呢?”
聽到了緣老說話,張陵再次用靈識與他交流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可能是因爲你那柄先天神劍,你想想,你的那柄劍可是神器,對於這些尚在道器仙器的神兵有着先天性的壓制,也許這些神兵是感應到了你的神劍,纔會突然出現的,又或者是某人感應到了你的神劍,才故意讓你看到這一切。”
緣老經過張陵的分析,也順勢按照自己的想法推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