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陵,這個地方很蹊蹺,這塊布條上彷彿還有着一絲殘魂意念,看來這具骸骨生前是個強者,死後將一縷殘魂附於這塊布條之上,也許是有未達成的心願。”
正在張陵看到布條上的字,爲之驚訝的時候,識海中的靈童再次說話,他本來是在沉睡恢復自己的靈力,畢竟上次幫張陵與無妄閣弟子相鬥,損耗了他不少的靈力。
但當張陵進入這處秘境的時候,他就猛然甦醒了過來,看到張陵手上拿的那塊布條時,他感受到了一種強大的念力殘留。
“前輩,我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深陷迷局之中,從十年前我離開家鄉,到如今所經歷的一切總感覺是有人在背後操縱,不然在我身上怎麼會發生那麼多巧合?
前輩知道嗎?我的先師竟是從小將秘笈傳於我的義父,而他曾經也在這個地方生活了幾年,你說真的有這麼巧的事嗎?”
張陵見靈童終於甦醒,便將心中的疑問提了出來,他的腦子如今越來越亂,已經喪失冷靜思考的能力,也或許是因爲剛來到這個秘密之處,其中有千年積聚的瘴氣環繞,弄得他心神不靈。
“張陵,你不要想太多,我連我自己是誰都現在都沒弄清楚,我也沒有刻意去想那麼多啊,既然我莫名其妙的寄生在你的體內,那我就當它是命中註定好了,何必是糾結呢?
你是經歷過很多稀奇古怪的事,那你就嘗試將它理解爲天道的一部分,既然上天冥冥中讓你來到這裡,肯定有他的理由,你順其自然便好。”
靈童見張陵神情有些恍惚,便耐心的安撫你的情緒,避免他被這裡面的瘴氣影響了心智。
“多謝前輩提醒。”經過靈童的開導,張陵抹了抹眉心,使勁搖了搖頭,嘗試讓自己清醒過來。
而腳下的雲宗見張陵一個人自言自語,也習以爲常了,這種事他在乾陵殿中又不是沒幹過,而且張陵的崑崙袋中都有一隻大雕的存在,誰也保不準他的體內還有沒有其他東西,所以如此想來,雲宗也就見怪不怪了。
“張陵,你手裡拿的什麼?上面有寫什麼嗎?”
此時雲宗見張陵手中拿着一個有紅色字跡的布條,便好奇了起來。
“這上面的字是這具骸骨生前所寫,說他不幸身受重傷,在此處殘活了幾日後,便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於是用身上的血寫了這份血書,希望多年之後,有人能看到……”
“然後呢?”雲宗等着張陵將接下來的話。
“下面就沒了啊!”張陵將布條拿給雲宗看,表示自己沒有說謊。
雲宗看了看布條上面的字跡,發現的確到了張陵所說的地方,就沒有字跡了。
“奇了怪了,這人怎麼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那他寫這些幹嘛?”雲宗對眼前的那具屍骸生前的行爲很是不解,便將那塊布條扔到了一邊。
可是他這一扔,這個洞窟就突然間搖晃起來,一種無形的威壓驟然降臨,像極了神明降臨,但又帶着一股怨氣。
張陵連忙躲避頭頂掉落的碎石,將雲宗帶到一邊穩住身形,疑惑的看着這一切。
“這是怎麼回事?”張陵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總覺得接下來一定有什麼事要發生。
“張陵快看,那具屍骸有了變化!”
就在張陵十分警惕的提防未知危險的時候,靈童在識海內的一聲驚呼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連忙向之前的屍骸位置看去,只見那具屍骸竟然泛起了金光,而且竟然自己站了起來,朝着張陵這邊走來,就像是個活物一般。
“來者何人,竟然來到此地?”
屍骸朝着張陵一步步逼近,一種無形的威壓瞬間籠罩了他的全身,竟然讓他的身形漸漸的不能動彈,張陵察覺到了巨大的危險,連忙艱難的拿出了白冰的那張符隸,想要通過那張符隸離開這裡。
可是符隸剛剛被張陵催動,還來不及輸入真氣的時候,泛着金光的屍骸就已經來到了張陵的身前,眼見着就要掐住他的脖子。
張陵爲了防止符隸被毀,連忙將它收了起來,可也就在這個時候,屍骸一下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給提了起來。
“說,你是什麼人?爲何來到此地?”
張陵的手腳極其麻木,剛纔拿出符隸就已經很是艱難,如今手腳早已無力揮動,更別說使出功法了。
“你又是什麼人?爲何屍骨常年未爛,如今更有一絲意念殘留在屍骸體內?你到底在等什麼人?”
張陵雖然被掐住了脖子,但他並沒有被嚇到,因爲既然自己已經無力抗衡了,那就直接詢問他的來歷,就算死了,也能做個明白鬼。
更何況張陵也能明顯感覺到,屍骸體內釋放出的精神威壓很是厲害,自己在這種壓倒性的威壓之下,完全無法出手,但是張陵的識海之中還有靈童的存在,自己也未必不能逃脫,所以此刻,他並沒有被完全嚇到。
張陵是沒被嚇到,但是一旁的雲宗可就被嚇到連連後退了,他望着突然活過來的屍骸,將張陵死死的掌控在自己手中,心裡已經在想,自己今日會不會把命交代在這。
不過害怕歸害怕,張陵畢竟是他的現任主人,而且張陵對他也不差,這個時候,如果他不出手相救,說不定下一刻,張陵的脖子就真的被那屍骸給擰斷了。
於是雲宗經過一番思想鬥爭,終於是鼓起了勇氣一下蹦到了屍骸的頭顱之上,狠狠的揮舞自己的爪子,嘴裡還不住的喊着:“你給我放開他!”
張陵也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了,他真的沒想到在這個關鍵時刻,那麼膽小的雲宗竟然會不懼的過來救他,心裡不禁有了一絲感動。
可是下一刻他就見到雲宗被那屍骸擡手狠狠扔了出去,“哪裡來的低階靈獸?而且還是一個被封印了記憶的小東西,如此不自量力,連我也敢冒犯?”
屍骸一下被激怒,掐着張陵脖子的手越發的用力了,張陵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狠狠壓制,已經開始變得呼吸困難。
此時,識海內的靈童終於忍不住出手了,畢竟他和張陵是共生的,他可不希望張陵就這麼死了。
他極力的發出了一道靈力從張陵的眉心激射了出去,一下打在屍骸的頭顱之上,將沒有防備的屍骸打得頭顱後仰,抓着張陵脖子的手指關節也在這個時候沒有力氣,張陵便在這個時候掉落在地。
眼見張陵得救,雲宗立馬將張陵拉到身邊,一臉警惕的看着還在不住動彈貌似要再度攻過來的屍骸。
“好熟悉的靈力?哼,讓我再確認一下。”
屍骸一下被擊中,但身體並沒有潰散,一下後仰緊接着穩住身形之後,再度向張陵的方向走去。
而此刻的張陵仍然沒有還擊之力,看着朝他逼近的屍骸也是束手無策。
“前輩,你剛纔的全力一擊也沒法將他的意念打散嗎?”
張陵此刻只能求助身在識海之中的靈童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這具屍骸實在太過強大,連我也沒想到依附在他體內的意念如此強橫,而且那種精神的威壓讓我都開始有點恍惚了,這人生前一定是一位大能,我怕是幫不了你了,不過你之前那股突然冒出來的莫名力量說不定能和他抗衡一二,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將它喚出了。”
靈童見那屍骸朝着張陵一步步走近,也是感覺一陣眩暈,彷彿馬上就要失去意識一般,於是便在這個時候,給了張陵一個提示,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
面對即將走到自己身前的屍骸,張陵極力的催動體內的真氣,嘗試讓自己的手腳能活動起來,但是經過幾次嘗試,依然是以失敗告終。
難道我真的要命喪於此嗎?可是我還有那麼多未完成的心願啊!不行,我不能放棄!
張陵已經快要絕望,但是最後一刻,他還是告訴自己不能放棄,他還有太多的牽掛,所以絕不能把自己的命交代在這。
他開始極力的催動自己的元神,想要靠着元神之力催使神劍擊敗對手,這一次,他成功了,元神之力從他的識海中竄出,然後神劍也從崑崙袋中被召喚出來,懸浮於張陵的身前,隨着元神之力的加持,張陵完全憑藉着自己的精神和念力去操控神劍向屍骸攻去。
要知道,這可是馭靈境高手才能熟練駕馭的手段,如今的張陵用這招可是極度傷害自己的精神和靈魂,弄不好輕則走火入魔,重則命喪當場。
屍骸正準備再度將張陵抓過來審問,卻發現一柄寒光逼人的劍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前,而且迅速朝着他的眉心刺去。
屍骸雖然由意念操控,但是本身並沒有多快的速度,張陵的這全力一劍,他並沒有成功躲開,而是被張陵如願以償的刺中眉心。
屍骸被張陵一劍刺中後,渾身的金光竟突然消失了,這讓張陵長舒了一口氣,心想着自己終於將那股意念消滅了。
可是下一刻他意識到了不對勁,因爲他的身體仍然很麻木,這就意味着那股意念還殘留在屍骸的體內?
“怎麼可能?”
張陵想到這,便朝屍骸的方向看去,發現那具屍骸竟自己將神劍硬生生的從眉心拔了出來,並且朝張陵的方向扔去,最後充滿威能的聲音再次在這個洞窟中響起。
“小子,這把劍你是從哪得來的?上面的氣息讓我很是熟悉啊,它的確很厲害,不過用它來對付我是不起作用的,現在待我最後確認一下你到底是不是我一直在等的那個人?”
屍骸雖然褪去了金光,但是活動自如,其中的意念不減反增,對張陵的興趣更是比之前還要強烈。
他一步步走到張陵的身前,重新將張陵的身體拎了起來,“如果你是我要找的那個人,你體內的力量是不會見死不救的,現在就讓我一探究竟!”
屍骸一下將張陵提了起來,張陵雖然想要反抗,但是身體卻使不上力氣,眼見着屍骸將他的手掌伸向自己的胸口,卻無法抗衡,雲宗想要救張陵,卻被屍骸一次又一次的踢開。
隨着屍骸手掌的深入,張陵的心口傳來刺骨的疼痛,他驚恐的看着眼前的屍骸,難道他想把自己的心給掏出來不成?
就在張陵覺得自己難逃此劫的時候,一股白色的靈力忽然從他的頭頂冒出,一下就將張陵面前的屍骸擊退 ,那已經嵌入張陵心口表層的手指關節也終於是退了出去。
眼見着倒飛出去的屍骸,重獲新生的張陵也感覺很奇怪,因爲他自知他根本沒有主動發出過任何力量啊,那他是這麼得救的?
不過他也沒時間去想這些了,連忙趁着屍骸倒在地上尚未追過來的時候,就欲帶着雲宗原路逃離此地。
“小子,別急着逃跑,這會讓我看不起你,你今日來到這裡不就是想要找出這座大山千年以來的秘密嗎?如果你想大幅增長自己修爲的話,就不要急着走……”
就在張陵朝洞口走去的時候,重新站起來的屍骸並沒有去追張陵,而是意味深長的跟他說了一段話,讓他自己做出選擇。
這讓張陵心中又冒出了許多疑問,他不想貿然犯險,但是此時便害怕離去也不是他一貫迎難而上的風格,於是便停住了腳步。
“張陵,你幹啥呢,趕緊跑啊!你想被他殺了啊?”
可害怕的雲宗一見張陵突然停了下來,十分的不解,連忙神情慌張的催促他趕緊逃命。
“嗯,剛纔一擊的靈力比第一次還要強橫,氣息也很是熟悉,看來是你沒錯了,不枉我輪迴十世,最終將你帶到了這裡。”
屍骸見張陵停止了腳步,語氣突然變得緩和了起來,這個時候,張陵竟驚訝的發現自己心口的傷竟然自動癒合了。
“你到底是誰?又怎麼知道我最終會來到這裡?”
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此刻的張陵爲了解開心中的疑問,大着膽子走到屍骸的身前,疑惑且認真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