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步伐不緊不慢的往前走,銀杏過着月初在京市,月中和月末在t市的日子。
月月兩地奔波,她因此和火車站的工作人員熟識,特別是售票人員。對方知道她是個大學老師,正在首都大學讀博時,貼心的表示,會幫她把需要用的票留下來,她只用負責交錢取票。
銀杏求之不得,不用排隊,不用擔心買不到票,何樂而不爲。
不知不覺中一年過去,銀杏步入博二。
她沒有再招收新的研究生,院長本不同意,李老師已經不給本科生代課,再不帶研究生,徹徹底底成爲甩手掌櫃,完全說不過去。
可銀杏言明,她讀博正在關鍵時期,分不出過多的精力,招收學生卻不管,是對學生的不負責任。
又立下軍令狀,兩年之內畢業。畢業後全心全意爲學校服務,爲社會培養出更多合格有用的學生。
院長拍拍半禿的頭頂,勉強同意。
不過每次見到銀杏,都要過問過問她的學習進度和論文完成程度。美其名曰關心老師,其實是怕銀杏兩年內畢不了業。
還有一點是爲了他已經少的可憐的頭髮着想,如果李老師拖個三四五年畢業,他百分百要全禿,提前邁進“絕頂”的路。
想想都可怕。
單富榮已經畢業,銀杏還有苗睛一個學生。
苗晴自覺很倒黴,感覺很受委屈。
原想報個優秀的老師,沒料到對方學無止境,竟然重返母校讀博。就算回到學校,也有繁重的學習任務,除了半個月開次會,指導指導學術路上的疑點和難點。平時見面的次數少得可憐。
完全不像其他的老教授,時時把學生帶在身邊,各種學術活動,各種露臉的機會,應有盡有,毫不吝嗇。
本來嘛,沒有導師,還有個周美珍學姐。學姐學術做的頂呱呱,跟着她也能學到點東西。
可天有不測風雲,學姐家的奶奶摔斷了腿,離不開人,學姐上完課就回家,呆在實驗室的時間少之又少。
單師兄倒是挺樂於助人,但是他有自己的論文任務,修修改改個不停,小論文搞定,又要準備大論文,她不好意思總是打掃人家。
等師兄輕鬆下來,畢業的時間到了,揮揮手說再見,徹底離開校園,步入社會。
銀杏多多少少能感受到苗晴的鬱悶,對這個學生可謂相當失望,以前的丁點兒好感蕩然無存。
決定去京市讀博後,她曾私下找到苗晴表示,如果苗晴願意,可以棒忙介紹新的導師。
可苗晴自己不同意,信誓旦旦的說就認準李老師,喜歡李老師。如今怨念叢生,又是爲哪般?
再說,她又不是真不管學生。
讀研本就不是讀小學,老師天天費神的盯着,主要靠自覺覺,考驗自學的能力。老師起個引導作用,遇到學生不懂的幫忙解惑,撥雲見日。
老師不去找學生,難道學生不能主動去實驗室找老師嗎?
她脾氣已經夠好,想當初她讀研的時候,李主任一個月檢查一次進度,只要跟預期的慢了,劈頭蓋臉的駕。
纔不管你是男是女,纔不管你曾經有多優秀,做不出東西,對李主任而言,就是不努力不認真,就是找罵。
包括如今讀博也是,李主任徹徹底底放開手腳,每個月月初去她辦公室做彙報,近期做了什麼,有什麼想法,接下來有何規劃,如何實現計劃。
至於參加學術交流大會,等能力達到,自然有機會,能力不夠,聽了也白聽,壓根聽不懂。
銀杏和苗晴苦口婆心的談過,可收效甚微。
久而久之,心涼了。
索性不去管,愛咋的咋的,不愛呆就滾蛋。
相比苗晴從上直落往下的瀑布似落差,周美珍則彷彿在蹦極,先是跌落谷底,而後又反彈上升,一顆心跟着七上八下。
奶奶的腿經過一年的修養,好得七七八八。走路無大礙,只不過再也不敢風風火火的走路。
此外,她和大個的戀情終於得到老奶奶的同意。
大個幾月如一日的對待老太太,人心都不是石頭,多少會被感動。老太太從開始的堅決反對他和孫女的戀情,之後慢慢鬆口,再到後來表態同意。
一步一步,周美珍和大個走得不容易。
老太太本以爲她點頭應允,大個會馬不停蹄的把媳婦娶回家,再迅速生個娃。
其實不獨她,連銀杏他們都做如此想。
誰知大個竟然無動於衷,說是要考大學,不考上大學堅決不娶妻。
一句話,驚得大傢伙差點掉下巴。
特別是老太太,完全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她不信大個可以成功,每年多少參加高考的學子,可考上者寥寥無幾。大個初中文憑,要考上更是難上加難。
更氣人的是,她那個傻孫女,還義無反顧的支持對方。相約等大個考上大學,完成學業後嫁給他。
老太太一聽,頭更暈了。
考上大學,得猴年馬月。
大學畢業,得猴年馬月後再過三四年。
望不到頭啊。
任憑她點着周美珍的腦仁,讓其彎了一回又一回的腰,周美珍也不改主意。
氣死個人。
又去和大個談,暗示明示全用了,大個拒不改口。日夜捧着書本看,吃飯都在背單詞。
周美珍頂住壓力,逮着空就給大個補習,費了許多心思。
皇天不負有心人,大個在夏天參加高考時,成功闖過獨木橋,被t市的一所中專錄取。
九月一日,大個成爲一名大學生。
和他同時成爲學生的,還有銀杏家的小蘿蔔頭,十六。
十六即將過四歲生日,銀杏果斷把人丟到學校裡。
田雙非常不贊同,又不是沒人帶,幹嘛那麼早送去學校。其他的小朋友都是五歲六歲上學,十六三歲多還是太小,說不定就被年歲大的娃兒欺負。
替外孫子極力爭取,多在家呆一年,享受自由自在的快樂時光。
可十六註定理解不了姥姥的苦心,在學前班和小夥伴們玩得不亦樂乎,放學都不願意回家。別人上學離家難,他放學回家難,成了少數愛上學的孩子中一員。
李大力覺得十六在上學方面遺傳了姑娘,猶記得,姑娘小時候也天天吵着要上學。
就是不曉得姑娘遺傳的是他還是雙兒?2k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