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建軍頭一次勇敢地對着盛夏剖開自己的內心,希望盛夏能知道她在他的心中份量有多大,對他來說有多重要,以及他對她的獨佔欲有多強。
哪怕小寶是他們倆的親生兒子,他有時候都忍不住要吃醋。
聽完了他的內心剖白,盛夏認爲自己需要靜一靜,怎麼都想不到賀建軍之所以失控,竟會是如此令人意外的理由。
更讓她不敢相信的是,賀建軍的大男子主義好似治癒了,不然以他的性子怎麼會跟她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
這簡直比天上掉餡餅,更讓她驚奇好嗎?
盛夏不說話,賀建軍專注地看着她,也不說話。
夫妻倆相對而坐,房間裡安靜得像是沒人在。
“建軍哥。”
盛夏想通了,她反手握住賀建軍的手,將它放在自己的心口。
“建軍哥,你知道我的脾氣,如果對你沒有感情,我根本就不可能委屈自己跟你在一起。所以你別胡思亂想好嗎?”
賀建軍對她點點頭,“不會再有下次了,我保證。”
老實說,當他說出那一番難以啓齒的話時,他覺得自己的面子裡子全都丟盡了。在他的媳婦面前,一丁點自尊都沒了。
說出來之後,他不再拘泥於那虛無的束縛,因爲盛夏眼中除了震驚之外,再沒別的深惡情緒。
她不反感也不厭惡,僅僅是驚訝而已。
真好,他很幸運,能跟這麼好的女人做夫妻,相知相守。
兩人把話說開之後,賀建軍接着給盛夏上藥,不小心碰到了她破了皮的傷口。
盛夏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嘶——建軍哥,你真的真的不能再失控了,疼死我了。”
賀建軍深吸一口氣,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媳婦,我不會再犯了。”
如果再犯,不用媳婦罵他,他自己給自己懲罰。
上好藥,午休的時間過去了大半。
盛夏拍了拍牀:“建軍哥,上來眯會兒吧。就算不能睡,讓眼睛休息休息也好。”
“好。”賀建軍從善如流地上牀,沒敢再抱盛夏,生怕不小心壓到她的傷口。
盛夏見他身體繃得直直的,一動不動的,無聲地嘆口氣,鑽到他懷裡。
見她一如既往地往他懷裡鑽,賀建軍的眼神很複雜,又是喜悅又是愧疚,擁着她的手都沒敢用力。
盛夏沉沉的入睡,一覺睡到了下午三點多,起牀後發現那隻藥膏的效果很好,除了破皮的那幾處傷口,基本上都不疼了。
她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往廚房走去,沒找到什麼食材,索性不做飯了,偶爾上食堂吃也不錯。
這麼想着,盛夏回屋繼續看書,她這段時間沒多少靈感,寫得不多。
靈感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有時候真是可遇不可求。
更多的時候,盛夏越是希望它到來,它越是不來。
她慢慢地放平心態,看書,畫衣服的款式,掙點小錢錢給小寶和賀建軍他們多多置辦些東西。
至於同杜寶琴合作的護膚品事業,盛夏基本上是放手不管了,她決定做個股東,每年吃分紅就成了。
擁有的錢到了一定數量,它只不過是數據而已。
說起來,盛夏現在是妥妥的富婆了,半點不誇張。
她的正職——作家,反倒是沒多少收入,如果真靠着稿費過活,她的私房錢肯定很拮据。
錢是好東西,尤其是通過自己的努力和付出賺來的錢,花的時候沒半點心理負擔,該花就花。
小寶照例是放學之後先回家做作業,做好作業了,差不多到了吃飯時間。
吃飽飯,一家三口出門去散散步,小寶就是這個時間段跟小夥伴們一起玩。
當然,在學校裡,他也經常和小夥伴們,只不過沒那麼自由而已。
賀建軍從食堂打了飯菜回來,吃飽喝足之後,領着小寶出門去了。
盛夏難得不出去,她懶得動,想在家多看會兒書。
賀建軍見她不像是在生氣,也不逼着她,領着小寶就走了。
“班長。”聶元傑主動找過來,他很是警惕地看了看周圍,低聲說道:“班長,我發現那個汪琳琳有點不對勁。”
“說說看。”賀建軍一聽到這個名字,面色就變得很難看,“她有做什麼事。”
他不否認自己是出於妒忌和沒有安全感,傷到了盛夏。
但汪琳琳一再地糾纏他,時常跑到他和盛夏跟前刷存在感,讓他誤以爲盛夏的感情變了,成爲了他失控的導火線。
他不否認這麼想是有些遷怒,但他從來就不是風光霽月的人。
聶元傑看自家班長難看的臉色,快速地把他的懷疑說出來,“這汪琳琳的政治覺悟很有問題,我觀察她好些天了。訓練的時候不認真,倒是在解決個人問題上十分上心。”
賀建軍聽了這不靠譜的理由,看了眼聶元傑:“除了這個,還有嗎?”沒有就沒必要再說了。
聶元傑嘿嘿笑了笑:“汪琳琳的文化水平,我查過她的檔案,她是她們市的高考狀元,但她在文化考試表現得卻不好,好些基礎的問題她都答錯了。”
賀建軍說:“光憑這兩點不能下定論,這樣,你明天把她的卷子拿來給我看看。”
聶元傑笑答,末了還不忘捧一下賀建軍:“誒,我正想說這事兒。班長,我在這方面的經驗不足,還得請您費心。”
兩人說完這事兒,又說起旁的事。
聶元傑愁眉苦臉地抱怨了句:“我媳婦怎麼都不肯給我生孩子,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賀建軍一聽到這話題,本想岔開不談,但想到杜嬌跟盛夏走得挺近的,兩人關係不錯,他想了想還是問了句:“你沒問過她原因?”
“問過了,我感覺她沒跟我說實話。”
聶元傑沒好意思說,他覺得杜嬌隨時隨地準備跟他分開,所以她都不想跟他有太深的牽扯。
一想到這事兒,聶元傑心裡就不得勁,想他也不差啊,待他媳婦又好,又沒什麼不良嗜好,工資全都上交。
賀建軍拍拍他的肩膀,感慨地勸道:“你多問幾次,在自家媳婦跟前,怎麼着都不丟人。”